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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心里很不爽,“你經常這樣,主動要求給男人拍寫真?” 據他所知,寫真類照片和普通照片,在尺度上似乎是略有不同的。 “怎么會?” 翟念吃驚地瞪大雙眼,一副“你看不起我”的表情,“我身價很高的!普通人我才不屑給他拍寫真呢!” 不得不說,這個回答愉悅了傅祁。他瞇起眼,“所以?” 翟念眨巴眨巴雙眼,茶色的瞳眸迎著遠處初升的太陽,越發透亮,“等一下,傅醫生,你剛不會是在吃醋吧?” 傅祁:“……” 翟念出差的地方是一處三面環海的海濱城市,任務是為雜志社下月刊登的旅游板塊預先拍攝幾組照片,為期三天。 他們一行共三人,除翟念外,還有作為文字編輯的魏苒和策劃白曉。 三人一大早從B市乘飛機而來,到達預定的酒店時正好臨近正午。三個小姑娘皆是又困又餓,草草地在酒店餐廳里填飽肚子,便各自回房間補覺去了。 翟念本就因為感冒精神不濟,加之感冒藥里有安眠成分,以至于她被電話聲吵醒時,才發現窗外暈黃的日頭已偏西。 她竟然睡了這么久? 翟念抓了抓短發,困頓地瞇著雙眼從床邊找到手機,“Who is that?” 翟念沒發現自己竟然迷糊著就從嘴里蹦出一句英文,偏電話那頭的人,還饒有興致地回答她說:“It’s Bel.” Bel?Bel! “慕北?”翟念驚叫一聲,醒過神,抓起手機重新看上面的來電顯示,確認無疑后,笑道:“你回國了?” 慕北是翟念到國外后認識的第一個朋友,也是翟念最初的攝影老師。 兩人相遇在美國街頭。他鄉同胞,年紀相仿,志趣相投的兩個人很快就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直到畢業后,慕北率先回國,很快成為京華報的特約戰地記者。而翟念則簽約美國的一家時尚雜志社,成為自由攝影師。 一別三年。 “沒呢?!彪娫捘穷^的女聲,沙啞而慵懶,“最近世道太平,我過來東非看風景而已?!?/br> 你能想象嗎? 身為一個戰地記者,慕北竟然用如此掃興的口吻對她說——世道太平? 翟念翻個身,“你很遺憾?” “No!”慕北長嘆一聲,“我只是太無聊了?!?/br> 翟念嗤笑一聲,“你是想你男人了吧?” 聞言,慕北也不反駁,只調侃道:“怎么樣,我的小念念,回國的感覺如何?是不是覺得還是咱們大中華的男人最帥!” 聽到慕北這話時,翟念正從行李箱里找傅祁給她準備的藥,聞言手下頓了一秒,眼前就兀地閃過一個軍綠色的背影。 “的確?!彼α诵?,“是很帥?!?/br> 說著,翟念終于從行李箱里找到藥包,剛一打開,便見一個藥盒上用黑色鋼筆清楚的標注該藥的用時、用量。 字跡遒勁有力,鋒芒外露。 看完,她又去看藥包里的其他藥,這才發現,每個藥盒上都被人做了詳細標注。 翟念看著手中的藥盒,一時間竟有些出神。 直到她再次聽到慕北的聲音,才忙應聲,又隨口聊了幾句。 “念念,你完蛋了?!?/br> 電話掛斷前,慕北最后說:“雖然我難以理解你那份癡迷愛國的信仰,但我肯定,你一定逃不開這位傅醫生的手心。畢竟單憑他身上的軍裝,就足以讓你深陷不悔?!?/br> 原本計劃三天完成的拍攝工作因為當地急來的驟雨,不得不暫停一天。 翟念住的賓館毗鄰著海岸,推開窗,潮濕的海風陣陣吹來,抬頭望,好似能眺望到細密的雨水撒向海面的波動。 緊張忙碌的工作被迫暫停,連帶著急速運轉的大腦也好似被一并按下暫停鍵。 突如而來的閑暇時光,讓習慣了忙碌的翟念陷入一種久違且短暫的迷茫和放空。 她有多久不曾像今天這樣停下來呢? 初到美國時,她不敢讓自己停下,生怕一個停頓,就會生出懦弱,撕碎她偽裝的堅強。 后來她不能停,她不知道是不是其他的留學生是否如她一般,但她那時確實需要比大多數美國人做得更好,才會得到一份正視,或者一個較為公平的對待。 翟念想,那時真是——少時不離家,不知家中好。一朝離家去,才知家萬好。 走出國門,才知道祖國強大,對每一個國人的意義。 縱然相隔千山萬水,只要國安家在,心中便有了最堅實的依仗。 放空的思緒儼然越飄越遠,卻被后槽牙一陣鉆心的疼,毫不留情地扯回現實。 翟念猛地捂住發疼不緊的半邊臉頰,一面回身找止疼片,一面狠狠地想起這次牙疼的始作俑者。 傅祁!你給我等著! 翟念牙疼的毛病已有多年,也被多個牙醫耳提面命地警告過,但她就是固執地不肯拔牙,任憑這顆牙陪著她走出國門,又走回國門,也不肯舍棄。 好在壞牙也爭氣,平時只要飲食注意些,幾乎不會叨擾她的正常生活。 但有一個情況例外——發燒。 只要翟念發燒,壞掉的牙齒就像雨后春筍般生機突起,堅定地搖旗叫囂,在翟念的口中興風作浪,攪得她不得安寧。 而這次之前,翟念已經有三年不曾發燒了。 連吞了幾片止疼片都止不住牙疼的趨勢,翟念無法,再也顧不上那些傷春悲秋的情緒,轉而打開電腦開始選片修片,以此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工作延誤一天后,到翟念幾人完成任務,重新返回B市那天恰好是周一。 三個女孩也顧不上回家梳洗,匆匆在機場吃過早飯,便打車趕往雜志社。 路上,翟念捂著半邊臉頰,縮在車后座上,一面因為早起的緣故昏昏欲睡,一面又被連日來的牙疼撕扯著神經,苦不堪言。 身旁,魏苒打盹醒來,便見翟念臉色發白,眉心越擰越深,不由得將手里的礦泉水遞給翟念的同時,嘀咕道:“你這牙疼的毛病,當年出國前就有了吧,怎么到現在都沒好?” 水有些涼,翟念便將水瓶握在手心,抵在疼得發緊的半邊臉頰上,含糊道:“平時也沒什么,就是發燒的時候才會疼,吃兩片止疼藥就好了?!?/br> 兩片?這都吃了半盒止疼片也沒見你好。 魏苒在心中腹誹著,原本想說點什么,轉念又想起翟念當年牙疼的初因,話在嘴邊繞了一圈,只得強忍著化成一聲輕嘆,散了。 魏苒和翟念從小就是門對門的鄰居,兩人幾乎從懂事起就在一塊玩,關系好得像連體嬰。 直到幾年前,翟念突然飛去美國留學,兩人之間才有了一段漫長的分離。但也沒因此斷了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