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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石頭,拎在指尖搖晃,說:“專程來替他偷聽么?”石頭蕩著腳,搖搖頭。犬妖鼻尖聳動,說:“咦!兄弟,你這石頭珍奇,是個什么人的”他后背一涼,神使鬼差地回頭,見那不遠處的冷面公子正睨他一眼,登時哆嗦一下,說,“那那便這么說定了?!?/br>什么說定了?石頭見犬妖要走,立刻二丈摸不著頭腦,聽了個云里霧里。蒼霽拎著它入袖,說:“走,欺負凈霖的時候到了?!?/br>凈霖看蒼霽坐下,拋出幾顆滴溜溜轉的銀珠,大馬金刀地坐凳上,腿撞了撞他的腿。“我約摸知道千鈺在哪兒了?!鄙n霽說,“消息不能白得,你若答應我一件事情,我便帶你走一遭?!?/br>凈霖說:“這坊間妖怪染了人氣,市儈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你用金珠買得的消息,別人自然也能買到?!?/br>蒼霽舌尖抵牙,沖凈霖笑:“你倒是變個錢出來啊?!?/br>凈霖拾起銀珠,說:“不知道也無妨,我們可以分頭行動?!?/br>“分頭你想也甭想?!鄙n霽說,“但我大可不管此事,去他的銅鈴八苦。我要帶你走,誰管得著呢?”凈霖說:“你不要銅鈴了?”“它本就不是我的?!鄙n霽輕踢開別人欲往邊上坐的凳,“離山時我不明白,但如今看來未免太蹩腳。它要走便讓它走,左右你在我身邊,它跑不遠?!?/br>凈霖只得說:“你要我答應什么事?”蒼霽看著他:“對我說,找到千鈺你也不會叫他忘卻前塵?!?/br>“他與我非親非故,我說得不算?!?/br>“不?!鄙n霽眼中漆深,“我只要你對我承諾,你不會讓他忘了左清晝?!?/br>凈霖松開指,銀珠順著滾在桌面,他說:“你是要我承諾不會讓千鈺忘了左清晝,還是要我承諾來日我不會忘了你?!?/br>銀珠滾掉下桌,蹦在地上。凈霖側首,直視蒼霽:“你待此事甚是執著?!?/br>蒼霽被戳中心事也不慌不忙,他說:“那你就對我說?!?/br>棚外雨珠濺起灰塵,跑馬經過的行客都成了這一桌的背景。凈霖說:“我若死了,便沒有魂魄,提不上忘與不忘?!?/br>“我只要你說?!鄙n霽說,“管什么生生死死?!?/br>“如我沒做到呢?!?/br>“那便是騙我?!鄙n霽盯著他,“你若是騙我,凈霖,你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能拼成人叫你回來還干凈?!?/br>凈霖神使鬼差,似是聽過一句。“這是你欠的債?!?/br>第52章褻玩凈霖心間似掉下顆石子,砸得他思緒渾渾,如浪撲打。他心有余悸地說:“你這討債鬼?!?/br>蒼霽一頭霧水:“我還沒討啊?!?/br>凈霖攥了銀珠,說:“千鈺要如何,我一概不管?!?/br>“欸,”蒼霽坐正,說,“方才可不是這么說的了?!?/br>“我只聽得了這句?!眱袅仄鹕?,“走罷?!?/br>蒼霽長腿一邁,就擋在凈霖身側,兩人一起往外去。蒼霽站在棚下撐開傘,嘆一聲,蕭瑟道:“我就知道你這人非常狡猾?!?/br>“你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br>兩人并肩入雨,蒼霽說:“此去三條街,有個煙柳地。經香曾出沒在那里,千鈺多半也在?!?/br>“他在想方設法接近劉承德?!眱袅卣f,“既不能露了原形,也不能大張旗鼓?!?/br>“千鈺既然已經拿到了左清晝的信匣,那么必然知道楚綸曾對這個劉大人推崇備至,他如想了解劉承德,直接找楚綸不就是了?”蒼霽問道。“不錯?!眱袅卣f,“可他寧可舍近求遠,也不愿找楚綸?!?/br>蒼霽恍然:“莫非他已知道了筆妖修改命譜一事?”“不僅如此?!眱袅財Q干袍角,“他不信任楚綸,他興許得知了什么,將楚綸也視為對方的人?!?/br>“待我理一理?!鄙n霽說,“十年時,楚綸最后一封信中將劉承德推薦給左清晝,叫左清晝好好考慮此人,因為以他二人之力無法推動這些案子進行下去。所謂朝中有人好辦事,于是左清晝拜了劉承德為老師,借著師生之名,讓劉承德也參與他二人的查案行動中。但后來形勢危急,左清晝與楚綸斷了音訊,劉承德卻能照舊出入左清晝家中。左清晝為何會輕信這個劉承德?”“大約是劉承德帶給了他難得的消息?!眱袅卣f,“想要取信于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證明自己已與他同路。這案子不敢查,地方遞不進來,京中有人專程替換隱瞞。劉承德若以督察院的身份提供左清晝得不到的消息,便已明示自己也愿冒掉腦袋的風險參與其中,又有楚綸推波助瀾,左清晝信他不奇怪?!?/br>“難道楚綸真的是對方的人?”蒼霽細思,“筆妖始終不肯如實相告楚綸原命譜上的死因,其中還有什么文章?!?/br>“他倒不像”凈霖遲疑,“樂言身為頤寧的筆,必不愿與污垢同流。他看中楚綸,多半也是因為楚綸有正氣。只是左清晝一案中楚綸破綻百出,單是他如此推崇劉承德一事便叫我百思不得其解?!?/br>“你的意思是?!鄙n霽說,“楚綸不該推他?不過確實有疑,楚綸遠在東鄉,布衣平民,怎么會認識京中身兼高位的劉承德?!?/br>凈霖跨過水泊,說:“凡人朝中事你尚不清楚,劉承德雖已位至三品,但他的職位是督察院左副都御史。他既有巡查地方的機會,也有督察京中百官的責任。他若是表現的剛正不阿,不就正是應了左清晝和楚綸的當時所求?!?/br>“那你何處不解?”“我不解的是?!眱袅匕櫭?,說,“劉承德出現的太合適宜,簡直像是專程送來的天助。所謂物極必反,楚綸竟不覺得有異嗎?”“若楚綸是對方的人?!鄙n霽說,“此行就是順水推舟,送了左清晝一程?!?/br>“也不對?!眱袅卣f,“他如是對方的人,不至于兩次科試不中。對方既然已經只手遮天,提他一個榜上有名綽綽有余?!?/br>“亂七八糟?!鄙n霽隱約混亂,“這案子怎么越查越是死結?!?/br>兩人已過了街,凈霖探手接雨,見雨滴已疏,便說:“但我已清楚一事?!?/br>“嗯?”“劉承德身為三品御史,能cao控他驅于麾下的人,京中可不多。往上推一推,只剩下那么幾個人而已?!眱袅卮怪赣捎曛榛氯?,他似是回憶,“說起來,這般的案子,我從前也查過?!?/br>“從前是多久以前?!鄙n霽停步,看他側顏。凈霖說:“五百年前,或許更早?!?/br>“臨松君斬妖除魔,還管案子?”蒼霽饒有興趣。凈霖抬眸望天,說:“因那案子牽連甚廣,我所認識的人,無一不參與其中?!?/br>“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