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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都是他的心腹,也是晉軍中的絕對精銳。馬不停蹄狂奔了一天一夜,離開晉陽城兩百多里,行到榆州境內,張世杰才向麾下將士講明了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他打算投靠朝廷,至于其余人等是去是留皆悉聽尊便,若跟著他,往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仕途前程無可限量。眾人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同跪倒在了張世杰馬前:“屬下等愿追隨大人左右,孝犬馬之勞,還望大人日后多多提攜!”只親信副將略有些猶豫:“大人,晉王終究待我等不薄……記得當年與韃靼大戰,就是在這榆州地界上,大人因腳傷不能行走,王爺還曾經親自背著大人走了幾里山路……今此一別,再相見怕就是在兩軍陣前了……”副將的話雖屬無意,卻生生戳中了張世杰的痛處,仿佛在指責他忘恩負義一般,令他頗感不悅:“古人常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晉王所做的一切,也無非是想自己的王位和祖宗的江山能更加安穩些罷了。你道他真是拿你當兄弟看嗎?”說著冷哼一聲,催馬離去了。眾人休整半日,重新上路,一口氣跑到沁州城,副將舊事重提:“大人,不管大人想不想聽,屬下有些話還是要對大人說,有道是‘忠言逆耳’,即便大人要怪我,也只能多有得罪了。屬下對大人忠心耿耿,并非有意冒犯,只是不想大人日后蒙受委屈。自古遭遇時艱不能為其主臨危受命者,人謂‘貳臣’也,因大節有虧,難受重用,還請大人三思而行啊?!?/br>因了對方多年來鞍前馬后勞苦功高,故張世杰倒并未遷怒于他:“你說的話不無道理,但跟著晉王又如何?不想以身殉主,就只有俯首投降了,‘降臣’難道比‘貳臣’榮耀多少?況阿玉之死我左思右想到底郁憤難平,難道還要我去給那不辨是非、獨斷專行的晉王拼死效忠?”歸根究底,他還是氣不過,氣不過侄子慘死無處伸冤,氣不過晉王對沈思的偏袒與包庇。副將點點頭:“既然大人心意已決,我等自會追隨到底,絕無二話?!?/br>隊伍經過潞安府,加速向澤州挺進,副將沉默了一路,此刻忍不住第三次次問道:“大人,再往前就是中原了,此刻回頭或許還來得及?!?/br>張世杰忍無可忍,回手一記馬鞭抽在副將臉上:“事已至此,還諸多阻撓,你到底是何居心?你可知開弓沒有回頭箭的道理!”副將雖挨了鞭子,卻照舊抱拳垂首表現得恭敬有加:“大人教訓得是,屬下受益良多,今后會替大人照顧好夫人、小姐?!?/br>張世杰有些摸不著頭腦:“你在說什么鬼……”話音未落,只見副將猛然出手,一道寒光凌空襲出,他那顆項上人頭便已應聲落地,咕嚕嚕滾進塵土里頭。身后眾將嘩然,紛紛拔出刀劍指向副將:“賊子!好大的狗膽!”副將不慌不忙從懷里掏出晉王手諭,展示于眾人面前:“張世杰忤逆犯上,棄義通敵,王爺命我同行規勸,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一勸不從,隨之,二勸不從,任之,三勸不從,斬之?!?/br>說話間官道兩旁忽然殺出幾路兵馬,將張世杰舊部團團圍在了當中,副將接著說道:“諸位若厭倦沙場有意返鄉,此處有王爺賜下的銀兩若干,盡可領了自去。若想繼續追隨晉王,此前種種既往不咎?!?/br>安靜片刻,有膽大的豁出去帶頭上前領了銀票,作勢要走,外圍兵士則自動讓開一條通道,使他通行無阻。既有人以身試法,其他人便再無后顧之憂了,又有百十人領好了銀票,興高采烈打馬離去。余下人等感概于晉王的有情有義,有幾個本欲離開的也臨時改變主意留了下來,跟著副將原路返回了大營。一場叛逃就這樣悄聲不響地平息了。從打張世杰離開晉陽城,一舉一動便全在晉王的掌控之中了,只可惜那神秘的“揚一先生”仍是沒能抓到。起初怕打草驚蛇,晉王的人不敢輕易出手對付姓揚的,待到張府人去樓空,再想抓人卻又晚了一步。從晉陽到澤州一路上的山山水水、溝溝岔岔晉王都了然于胸,張世杰的隊伍的在什么時辰會行走到什么地界,他閉上眼就能猜測個八九不離十。日子一天兩天地過去,他愈發焦躁不安起來,心里盼著盡快有個結果,可又害怕聽到那個結果。自己下的命令,自己再清楚不過,親手斬殺追隨多年的屬下著實令人心痛,可他實在沒別的辦法。不管對他晉王爺還是對整個晉原,張世杰都了如指掌,因為決不能使其投靠到朝廷一方。晉王一而再、再而三給張世杰機會,是想張世杰能顧念舊情主動留下來,那樣他才能給自己找出一個不殺張世杰的合理借口。這一日深夜正在案前閉目養神,外頭有侍從前來稟報道:“王爺,于副將等人回來了?!?/br>晉王睜開眼,目光之后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急迫,抓著茶杯的手瞬間收緊了:“可帶了什么東西?”侍從據實回答:“還帶著張子穆大人的項上人頭?!?/br>晉王的手微微一抖,杯中茶水濺出少許,語氣強撐著平靜如常:“知道了,下去吧?!?/br>侍從走后,他保持原樣坐了許久,直到濺落在衣袖上那幾顆茶漬慢慢陰干,終于忍不住喃喃低語道:“念卿啊,我又殺死了一個兄弟……”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攬月山上,沈思正坐在洗心寺前聆聽高僧們誦讀經文。山墻外頭是連綿無際的青山幽谷,舉目四望云海蒼茫,故地重游,回想起昔日無憂無慮的書院時光,不免教人感概萬千。安葬過三哥的遺骨之后,陳六道便告辭離開了。他對仕途官場早就再無半分貪戀,只想逍遙自在地到處游歷。害怕一別之后人海茫茫,就此失去了彼此的音信,于是二人相約每年三哥的忌日都一同來此焚香拜祭,若對方沒有現身,便延續這個約定直到下一年忌日。陳六道走后,沈思留下陪伴恩師增倉先生小住了幾日。恩師年紀大了,精力不濟,早已不再親自教授弟子了,但上山找老方丈下棋的習慣卻始終未改。攙扶著師傅沿林間小道緩步而上,沈思不由想起了許多年前爬上墻頭無意間看到的那場賽馬,那是自己第一次見到衛悠,也是第一次見到晉王,可惜當時的衛悠太過顯眼,竟使自己完完全全忽略了晉王的存在。若自己與晉王二人從那時便相識了,如今又會是何種情狀呢?想著想著,沈思嘴角不覺浮現出一絲笑意,要知道十二歲時的自己還是個皮膚黝黑、上躥下跳的野小子,若給晉王瞧見,只怕早就避之唯恐不及了,又哪里來的一見傾心,情有獨鐘呢……師徒兩個站上半山開闊處,誦經聲朗朗入耳,洗心寺的山門掩映在一派青翠之中,明光大師也早已迎候在了那里。曾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