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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要進去,被溫江雪攔得住,他道:“我有些話要單獨對陳大小姐講?!彼戳艘谎蹚纳?,“你進來?!?/br> 從善站在那里遲疑了一下,走了過去。 她沒有朋友,靜心庵中人人自衛,為了一點吃的可以大打出手,這里沒有朋友這種東西,可是她認為幽草是的,幽草教會她很多東西,怎樣討人喜歡,怎樣在最惡劣的情況下保護自己,怎樣認命。 她與幽草進了屋子,封崖和林律以及幾個尼姑被關在房門外。 封崖是想進去,見從善對他搖搖頭便沒有硬是進去,只囑咐她小心。 她點點頭進了屋子。 封崖很明顯的感覺到她進屋子后渾身都繃緊了,她似乎……十分抗拒這個地方。 ================================================================ 雨聲被關在屋外,這屋中只剩下他們三人。 屋子還是像從前一樣,不算太簡陋,和尋常的禪房一般,長床榻,得體的被褥床單,一張桌子,四條長凳,墻上掛著菩薩的畫像。 多諷刺,她們就是在這菩薩眼前被一個一個男人強|暴打罵。 這里就像是一個粉飾成佛堂的地府,這里的姑娘被教育的從不敢像外人透露什么。 當初她被送來時她的父親也特地來看過,看到這粉飾下的佛門凈地很安心的將她留下。 “你是陳從善?”溫江雪又問一次。 從善抬頭看幽草,她并不看自己,而是看著溫江雪蹙了蹙眉,她生的雅致,一顰一笑之間是與從善完全不同的弱柳風情。 “我是?!彼驹谀抢飭柕溃骸罢垎柲闶??” 溫江雪看從善,“是她嗎?” 從善一愣,隨后道:“我……與陳從善只有很小的時候見過面,并不認得?!标惓褚恢北火B在外面,只有幼年時見過,沒有多大的印象。 “這位公子又是誰?”幽草看著她問。 這一問,問的從善無言以對,論演技她始終不如幽草。 溫江雪看著她,他并不知陳從善長的什么模樣,只是覺得……陳從善不該如此的嬌弱……那樣惡毒的小姑娘長大了也該是個鬼精靈,“你可還記得我?” 幽草抬頭看他,蹙著眉,“我認識你嗎?” “我是……你父親的好友?!彼粗牟菪Φ溃骸澳愀赣H托我們來接你回京?!?/br> 幽草一驚一愣,望著溫江雪眼眶一點點泛紅,隨后苦笑了一聲,“是嗎?他想起來還有我這么個女兒了嗎?那他為何不親自來?” 從善站在那里看著幽草的小表情小苦澀,深深的贊嘆,幽草果然是幽草,一如既往的厲害。 “他……發現了點事情,來不了了,所以拜托我來接你?!睖亟┤鲋e不眨眼的道:“你父親叫陳知秋,你母親姓謝,閨名玉兒,你還有一個哥哥叫從郁,幼年為了救你被馬賊殺害,你若是不信,我可找人證明……” “不必了?!庇牟莸溃骸拔腋慊厝??!?/br> 溫江雪倒是沒料到她答應的如此爽快,“陳小姐不怕我騙你?” 她苦笑了一下,抬眼望他,盈盈的眼波中全是苦澀,“我不過是陳府遺棄的一個不值錢女兒,有什么價值好騙的?”又道:“就算被騙,也比留在這里好?!?/br> “是嗎?”溫江雪望著她慢慢笑了,“希望以后陳小姐也這樣覺得?!彼鹕淼溃骸澳墙褚龟愋〗憔秃煤玫氖帐耙幌?,等雨停了我們就動身?!彼绮揭龇块T。 幽草忽然有些慌張攔了一下,又忙收斂住,捋了捋碎發道:“我也沒有什么要收拾的,我想快些回京,不如我們今夜就起程?!?/br> 溫江雪低頭看她,她一張清水瓜子臉,漂亮的杏眼和淡淡的眉,蹙起眉嬌弱動人,讓他有些恍然,當初那個折磨的他痛不欲生的陳從善居然是這副模樣嗎? “陳小姐倒是著急?!彼焓帜笃鹩牟莸南骂€道:“但我不想雨天趕路,因為啊……我耳朵疼?!?/br> 幽草抬眼望他,眼神盈盈生波瀾,我見猶憐的道:“那我可否今夜跟大人在一塊?這屋子前天才死了一個姑娘……今夜又電閃雷鳴,我實在……實在怕的很,不想一人留下?!?/br> 外面悶雷轟隆,閃電劃破夜空。 她一驚伸手抓住了溫江雪的手,往他懷里縮了縮,膽怯的道:“就讓我跟著您,隨便找個地方休息一晚就好,我太怕打雷了……” 怕打雷…… 溫江雪想到了小老鼠一般的陳楚玉,回頭看了一眼,陳楚玉站在他身后低著頭,縮著肩膀,也不看他,也不知在想什么,沉默的像個透明人。 她一害怕就格外沉靜。 溫江雪抽開被幽草抓著的手,撥開她道:“我倒是不知陳小姐在這里住了這么些年還會怕?!彼簧焓謱㈥惓駬频缴韨?,“陳楚玉,你這jiejie怕打雷的缺陷倒是隨你?!?/br> 從善一愣,抬頭看他,又看幽草。 幽草臉色略微沉了沉,她是怕夜長夢多。 “陳楚玉?”幽草驚愕難當的看她,“你……就是那個私生子陳楚玉?” 從善嘆氣,“是我?!庇值溃骸澳闳羰钱斦媾?,今夜就隨我去前山休息,我也正好和你敘敘舊?!彼粗牟?。 幽草眼神頓了頓,隨后便道:“也好,我們雖沒什么舊可敘,但我也想問你幾個問題?!?/br> 從善深吸一口氣,拉開了門。 門外大雨磅礴,封崖還站在門外,靠著斑駁的紅柱等她。 林律已經先行回前山客房休息了。 溫江雪跨出房門,只對從善說了一句,“我在前山等你?!本统林粡埬樋觳诫x去。 封崖過來,看了看幽草又看她,問道:“她是誰?” 從善回頭看幽草,還沒回答,幽草便笑道:“我是誰不要緊,要緊的是……”她伸手抱住從善,低笑道:“你不想當陳從善,那我替你當了且不是皆大歡喜?” 從善拉開她的手,對封崖說了一句:“你先回前山,我一會兒便到?!崩牟萦只氐搅四俏葜?,伸手將門合上,轉頭對幽草道:“你知不知道他是誰?為何要來找陳從善?” 幽草靠在門板上,揉著手腕,輕輕對從善笑,“我當然知道,他是你口中那個仇人溫江雪。他來找你做什么?”她笑了笑,“大概是報仇?無所謂?!?/br> 從善驚訝的看她,“你既然知道,為何還要冒充我?你就不怕他殺了你?” “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