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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以彌勒教為中心。慕清流、李淑莊等人已不用多說,連北府兵和王府之內,都有魔門提前布置的jian細。魔門宗主之間,長久以來同氣連枝,雖說不上什么生死與共的情誼,卻都做到了盡己所能,齊心協力地準備推翻晉室。 假如說,這些人里面,居然存在一個把暗中交給桓玄,與外人互通聲氣的叛徒,李淑莊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她明白這個事實,慕清流也明白。因此,他很快就拋開對譙縱或其他人的懷疑,想起了門中特立獨行的兩個人。 這兩人,一個是出身大漠秘族的向雨田,一個是他的師父,魔門上一代最為出色的宗師墨夷明。 墨夷明在北方扶持漢人政權,最終宣告失敗,不得已逃入大漠。如今他已經過世,死前似乎留下了一個孩子。但這個孩子并非向雨田,向雨田只是他收的徒弟。師徒兩人一脈相傳,均視規矩于無物,雖未作出背叛魔門的事,卻一向我行我素,不肯為魔門誓死效命,更不會對他慕清流唯命是從。 魔門成員雖多,有資格接觸的人卻屈指可數,愿意和桓玄暗通消息的,簡直是一個都沒有。最大的嫌疑人,明顯只剩向雨田。但向雨田為人古怪而灑脫,不甚關心天下大勢,根本不會這么多事。 也就是說,慕清流排查了好一陣子,結論是不存在任何嫌犯。他了解的每一個魔門同道,都不可能,亦沒必要這樣做。他真想知道的話,也許得去問桓玄本人。不過,魔門向來見不得光。一旦有人去問桓玄,就等于自行曝露秘密,引起南方佛門、建康高門的懷疑,最終得不償失。 他沉吟良久,仍覺舉棋不定,一抬頭迎上對面的兩雙眼睛,苦笑道:“我要到江陵走一趟?!?/br> 李淑莊并不奇怪,只問道:“你想去看一看,還是有其他打算?” 鬼影見她發問,亦用字跡問道:“還需要繼續監視嗎?” 慕清流頷首,緩緩道:“你就留在江陵,不要去其他地方,到我給你下一個任務為止。我真希望能給你們一個明白的回答,可我自己也不知道。也許我會想辦法把天魔策奪回來,不讓它留在外人手中,也許我會任其發展,看桓玄究竟能走到哪一步?!?/br> 鬼影雙眼驀地一亮,飛快寫道:“不必殺他嗎?” 慕清流搖頭道:“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候選人,焉能如此浪費?你們暫且顧好手上的事,運氣好的話,再監視一段時間,便可發現桓玄的故事了?!?/br> 第486章 慕清流、李淑莊、鬼影三人齊聚江湖地,商量桓玄之事的第二天,魔門另一位霸主竺法慶,正在中原大地上飛馳。 他是個令人一見難忘的人物,外表酷似廟堂里的彌勒佛。他身體又矮又胖,長著個鼓鼓的大肚子,脖子很短,腦袋卻很大,看上去滑稽而慈祥。但是,他絕不是慈悲的佛祖,就算是佛,也是邪佛、惡佛,和真正的佛陀沒什么關系。 憑著這副法相,他騙人說自己是“彌勒轉世”,配合神功妙法,竟也能取信于人,收集到多達數萬的信眾。公平地說,他對待教內的自己人倒還不錯,并無太多的欺壓折辱之事,只要聽話就足夠了。但他對教外之人,實在是不擇手段,冷酷無情,絕不把他們當人看。 統領天師道的孫恩、徐道覆師徒,也制定出相同的戰略。但孫恩能夠成事,還要多謝僑寓世族對本土世族的打壓,使晉室盡失民心。竺法慶身上的宗教意味更濃,也更像邪教教主,致使謝安別無選擇,數次警告劉裕和燕飛,把彌勒教列為危害最大、最深廣的可怖敵人。 謝安、謝玄先后去世,司馬道子在建康再無對手。竺法慶于此時出關南下,正是恰如其分,再也找不到比這更好的機會。 他心情很好,好到了極點。在天地雙佩的協助下,他練成了十住大乘功的最后一層,躍升為北方第一人。無論是江凌虛,還是慕容垂,都沒被他放在眼里。他遍數世間高人,發現自己還看得起的對手,竟只剩孫恩一人。與此同時,孫恩看待他也是一樣。兩人彼此惺惺相惜,又怨仇難解,自認此生必有驚天動地的一場大戰,端看何時開戰比較方便。 他離開彌勒山之前,尼惠暉親自率領彌勒教眾,襲擊太乙觀,徹底毀掉了太乙教的道場。江凌虛敵不過尼惠暉,負傷逃走,宣告著太乙教的一敗涂地,以后再也沒有翻身機會。此戰過后,尼惠暉前往丹房,搜索前朝葛洪留下的“丹劫”,卻一無所獲,最后更跟丟了安世清和燕飛,不能不說是一件憾事。 但是,竺法慶并不真正在意丹劫。他吃到了天地雙佩的甜頭,便心心念念,想要找到心佩。 尼惠暉攻打太乙教,無非是為他南下鋪路,防止兩人遠離洛陽后,江凌虛趁虛而入,毀掉彌勒教的基業。只有江凌虛身亡,他們才能沒有后顧之憂,安心地在南方作亂,避開與慕容垂的正面沖突。 要說挫折,他自然也有。他的大弟子赫連勃勃,已意外死在神秘的小姑娘手里;二弟子王國寶志大才疏,一心想在謝安面前證明自己,為此竟不惜投靠謝安的政敵。他還在死關里時,又收到司馬道子的快馬傳書,讓他盡早幫忙解決那個女孩,以免她到處冒頭現身,鬧得人心惶惶。 這些事情他都知道,可他同樣不在乎。在他心里,只有玉佩、孫恩和未來的霸業是重要的,余子皆不足道。他對自己充滿了信心,信心膨脹成一個氣球,扯著他不斷向前狂奔。在這一刻,他簡直是天地的化身,宇宙的主宰者,充分享受著睥睨天下的爽快感覺,甚至不想停步休息。 他很珍惜這段時間,因為時光馬上就會過去,強迫他返回人世間的眾多爭斗里。他的為人和外表南轅北轍,表面粗魯、憨厚,似乎沒有多少心機,其實智謀過人,陰狠刻毒,自出道以來,只有他算計別人的份兒,尚未吃過大虧。他認為,有了他和尼惠暉兩人,外加司馬元顯、王國寶的水軍協助,邊荒集會是唾手可得的獵物。但他絕不會因此放松警惕,反而會自曝其短,讓人小看他,落得一個后悔莫及的結局。 現在,他沒有再想邊荒集,甚至沒去想安玉晴攜帶的心佩,甚至安玉晴的傾城絕色。他正在親身追殺江凌虛,就像追捕老鼠的貓兒,明明可以盡快追到,偏要追追逃逃,把他避入絕境,嘗盡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滋味,才肯痛下殺手。 太乙觀被連根拔起后,教眾四散逃亡。相當一批人逃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