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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他們,不可謂不陰險。 魏軍如果反擊,那所謂的魏周百姓一視同仁也就成了一句空話。 如果不反擊,卻會被周國兵馬壓著打,只能節節敗退。 有些魏國將領看到自己的部下因為周國百姓而喪命,已經按捺不住準備直接反擊了,是被其他人勸了下來,說先問過魏祁楚瑤再說,這才壓了下來。 楚瑤早聽說這厲萬榮有兇將之稱,卻沒想到他連自己國家的百姓都不放過,竟然想出這種陰損的法子。 她看了眼輿圖,確定了厲萬榮如今的所在,以及與他對陣的魏國將領,道:“傳我的令下去,讓衛將軍駐守在永城不出,周軍再用同樣的方法攻城時,派人在城墻上對周國百姓喊話……” 她接連說了一長串,那小將仔細地聽著,聽完后咧嘴一笑,躬身應諾飛也般的又跑出去了。 三日后,厲萬榮再次故技重施,率領著一萬兵馬向永城方向靠近,兵馬前方是數千名老弱婦孺。 他看著城墻上站著的一排魏軍,勾唇冷笑。 什么周魏兩國百姓一視同仁,都是屁話! 他就不信了,為了那所謂的名聲,他們就真的會一再退讓,將永城拱手讓人! 那魏世子和珍月公主不是想要博得這樣的好名聲嗎?他就偏要把他們的名聲踩到腳底下!要讓世人看看,他們不過是些盜世欺名之徒罷了! 厲萬榮篤定魏軍用不了多久就會對這些百姓出手,讓自己的將士們像驅趕著牛羊一般將災民向魏軍的領地趕去。 眼看著剛剛進入一射之地的范圍之內時,卻見永城城墻上的魏軍舉起了手。 看吧!果然忍不住了!這就要大開殺戒了! 厲萬榮唇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下一刻卻見這些魏軍將手攏在嘴邊,忽然齊聲開口。 “世子與公主有令,凡周國百姓,能取周軍首級者,一人頭加一腰牌可換粟米半碗,能取厲萬榮首級者,賞金千兩,粟米一石?!?/br> “取厲萬榮首級者,賞金千兩,粟米一石!” 這聲音一聲聲接連不斷的從永城傳來,傳進了周國災民的耳朵里。 在如今這個時候,于他們而言,糧食比金子還貴。 半碗粟米省著吃可以吃半個月,一家人一起吃也可以吃好幾天! 而一石粟米,那更是意味著可以平安度過整個旱季,再也不用擔心有了今天沒明天。 殺誰? 殺誰? 周軍!厲萬榮! 這些把他們推出來送死的人! 既然被推出去必然是死,那為什么不拼一把試一試? 試一試說不定還能活下去! 能活著誰愿意去死?有希望誰又愿意放棄? 不知是誰先吼了一聲,拼盡身上最后一點兒力氣向身后的周軍撞去。 緊接著其他人也都不再向前,而是往身后的周軍隊伍中沖去。 他們的腦袋可以換糧食!他們的腦袋就是糧食! 人群涌涌不斷向后涌去,周國兵馬一時慌亂之下被沖的亂了陣型。 有人揮刀把涌向自己的災民砍殺了,卻也有人被幾人圍攻之下不小心丟了自己的兵器,反被災民搶去拿在了手里。 厲萬榮沒料到事情忽然間會變成這樣,倉惶之下被驟然暴起的災民嚇了一跳。 旋即一股怒火直沖頭頂,當即下令將這些災民全都殺了。 周軍得到命令不再像最初那般驚慌失措,瘋狂的砍殺著自己的百姓。 身邊的人不斷死去,災民們發出痛苦的哀嚎,躍躍欲試往上沖的人越來越少,心里的恐懼再次支配了他們,讓他們開始四散逃竄。 這時卻不知哪里傳來一陣歡呼,搶到刀的災民終于將一個倒在地上的周軍的頭顱砍了下來,之后扯下這名周軍的腰牌,扔下刀便向永城的方向跑,邊跑邊興奮的大喊:“我拿到了!我拿到了!” 有人拿到了……有人拿到了! 已經要四下散去的災民又涌了過來,那把刀也再次被人撿起。 厲萬榮氣的額頭青筋直跳,摘下馬背上的弓,搭弓射箭便要將那名災民射死。 不能讓他活著過去!否則今后就更要完了! 羽箭離弦,筆直的向那災民的后心射去,眼看就要射中時,卻被永城城墻上的另一支箭臨空一擋,箭鏃一歪,當的一聲扎在了一旁的地面上。 厲萬榮抬頭看去,就見魏國將軍衛麟站在城墻上,舉著弓看著他,勾唇一笑。 ☆、賤民 魏祁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過去的, 只記得當時楚瑤好像在跟他說若愚的事。 她說了很多,他沒聽清也沒記住, 只是迷迷糊糊地想起, 如果若愚就是那地宮里的男孩兒,那他豈不是也知道綿綿身后的印記, 甚至可能親眼看到過? 難怪他寫信來的時候還特地把趙嶸當時的原話復述了一遍, 因為他知道這番話反而能證明趙嶸什么都沒看到。 可這不也恰好證明,他的確是知道的! 一想到這兒魏祁心里又開始煩躁, 想問問楚瑤他到底是只是知道還是看到過,但又覺得這樣顯得自己太小心眼兒了, 怕反倒惹得她不高興。 后來便一再安慰自己, 那時候若愚還小呢, 就算看到過也肯定已經不記得了。 再說了,那可是綿綿的師兄,他總不能也去把人家眼睛挖了。 如此這般勸了自己一番, 眼皮也越來越沉,連自己怎么躺到床上的都不知道, 只知道醒來的時候已經距離他回到這里過去了整整兩天。 魏祁伸了個懶腰從床上坐了起來,叫來下人問了聲公主去哪兒了,聽說她在議事廳處理軍務, 便草草洗漱一番吃了些東西去找她了。 路上有人向他稟報了近兩個月來的戰況,可謂是諸事順利,只是厲萬榮那邊最近出了一些狀況,不過公主已經想出辦法應對了。 但即便如此, 知道厲萬榮用普通百姓當人rou盾牌,魏祁的臉色還是沉了沉。 他到達議事廳時,廳中眾人已經散去,楚瑤正站在輿圖前認真的看著什么,青青服侍在側。 魏祁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示意青青不要出聲。 直到走到楚瑤身后,才忽然伸手一把圈住了她。 突如其來的驚嚇讓楚瑤下意識的想要抬起手肘往后撞去,手臂才剛剛動了一下,又放了下去,無奈的嘆了口氣,轉過身去:“醒了?” 魏祁嗯了一聲,在她額頭親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是我?” 楚瑤翻了個白眼:“能悄無聲息的靠近這里靠近我,還能讓青青裝作什么都沒看見的,除了你還有誰?” 魏祁低笑,在她鼻尖兒蹭了幾下。 “這兩個月是不是把綿綿忙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