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場，徐顯明回凌晨回到家，洗完澡躺在床上，越累越睡不著，不知道是什么問題。

    干脆起來看電視，換來換去都沒什么好看的，光著腳去冰箱拿了聽啤酒，把他以前拍的電視劇找出來看。

    喝了酒容易睡。

    一覺睡到下午，沒人打電話給他，徐顯明接著睡，剛睡到朦朦朧朧時，手機響了。

    “喂?！?/br>
    “...”

    李威看一眼手機確定還在通話，靠到耳邊繼續說：“明天晚上有殺青宴?！?/br>
    “那你今天打給我干什么？”徐顯明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眼睛都不想睜開。

    他起床氣重，李威惹不起，“好了好了，你繼續睡，我只是提醒你?！?/br>
    徐顯明直接掛了電話，他工作時間不固定，剛工作完就會睡覺，睡到完全忘記時間，現在被鬧醒肯定不高興。

    徐顯明在床上坐了一會兒醒醒神，艱難下床拉開窗簾，天果然已經黑了，他拉好厚厚的窗簾，走出房間在玄關鞋柜里找到拖鞋穿上。

    家里東西最完備的地方就是廚房，他很少出去吃飯也不好點外賣上門有時間就在家里做。

    冰箱里一些菜不能再吃了，徐顯明一樣樣清出來扔掉，用剩下的食材簡單做了一葷一素一湯。一個大碗裝下飯菜，另一個小碗裝湯，徐顯明坐到桌前，看著電視一口口吃掉。

    吃完飯把廚房收拾干凈，再吃一個橙子，汁液浸到指甲里，徐顯明嘬一口，就在洗漱臺旁邊吃掉方便順便洗手。

    殺青宴辦的還算簡單，十幾個主創人員一起吃個飯。

    “我接下來沒什么事兒吧?！?/br>
    李威答得謹慎：“算是?！?/br>
    徐顯明嘴上叼著煙，點燃，左手拉開車門：“我出去玩一趟?！?/br>
    “好，你自己小心。走了?！?/br>
    “嗯?！毙祜@明坐在車上抽完煙，開窗透氣，開車回家。

    奶奶不太會用手機，幾乎不會自己打電話給她，林霰擰著眉頭接了電話，是姑媽用奶奶的手機打的，說她爺爺被一個蟲子咬了，沒去醫院看，她昨天去家里看他們，爺爺腿都腫得發亮了，才急忙送到鎮上的醫院輸液，結果更腫了。林霰讓他們趕緊去縣醫院，姑媽說得輕巧免得她擔心，林霰放心不下，提前回去。

    林霰買好機票打電話回去問問情況。

    “我們都在醫院了，輸了液，肚子沒那么腫了?！?/br>
    爺爺在一邊說：“我跟她說，讓我跟她說?！?/br>
    林霰知道他肯定不讓她回去， “說什么？我都馬上上飛機了?！?/br>
    爺爺在那邊呵斥姑媽：“快把手機給我！”

    爺爺比平常大聲地說： “喊你不要回來，都沒啥了，輸了液都不腫了?！?/br>
    林霰軟了語氣，“哎呀，我反正過兩天都要回去，早晚都一樣，店我讓王姐幫著看了，我不在也沒啥?！?/br>
    “哎呀?！?/br>
    “沒啥，我馬上上飛機了，不說了哈?！彼徽f話，林霰掛掉，在機場買了東西。

    轉了汽車，林霰把行李拿下車還不見人來，大門開著，一眼就看見奶奶在收稻谷。

    奶奶聽見轱轆聲，停下，“我把谷子收了，你姑媽在醫院，我等明天再去，她今晚在那守你爺爺?！?/br>
    林霰把行李箱放在大門口，拿上木耙，“我等會去看一下?！?/br>
    “沒事了，明天我們一起去嘛?！?/br>
    林霰把木耙頂在肚子上。

    “你不要來，一會把衣裳給你弄臟了，全是灰！”

    “我坐了車衣裳已經臟了?！绷嘱笔稚蟿幼鞑煌?。

    幾個來回就累了，林霰半憋著氣，用嘴呼吸，灰塵到處飛。

    “奶奶，明年不要種谷子了?！?/br>
    林霰不是第一次說這件事了，兩個老人都75了，身體也越來越不好了，林霰想把他們接到身邊，回回都被拒絕了。

    “今年沒種很多，只種了你那個小田，夠我們吃的，也不拿來賣了?！蹦棠逃眯渥硬恋裟樕系暮?。

    林霰只能忍著，想趕快弄完。收到一堆再用蛇皮袋裝好，放到門廊里。

    奶奶提一下口袋讓稻谷掉下去，“你去洗臉，一會要癢的?！?/br>
    林霰接過口袋幫她，把口扎好。

    林霰洗完澡換上衣服，來不及收拾行李，只拿出在機場買的吃的。

    “奶奶，我去醫院把姑媽換回來，你自己吃飯，我買了菜?！?/br>
    “你明天跟我去嘛?！?/br>
    “我去叫姑媽回來，我守就行了?！绷嘱睋Q上干凈的襪子。

    “你洗澡哦，要不要我把熱水器打開？”

    “不用不用，你走你的?！?/br>
    在醫院陪病人再無聊不過，林霰買了本雜志。

    “醫院就是吃錢的，沒事了還不讓人走?！?/br>
    “你才住了幾天嘛?！?/br>
    “住在這又不給我開藥?！?/br>
    林霰配合著他說了幾句，爺爺又說隔壁病房那個女的，住了一周多，每天就輸一瓶液體，花了兩千多了。

    護士進來給他輸液，帶著兩個實習生。

    “你們這工作好啊，輕松?！?/br>
    護士拍出血管，“也不輕松哦，大爺?！?/br>
    爺爺爽朗地笑，剩下的幾個牙齒都黑黃黑黃的，“再不輕松也比種田輕松哦?！?/br>
    林霰把被子給他掖好，摸摸他輸液的手，“快不快？”

    他看看液滴的流速，“不快，要得?！?/br>
    “你睡不睡一會？”

    “好哇?！?/br>
    “好，你睡你的，我給你看到這個?！?/br>
    “你要回去就回去你的，我一個人在這也可以?！?/br>
    “我回去還是耍啊?！?/br>
    等他睡著林霰去找了醫生。

    “這個，病人年紀大了好多問題都出來了?！?/br>
    “您說?！?/br>
    醫生用筆指著病例說：“他有這個心臟衰竭，脾臟也有腹水?！?/br>
    林霰有準備，點頭算是知道了。

    “那怎么辦呢？”

    “心臟這個問題吃藥控制就好，腹水我們現在可以治的?！?/br>
    “好，那就治，那什么時候可以出院呢？”

    醫生手呈八字抬抬眼鏡，額頭上露出抬頭紋說：“他被蟲子咬這個，輸液把毒排了就行，沒幾天主要是這個腹水，再一周吧?！?/br>
    林霰也不懂，醫生怎么說就怎么做，從他拿回片子， “好。謝謝醫生?！?/br>
    “那那個藥呢？”

    “我開個方子你去拿就行?！?/br>
    林霰拿藥回去，爺爺都醒了。

    “我去找了一下醫生?！?/br>
    “他咋說？”

    “說你心臟衰竭，有腹水?！?/br>
    爺爺一臉嫌棄，“這些醫生盡是亂說，就想讓人多在這住兩天好掙錢?！?/br>
    林霰剝一根香蕉遞給他，“醫生喊住院就住嘛，要是真的沒啥就出院?！?/br>
    “那我明天就走?！?/br>
    林霰覺得他好笑，“哈哈，再說嘛，你還有腹水，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