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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也是有道理的,留了案底胡萬七的人自然是能查出來,況且韶矽也確實是阮家的人。胡萬七看著我的面子,放了陌楊,那些士兵也許是考慮到阮家和他們司令有合作,才不敢動韶矽?!?/br>老二老三老四根本就沒想著要懷疑什么,他們只為江韶矽的這段遭遇嘖嘖稱奇。柳燕燕是個察言觀色的主兒,既然阮富山喜歡江韶矽,她便投其所好,做一個慈愛的后母角色,撫上了江韶矽的頭頂,惺惺作態似的從眼角擠出幾滴眼淚:“你這孩子,真是受苦了?!?/br>阮家決定與沈琴維合作,這是無奈之舉,卻也是救命之舉。沈琴維為胡萬七服務,不僅從中獲利,而且因著胡萬七在盧京城中的地位,連帶著沈家也風生水起,一時間盧京城內的商界幾乎姓了沈。阮富山集資投錢,算是在沈家的工廠借了一塊地,最后的收入除了胡萬七來抽成,沈琴維也要分得一杯羹,好在沈琴維并沒有趁人之危胡亂要價,也算是仁義之舉了。阮富山私下追悔莫及,他甚至覺得,如果一切重來,他情愿一開始就老老實實和胡萬七合作,也不至于最后落得這個下場,賠了夫人又折兵,錢財還要和死對頭分享。若從了胡萬七,興許現在也是大把大把的銀子進賬。而樂在收錢的胡萬七卻沒了心思管這等誰借了誰的地的閑事,他最近火氣頗大,并且焦頭爛額,因為有人來同他搶地盤了。他的死對頭余北定,近來流竄到盧京城附近,扎下根來打算一舉攻城,占山為王。胡萬七和余北定的仇要從光屁股時代說起,倆人都在土匪窩里出生,吃過同一個女人的奶,后來那奶媽被土匪頭子一時興起抓進土房里玩了幾天幾夜之后居然給玩死了,胡萬七和余北定餓的哇哇直叫,寨子里的人牽來一頭母羊,兩個人搶羊奶喝,再大一些,演變成二人搶飯,搶不過就互扯小和尚,下手均是重的,眾人經常會瞧見這倆虎背熊腰的小子捂著褲襠嚎叫。長到十多歲,寨子被軍閥給轟了,起因是土匪頭子自不量力,居然攔路去搶軍隊的糧車,結果被緊跟其后的護送隊打的四處逃竄。胡萬七和余北定從那時候才意識到槍炮比砍刀厲害,兩人一起投誠參了軍。倆人都是土匪性子,苦能吃,累能受,上了戰場死都不怕,玩了命的打。于是很快受到重用。余北定的膽子和野心較之胡萬七更大一些,沒幾年居然叛變,帶著一批人自立為王了。胡萬七的雄心從余北定自立之時也被勾了出來,吃了豹子膽似的斃了頂頭上峰,接管了隊伍。胡家軍和余家軍均是雜牌,又互相看不順眼,遇上了就打,一打就往死里嗑,不是余北定把胡萬七打得逃進山溝溝里沒吃沒喝差點凍死,就是胡萬七火燒連營一般燒得余北定光著屁股跑。眼下胡萬七的時局剛剛穩定,有錢有閑得在盧京城里過好日子,哪知余北定也瞅準了這塊地,不僅要來摻上一腳,而且發誓要把胡家軍一鍋端了。胡萬七的兵,好吃懶做閑散出一身毛病,不是醉在酒壇子里就是膩在女人的肚皮上,有些干脆夜宿賭場,欺壓平頭老百姓時還可以提著槍耍個威風,可遇見真正扛槍的人,就像癟了的茄子,蔫巴了。面對這種境況,胡萬七實在擔憂,只得下令嚴整軍紀,日日練兵,抵抗外敵。他一邊練兵一邊在城外設了一道防線,嚴密部署之后,他又覺得自己處于被動狀態,這樣以守為攻也不是個長久之計,若對方不攻,自己只有防著,可余北定一日不攻他便要陪其耗上一日,他的兵是個什么模樣他太了解了,恐怕沒有消耗掉敵軍,先把自己給消耗掉了,于是他決定趁著士兵們還有股練出來的勁頭,一鼓作氣先下手為強。韓蘇主張和平談判,曾勸說胡萬七不如和余北定一分天下,這樣不至于兩敗俱傷,等胡萬七的軍隊擴充之后,有兩條路可走,一是端掉余北定,二是放棄盧京城,另覓他處。胡萬七雖然一直欣賞韓蘇,可有時候覺得對方不像個兵,韓蘇的這兩點建議在他眼里太過迂回,甚至窩囊,被當場否決:“要端現在就端,非要等到姓余的進了自家客廳再跟他干上他娘的太晚了!況且這盧京城本來就是老子的,憑什么老子走了給他留著!”韓蘇搖了搖頭:“司令,您想過咱們目前的兵力么,硬碰硬最好的結果就是兩敗俱傷,而我們極有可能全軍覆滅。軍內已大不如從前了,抽大煙玩女人逛賭場…”他的話還未說完,張副官匆忙奔來,氣喘吁吁的通報:“司…司令,反了,反了!咱們上次處決了游行的學生,家屬們堵在司令部門口了!”果然沒有不透風的墻,礦場的二十人加上鬧事現場被掃射死亡的共有七十五名,這件事引起了民憤,引發了更多人走向街頭,很多民眾見兵就打,一時間竟然形成了暴動。胡萬七站在陽臺上往下看,數百人擠在司令部門口舉著橫幅大聲呼喊著,不斷揚言攻進司令部,他氣憤難當,伸手命令張副官:“槍!奶奶個熊!老子斃了他們,看他們還怎么喊!”張副官摸著槍盒猶猶豫豫的看了看韓蘇,韓蘇揮手示意張副官退下,對胡萬七說道:“司令,萬不可…”胡萬七惱怒了,他一把推開韓蘇:“你他娘的別再給我屁話!”話音剛落,只聽機槍的掃射聲密集的響起,人群應聲倒了一片,后面的人瞧見勢頭不對,抱頭逃竄,數分鐘不到,死的死,跑的跑,司令部門前一片狼藉,但鬧事的人已經不見了。胡萬七還在傻眼,二樓就響起了江韶年的聲音:“他媽的,再來鬧事的見一個斃一個!”胡萬七活了這么多年,終于遇上知音了,他沒有責怪江韶年的先斬后奏,倒是大大夸贊了對方一番。江韶年唇角勾起一抹有意為之的笑,對韓蘇揶揄道:“韓參謀,你的書讀得比我多,一定懂得這叫以暴制暴?!?/br>韓蘇鐵青著臉,壓抑著火氣,盡量使口氣顯得平靜:“你可知道你的行為會引起更大的民憤,我們現在不僅僅是要攻打余北定,還要鎮壓城內的暴動分子,你剛才的一時痛快是我們內憂外患的開始?!?/br>江韶年挑釁的對上了韓蘇的眸子,兩個人之間仿佛炸藥,一點即燃,江韶年的笑容沒有了,臉色冷峻,口氣似是在質問:“那你下令把二十名學生帶去礦場槍殺,算不算得上造成這一切的重要因素呢,韓參謀?!?/br>這二人針鋒相對,胡萬七可沒空看熱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