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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這些事兒已經五點多了,冬天天黑得早,外面已經華燈初上,陸訥下樓吃了一碗麻辣燙當晚飯,又重新回到出租屋,寫了一會兒新劇本,大概八點半左右的時候,陸訥關了電腦,穿上外套,下樓打了一輛出租去了御海棠。一推開包廂的門,一個不明物事忽然飛過來,啪一下打在猝不及防的陸訥臉上,宛若章魚觸手般牢牢吸在皮膚上。陸訥抓下來一看,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rou粉色的,黏糊糊還挺有彈性,包廂里頓時又叫又笑的。陸訥頓時反應過來,這丫是女人的NuBra,臉上雖然沒擺出來,心里面卻有些厭煩。一個披著男人西裝的女人走過來,頭上梳著30年代流行的男人偏分頭,頭油锃亮,西裝里頭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穿,乳*房若隱若現,走到陸訥面前,一手拿過NuBra,一口煙從艷麗的紅唇噴出,全噴在陸訥的臉上,拋了個風情萬種的媚眼,回身提起手上的NuBra揮舞著,包廂里頓時又是一陣雞飛狗叫,口哨聲,尖叫聲幾乎要掀翻屋頂。陸訥瞧見懶懶地坐在沙發上的蘇二,手上端著一杯威士忌,眼睛在包廂里旋轉的射燈照射下鬼火憧憧,直直向陸訥望過來。“喲,小陸來了??!”從另一個隔間轉過來的羅三笑得彌勒佛似的招呼陸訥,其實這兒大半的人差不多都見過陸訥,也覺得陸訥是個挺有意思的人,但到底不是一個階層的,也只當是蘇二的伴兒——雖然這伴兒跟蘇二從前找的口味相差甚大,但也沒人太在意,依舊該吃喝吃喝,該玩樂玩樂。陸訥跟羅三打了招呼,過去叫了聲“二少”,然后挑了個不遠不近的位子坐了,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邊吃水果拼盤,一邊喝酒,不吭聲,不看那些群魔亂舞的人群,也不看蘇二。蘇二的眉尖略微蹙了蹙,微微晃動著手中的威士忌,盯著不遠處似乎毫無所覺的陸訥,心中的怒火一竄一竄的——陸訥這個人吧,三教九流,五胡雜處,跟誰都能成朋友,跟誰都能喝酒劃拳聊女人,初看的時候,你會覺得他很油滑甚至刁鉆,漸漸才會覺察出有意思來,他要說起道理來,一套一套的,邏輯嚴密,潑水不進,學哲學的未必繞得過他,同時身上有兼具著上進,謙和、擔當、義氣,他自己有一套處世哲學。他是跟蘇二截然不同的人,這樣的人,是不會出現在蘇二所處的世界的,他的世界,多的是蘇缺那樣被各種高級定制西服包裹著,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人,多的是蘇二自己這種揮霍著物質,享受著人生的紈绔,多的是為各種目的接近他們討好他們的人——陸訥帶給他一種新鮮的,生動的,充滿人間煙火氣的特殊體驗,仿佛少時讀的司馬遷。這是蘇二第一回正兒八經地追人——有人稀罕,這是招蜂惹蝶的輕浮浪子當厭了,改做溫柔癡情的好男人了?有人起哄,比如李明義這小子,在圈子里開了莊,賭他能堅持多久;也有人欲言又止,比如羅三——羅三跟他們其他人不太一樣,他雖然開著電影公司,也常常介紹大票兒的鮮嫩藝人給他們,但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兒,他自己卻很潔身自好,從不亂來,更向來看不上眼蘇二身邊的伴兒,這是第一次。對此,蘇二通通一笑而過。上帝在造人之初,早給留了后門,這后門就是金錢酒色,男女都一樣,說法不同而已。蘇二覺得很簡單,要愛情嘛給愛情,要月光嘛給月光,要金錢要名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陸訥想要什么,他都能給。但顯然,陸訥啥都不想要,人就不想跟你玩了——先是三番兩次叫他過來,他推三阻四,已經弄得蘇二很不高興了,然后今晚來了也坐得遠遠的,自己管自己吃東西,從前他多會叨叨呀,弄得蘇二那群狐朋狗友有事沒事老小陸小陸地叫著——他這算什么意思,這里特么誰不知道陸訥是蘇二少的人,他這副臉色擺給誰看?腦子里還想起下午在扶梯上看到的那一幕,更覺窩火。陸訥心情也不好,包廂里巨大的音樂聲震得他頭疼,那群人都快玩脫形了,跟磕了藥似的,陸訥知道接下來肯定得開房去,反正他也來過了,面子也給了,就想走了。蘇二原看見陸訥走過來臉色還緩了緩,結果一聽說他要走,立時面罩寒霜,一聲不吭,手里把玩著酒杯,眼睛里是一層有一層,烏云一般黑壓壓的危險。陸訥等了一會兒,也不見蘇二出聲或點頭,就直起身轉身往門口走去,剛走到門口,門就從外面推開,羅三從外面走進來,看見陸訥,笑了,“喲,小陸去上廁所啊,出了包廂右拐直走——”“不是,我要走了?!?/br>羅三有點詫異,迅速地往蘇二那邊看了一眼,“這就走啊,才幾點呢?”陸訥淡淡地說:“有事兒?!?/br>“誰他媽今天早走,就是不給我蘇二面子!”蘇二雙腿交疊地坐在沙發上,雙眼仿佛被寒冰包裹,雖然沒看陸訥,但這話顯然是說給陸訥聽的。羅三連忙一邊說:“小陸,你真是,走什么走啊,什么事兒都明天再說,再難的事兒有你羅三哥給你兜著啊——”一邊扯著陸訥的袖子往里走,結果走了沒兩步就不動了,陸訥連日來積壓的郁火也有點上來了,輕緩但堅決地揮開了羅三的手,說:“蘇二少的面子太大了,我還真買不起?!彼f話的時候,臉上沒有表情,語氣平淡到有種不屑的味道。這句話就像一根導火索,瞬間將蘇二給點爆了,他狠狠一摔手中的酒杯,“你他媽有種給我再說一遍!”杯子砸在玻璃茶幾上,發出巨大而尖銳的聲音,杯子摔碎的一角飛快地濺起來劃傷了蘇二的眉角,他仿佛毫無所覺,陰鷙地盯著陸訥,目光像兩把匕首,幾乎要插*進對方的身體里去。羅三一看情形不對,光火地沖舞池那邊吼,“李明義他媽把音樂給我關了!”包廂瞬間安靜下來,那群玩脫形的人迷茫地四望,當看到蘇二難看到極點的臉色和眉角靜靜淌血的傷口,頓時回光返照一樣瞬間清醒過來。桃花眼李明義先跳下來,站到蘇二旁邊問道:“怎么了?”沒人回答他的話。陸訥先前喝了不少酒,這會兒酒精上頭也有些激動,看也不看羅三幾乎使得快眼角抽筋的眼色,“再說一遍也一樣,你他媽誰呀,還管我走不走?有些話我悶心里很久了,我告兒你,蘇二,人不能太牛逼了!你這種人,牛逼大發了,陽*具進去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感覺,看誰都像要騙你口袋里的銀子,看誰都心懷險惡別有用心,就你一個人純潔無暇獨孤求??!算了吧,你也就投了個好胎,剝掉你那身人皮,你就是個屁!”蘇二估計氣狠了,臉上一陣青一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