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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能力,她卻能力過剩。蘇夜把事情想的很明白,也知道梵清惠會怎么說,以及自己該如何應對,所以一派坦然,并無忐忑或厭煩的意思。 慈航靜齋影響力奇大,連身為宋閥姻親的解暉都保持中立,怎樣都不肯倒向宋閥,顯然被師妃暄說服,在等李世民這個明主。宋缺對此報何種態度,她不得而知,但絕對不會太愉快。她若能勸服梵清惠,讓師妃暄不要涉入過深,能夠省下寇仲不少力氣。 她告知祝玉妍,說自己想求一閱,也是實話實說。祝玉妍面上平靜自若,似乎不太在意,但她敢和任何人打賭,假如她看劍典看的當場吐血,祝玉妍不是最高興的那個,也會排名前三。 即使如此,她仍看重劍典在玄門中的地位,對它抱有很大期望。這幾個因素綜合在一起,她去慈航靜齋的心思,倒和梵清惠請她上山的心思相去無幾。 她離開醉月樓后,不再關注長安的明爭暗斗,于第二天上午時分動身,離開長安,開始南下長江之旅。 第216章 慈航靜齋位于江東雨蒙山帝踏峰,大有煙雨迷蒙的清凈意境。倘若外人不明就里,即便翻遍長江兩岸,也難找到準確地點。 蘇夜先去到長江虎跳峽,在峽前登岸,沿陸路趕到石鼓,從石鼓沿江南下,便可抵達師妃暄描繪的地方。通常來說,梵清惠若要見外客,會選擇在靜齋分支的庵、觀中。她之所以邀請蘇夜前往靜齋,乃是把她當成平等的宗師看待,也看透她對劍典感興趣的心思。 縱觀整個江湖,有資格踏入靜齋的人寥寥無幾。其中,有些人與靜齋背道而馳,即使有資格,也無意登門拜訪,致使真正的客人屈指可數。在普通江湖人眼中,靜齋神秘到了極點,乃是他們一生無法踏足,只能默然仰望的圣地。 雙龍未發跡時便聽過它的名字,知道齋中盡是修天道的女子。此話自然不假,卻不足以概括慈航靜齋。它由地尼創立,名義上隸屬佛教,弟子修行佛法,其實融合了佛道兩家功法,與道門有著脫不開的關系。 起初,地尼遁入空門,廣研天下宗教門派,希望找到悟破生死的天人之道,后來于四十歲上大徹大悟,竟又離開佛門,創出中記載的劍訣,自此開始云游收徒,然后一代代傳了下來,方有慈航靜齋。 齋中弟子修為有高有低,卻都淡泊自在,平日衣食住行均在山中,一律自種自吃,自給自足,對粗茶淡飯甘之如飴。自地尼以降,靜齋嚴禁弟子涉足江湖,更談不上干擾朝政,必須隱居苦修,將全副心思放在鉆研天道上。然而,每一位修煉劍典的弟子都要出世修行三年,先涉入紛紛擾擾的紅塵俗事,再想辦法從中超脫,臻至最終的圓滿境界。 師妃暄如是,與石之軒相戀的碧秀心也是如此。 如果世間朝代更迭,中原陷入動亂,靜齋傳人也會主動入世,挑選心中的明君候選,并全心全意給予輔助,以便盡快結束亂世,讓百姓不致承受多年戰亂之苦。這種做法常被人誤會,讓人誤以為她們試圖cao縱政權更替,但確實承接佛門慈悲為懷的宗旨,也暗合道家清靜無為、渾元一體的道理。 蘇夜經常覺得師妃暄做事不厚道,仗著對雙龍的了解,以及徐子陵對她的曖昧情愫,騙幫李世民。但她也得承認,師妃暄此舉并非為了榮華富貴,或者權傾天下。李世民于玄武門之變后登基,師妃暄也隨即返回靜齋,自此不再下山,全不在意道法興衰。 正因如此,雙龍才愈發為難,既難以諒解她的所為,又很難認為她做錯了,引出更加矛盾的心情。 蘇夜答應邀約后,師妃暄已將她答應的消息傳回靜齋,讓齋中同門早作準備。她走入帝踏峰,很快找到通往靜齋的山路與青石階,并看到路旁“家在此山中,云深不知處”的牌匾。沿著這條山路往前走,越過無數青石臺階,才能到達飾有蓮花紋路的“七重門”。 外客來訪時,七道木門會逐一打開,現出內部的寬闊廣場,還有慈航殿。慈航殿之后,才是靜齋弟子耕種、紡織、修行練武的場所。由于它的佛門背景,也像普通寺廟般,設有叢林寶塔,包括收藏所有典籍的“藏典塔”。 地尼選中這個地方,自然是看中了它的素雅寧靜,深遠肅穆。無論從何角度看去,這都是一處勝景妙地,春夏時節草木蔥蘢,到冬季則銀裝素裹,晴天雨天均有禪意,令人心神為之一爽。 蘇夜來到七重門前,抬手叩響木門。門上響聲傳出極遠,借她內功之助,幾乎籠罩了整個慈航大殿,震的殿中銅像都在微微作響,宣告著來人不同尋常的身份。 響聲未止,木門已經向兩邊打開。一位身穿尼服的中年女尼姍姍走出,合掌問訊后,將她領入靜齋深處,說齋主正在后山的亭子等她。 靜齋中有帶發修行的弟子,也有剃光頭發,從頭到腳正式皈依佛門的。蘇夜連續路經田地、茶園、溪泉、飛瀑,來到后山賞雨亭時,一眼便看到梵清惠身著普通尼袍,站在亭中等她。 祝玉妍和婠婠氣質相似,梵清惠和師妃暄也一樣。盡管師妃暄青絲滿頭,梵清惠已經剃去三千煩惱絲,兩人仍具有類似的靈秀清麗,給人的感覺都像看到了日月山川,極具自然美感。但是,師妃暄年紀尚輕,有著年輕女子的俏皮靈動,不像梵清惠那樣看盡世俗,滿身都是滄桑感覺。 蘇夜離亭子還有十幾步遠,梵清惠便合十行禮,低喧佛號,然后道:“蘇小姐遠道而來,當真辛苦了。貧尼與小徒妃暄銘感于心?!?/br> 蘇夜微微一笑,還禮道:“齋主言重了?!?/br> 靜齋將賞雨亭建于后山,在下雨之時,滿山水氣朦朧,煙籠霧罩的美景近在眼前。即便天空晴朗無云,從亭中向外眺望風景,也有著難以忽略的享受感。梵清惠在此地與她相見,正是以己度人,認為以她的修為境界,比之檀香裊裊的修行靜室,更喜愛這樣的地方。 亭中亦遵循靜齋的樸素原則,設有石桌石椅,此外空無一物。由于她來的倉促,熱茶尚未備上,真正是張空空蕩蕩的石桌。但她又不是為喝茶而來,所以并不放在心上。相反,梵清惠選擇如此清雅幽深的地點,也確實令她生出好感,更為自在。 梵清惠待她入座后,方在她對面坐下,柔聲道:“小姐與妃暄打過多次交道,因立場不同,均談不上愉快。貧尼每思及此,深以為憾。盼望小姐勿要誤會,認為我們是一群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