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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笑了一聲:“你們底子是不錯但注意力太分散學的也散?!崩^而又笑了,“基本功都沒準備好來了也只有打擊丟人的份兒?!?/br> 路上不時有發燒友騎車遠去。 “你們倆雖然不怎么表現出來?!弊T家明看了梁敘和周顯一眼,“但肯定也是不太認同的對吧?!?/br> 梁敘的目光閃了一下。 “還有浮躁?!弊T江明又收了那短暫的笑意,看向陳皮壓重了音,“沉不住氣?!?/br> 陳皮縮著腦袋不說話了。 “連這點時間都熬不過以后的路怎么走?!弊T家明說,“日子長著呢小子們?!?/br> 身后這時候忽然響起一陣由遠至近的摩托聲,前頭那燈光打的亮人眼。梁敘皺眉看過去,足足有三四輛摩托開了過來,各帶著一個人。 摩托車在他們前邊停下,為首的那個取了下頭盔。 “呦——”那人嬉皮笑臉,“是譚叔啊?!?/br> 周顯和陳皮立刻認出來此人正是薛岬。 “您也來看比賽?”薛岬眉毛一挑,掃過他們一眼,“您的人?” 譚家明說:“薛少爺別來無恙?!?/br> 車燈打在梁敘方向,他微微偏頭薄唇緊抿。沒想到下一秒薛岬的視線便掠了過來,深深看了梁敘一眼,又斜挑了周顯一個目光。有的人沒見過面一對視便充滿敵意,薛岬骨子里就愛倒騰。 “有空再聚?!痹挷恢趹l,“咱來日方長?!?/br> 說完抬手對他們做了個槍斃的動作,然后哈哈一笑領著那群人騎車走了。等那伙走遠譚家明朝他們看過去,一個個表情都冷峻極了。 “等你們真正入了行?!弊T家明說,“有的是交手的機會?!?/br> 梁敘看著遠去的那車影,目光漆黑深斂。他那晚回到租屋已經半夜三點左右,洗了個冷水澡往床上一躺。光著上身的胸膛還殘留著水滴,慢慢的沿著腹肌滑下滲入到皮帶上。 其其從墻角一躍跳上了床。 一雙小爪子去勾他的象牙,梁敘將它的兩只爪提了起來立在身前。他看著一直喵喵叫的小貓,半響之后沉重的吐了口氣。 經過那晚之后,再也沒人有過質疑。 地下室里的三個人幾乎每個夜晚相聚然后相互摩擦練習,往往到深更半夜還能聽見里頭有人彈琴。他們不辭疲憊一如既往的沉默付出,跟著譚家明從天黑玩到天亮。 第52章 那段日子于梁敘實在太為珍貴。 以至于后來他平凡而普通的活著時再回想起也會淚眼朦朧,那是他為理想不顧一切的堅持過后有過遲疑糾結卻從不后悔的時光。 在那段時光里有汗水和滿足。 譚家明曾經問他為什么喜歡后搖, 他說可能是由于它最接近于他內心想要表達的東西。至于那東西是什么, 他也說不清楚。 一切平和而靜謐的發生著。 北京的初夏就要來了, 其其也長成大貓了。他時而會空出一個時間去學校里找余聲, 圖書館里她看書他趴在一邊睡覺,像高中時候那樣子。 六月末的一天梁敘四五點便下了班。 琴行里陳皮玩樂說著棟篤笑, 只有周顯一個觀眾, 可那家伙仍說的不亦樂乎。梁敘倚靠在架子鼓前也跟著聽, 三個人活活把地下室搞成了一個小舞臺。 陳皮說完,梁敘敲起了鼓。 “來段唐朝的?!标惼ず?。 梁敘抬了抬眼皮,手下用了勁兒打在鼓上, 頓時噼里啪啦響,速度快如閃電。他穿著黑色短袖,脖子上的象牙晃得人花眼。周顯也拿起吉他附和起來, 一曲彈完說著再來個崔健的。 陳皮立刻吆喝:“一塊紅布?!?/br> 他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與人生抗衡, 架子鼓敲得震天響渾身都是蓄積的力量。那兩個月譚家明來來去去和以前差不多,偶爾出現喝點小酒和他們玩玩音樂。他們演奏過程中出現了什么問題, 這個人總能及時出現然后毫不客氣的做一頓批評言論。 再后來陳皮便叫這人為老譚。 于是就在他們以為時間差不多可以出山的時候, 譚家明又做了一個決定, 他們仨終于明白即使三個臭皮匠終究還是不如一個諸葛亮。 梁敘和車行請了一周假。 他記得那天是北京的七月初一, 街道都快被太陽曬干了。他穿著黑色短袖, 襯衫甩在肩上沿著人行道往前走。陽光直直的貼著皮膚,像被燙傷了一樣。 那會兒余聲剛考完最后一門。 接到他的電話時她正往宿舍方向走,余聲怕他來回跑便謊稱自己已經在去租屋的路上了。她很快回宿舍換了身干凈衣服再出發, 正是中午下班時間公交車走走停停一直在堵。 距離近兩三站她下車步行。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路對面的站牌也有一個人在等公交。許鏡穿著樸素的黑白棉布裙子,手里提著簡單的帆布袋。整個人看起來比方楊變化還大,風一吹就能倒下去。 許鏡在抬眼的時候也看見了她。 有行人一波一波穿過馬路,許鏡沒有上車跟著人流走了過來。余聲至今都不知道為什么當時她自己沒有走,而是在耐心的等待著對面的人。 “是去找梁敘?”許鏡已經站在了她面前。 余聲沒有說話,但眼神已經表示了。路邊的人來來往往,車子永遠沒停下過。七月流火的夏天里太陽干燥卻溫暖,生活平常心情也平常。 “當年你和他好的時候我還在想像你這樣的大小姐會玩到什么時候?!痹S鏡聲音很淡,甚至還笑了,“沒有想過你一直堅持到現在?!?/br> 余聲認真的看著對面的女人。 “我很羨慕你?!痹S鏡說,“真的?!?/br> 公交車走了,又一堆人擠在路邊等下一輛。燈光從上往下落在許鏡的臉上,淡淡的沒有任何脂粉味道。余聲早該意識到當薛天身邊換了別人之后許鏡的結局,畢竟對于那些人而言喜新厭舊是常理。 “你可能不知道,我是青草坪第一個考上大學的?!痹S鏡扯了扯嘴角,“我爸當年幾乎請了全村的人,他以前有多為我驕傲現在就有多抬不起頭?!?/br> 風將女人的頭發吹起到肩頭。 “我害了梁敘這點沒錯?!痹S鏡眼睛里有些水光,“可我也付出了代價,當年大概比你也就大一歲吧?!?/br> 余聲慢慢的搖了搖頭。 “我不在乎你付出多少代價?!庇嗦暷樕艿?,“那是你的事?!?/br> 許鏡就這樣看著她,緩緩笑了一下。 “你錯在不該讓梁敘來償還?!庇嗦曊f,“他那么年輕本該前途無量?!?/br> 許鏡低了低頭又抬起看她:“你說的對?!比缓笥终f了一遍。 灰黃的路邊余聲看見女人的眼淚有一滴落向地面,余聲忽然想立刻轉身就走。有一輛車過來了,剛才擠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