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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就會人推擠,直墜深淵。他同樣也付不起如此的代價。為了梁府,為了上黨,為了那些一直追隨在他身后的人們。只能進,不能退!面對那焦灼的沉默,張賓再次深深拜了下去:“使君胸懷天下,自當為天下擇之。賓不才,愿助使君平這亂世!”這人,絕不是濟世憂民的類型。相反,他像張良、像賈詡、像劉伯溫、像道衍和尚。是那種逢亂世則出的縱橫家。他們的目標,也并非是簡單的平定亂世,更是輔佐一位自己看得上的人才,助他們實現自身的政治理想。梁峰看過無數的傳奇,但是當這樣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時,還是讓他久久說不出話來。要用這樣的人才嗎?或者說,他能接受用這種“人才”帶來的可怕結果嗎?“并州內憂外患,君可有教我?”終于,梁峰開口道。張賓猛地抬起了頭,兩眼都放出光來:“新興初定,當北上雁門,邀拓跋部共抗白部鮮卑,以固并州屏障。河東已落匈奴之手,可靜觀其變,任劉氏坐大,牽制洛陽人馬。待到并州諸郡國皆如上黨后,則當東探冀州,圖謀幽燕,大勢可成矣!”這是第一次,有人真正為他描述出將來的戰略構想。白部鮮卑本就是拓跋鮮卑的附庸,邀請拓跋氏為自己鞏固新興郡,可謂再理想不過。放任匈奴漢國,則是養寇自重的一種方法,只要匈奴一天不滅,朝廷就要對河東用兵,誰敢冒著并州大亂的危險,來替換他這個并州刺史的職位?至于打通冀州,進兵幽州,則是自保和大局觀的混合體。有王浚的野心放在那里,幽并早晚必有一戰!只這三條,就像撥開了眼前的迷霧,繪出了一副清晰圖景。它背后跟的是什么,暫且不去考慮。但是想要爭奪更多的生存空間,這實在是個良方。為何當年曹cao會倒履迎許攸,劉備會三顧請諸葛?如今,梁峰實實在在體會到了。“孟孫可愿替我出使雁門?”梁峰又道。這既是聽取了他的意見,同樣也是對他能力的一種考驗,張賓怎會拒絕?傲然一笑,他拱手道:“賓之幸也!”作者有話要說: 梁少對魏晉歷史不熟,了解最多的可能只有淝水之戰,所以只聽過苻堅、王猛,還真不知道張賓這號人物。至于石勒,嘿嘿~其實之前提過幾次汲桑了,石勒如今正在汲桑麾下當兵呢。將來會碰上的。小狼狗不是石勒,造就他的其實是梁少本人。第222章借兵“參軍既是軍務而來,何須多禮?”面對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張參軍,奕延倒是未曾有任何疑惑猜忌,只是淡淡見禮。如今并州百廢待興,人才奇缺。因此主公招這個剛剛弱冠,又初來乍到的寒士為將軍府三上佐之一諮議參軍,自有主公的道理。身為帶兵之人,他只需要聽從主公的命令即可。若是此子真有什么不妥之處,他也會好好記在心中,稟明主公。張賓微微一笑:“奕將軍客氣了。這次前往雁門,還要勞煩將軍?!?/br>奕延沒怎么打量他,張賓可是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這位梁使君手下第一心腹。作為領兵之人,奕延的權力實在太大,幾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梁府、上黨的兵馬都能由其一手掌控。雖然良將帶兵多多益善,如今的部曲人數也偏少,著實不宜細分。但是從制衡上講,依舊不妥。然而親眼見了這位羯人胡將后,張賓卻稍稍放下了隱憂。只因這人身上,看不到任何野心。甚至對于自己這個將軍府目前地位最高,一上任就能讓其陪同出使的參軍也沒有任何好奇或是結交的心思。他就像一把打磨鋒利的劍,對旁的不聞不問,緊緊抓在使君一人手中。對于這樣的人,有所偏重也不為怪,只要他能守住本心。至于本心如何,張賓自會替使君多看兩眼。不痛不癢的打過招呼,張賓就自覺告退。奕延如今也是忙的厲害,攻打新興郡其實不用花多少心思。劉虎當初圍攻晉陽,帶了手下大半人馬,如今這些兵全數潰散,治所九原城的防備必然空虛。有強兵,還有孫焦的霹靂營助陣,破城只花了半日。加上巷戰,也不過兩日時間。但是打下了城池,下面的兵匪卻不好收拾。新興郡是最初就淪陷的幾郡之一,匈奴散兵和山匪流寇簡直多如牛毛。既然他來到這里,就要把所有危險一一剔除。這可比攻城要耗時多了,前前后后忙了一個多月,還是在主公派來續咸,接任新興郡太守之后,才堪堪穩住了局面。下面就是白部鮮卑了。怎么說也是丁口數萬的大族,就算沒了那兩千精銳,白部的根基也不會折損。劉虎這個盟友暴斃,能讓白部安分些時候,但是這么一支強敵位于并州之背,總不是好事。奕延還在思索怎樣才能抑制這支強敵,未曾想主公就派來了張賓這個新任參軍,前往拓跋部借兵。這是個好法子嗎?的確是。當初司馬騰掌并州時,就屢次向拓跋部借兵抵御匈奴。如今白部鮮卑還不同于往日,乃是拓跋部自家的麻煩。若是能順利借到幾千兵馬,掃平白部也不再話下。只是拓跋部如今內亂不休,能夠拿到他們想要的援兵嗎?也許這就是主公派張參軍前來的目的??纯催@參軍,是否能擔起如此重擔。心里有了定念,奕延處理手上的事務就越發快了起來,只是半日就安排好了首尾,轉日即可出發。未曾想,張賓額外加了個請求:“此次將軍當多帶些精騎?!?/br>既然是參軍囑咐,奕延自然照做。一行八百騎,向著拓跋鮮卑的駐地而去。拓跋一脈的大營其實不在并州境內,而在雁門以北。這樣的兵力,說多不多,說少也著實不少,畢竟是都是精銳,也頗有些氣勢。因此當他們來到拓跋鮮卑的駐地時,很是引起了些sao動。“不知刺史府遣使來訪,失敬失敬?!眮碛麄兊?,正是衛cao。他本就被司馬騰封為右將軍,又兼拓跋部輔相,其實身份地位遠遠超過這兩位來使。然而即便如此,他仍舊守了外派之臣的本分,遠遠出迎。對于這樣的看重,張賓立刻恭敬而拜:“煩勞右將軍相迎,下官愧不敢當?!?/br>這么一謙一讓,全了禮數,三人才來到相府之中。其實這相府本身,就足讓人驚嘆了。須知拓跋氏乃是馬上牧民,向來逐水草而居。誰曾想偏僻的地界,竟然建起了這么個小城。沒了帳篷,換做屋檐,這本身就是個難以想象的變化。更何況這相府建的頗有章法,深得晉人風范。面對這樣的府邸,張賓也嘖嘖有聲:“未曾想右將軍在如此荒蠻之處,也能建城立府,實在讓下官欽佩!”這話其實有點冒失,此地怎么說也是拓跋氏的地盤,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