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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道,“而且我身份低微,阿曇……是那么好,我怎么能得到呢?” 最后一句幾乎要低入塵埃里,鄭曇心中一顫,用指腹撫摸著他的眼角,湊近,在他的嘴角輕輕烙了個吻,肅著臉道:“不許你這樣想,若是你真這樣想,我就……”她覺得臉頰燒了起來,“你可就真的得不到了?!?/br> 圈在她腰間的手一緊,她驚呼一聲,已被他攔腰抱著跨坐在他的身上。鄭曇咬唇,顧盼生輝,想要從他身上下去,卻被他眼里的慍怒驚到了,一時怔忡,半晌才反應過來,怕是剛剛那句話激了他心中的恐懼,不由暗自懊惱。她心中涌起了一些不安,再抬頭時果然看見對方漸漸迷蒙了的眼神,怕對方又陷入癡態中,連忙伸手掐了掐對方的脖頸,他眼里閃過幾分清明。 兩人此時的姿勢曖昧,她跨坐在他身上,私密之處已經感受到了先前見過的猙獰之物,柔腰也被他的兩掌掐著,恰是那春宮圖中的女上位。鄭曇前世亦是經歷過男女情|事的,這下面如火燒,可她卻不退反進,傾身攬住了他的腰側,靠在他的頸側,側著臉看向他的眼睛,幾乎是責怪地道:“不過是句玩笑話而已,除了你,我還能為誰屢屢出宮?你真以為我這公主身份只是個擺設?” 他身子一動,卻被她不滿地壓制住,鄭曇含糊地道:“我同你的心念本是一樣的,不許你這般胡思亂想?!?/br> 說完,她才逐漸感受到那人腿間的變化,忙伸出手推了推他,連耳根子都變得通紅。 待許岳再來送晚膳時,左等右等都不見里邊人傳話,只得在外面站了站,發現那門沒有關嚴,他終究是忍不住,走過去往里瞧了瞧,只見兩個人彼此依偎靠在床榻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只是隔得遠聽不清說的是什么。 而他終于放下心來,心里為唐隸感到高興,從跟著唐隸開始,許岳就知道他心里藏著一個人,后來知道那個人是舉國愛戴的長嘉公主,心中雖有驚訝,可并未覺得有不可逾越的地方。在他眼里,唐隸為國征戰幾番,本就是該封侯加爵的,與公主也該是天作之合。 如今看到兩人私下已經如此親密,也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你……后天就要走了?”鄭曇手搭在他的鎖骨處,輕輕撫著他那處的一塊疤痕問道。 “是,”他低頭柔柔的望著她的頭頂,“皇上已經下了旨,情勢緊迫,甘禹已經攻下了臨培?!?/br> 鄭曇的臉色亦凝重了片刻,讓她心中起了波瀾的并不是甘禹族的兇猛,而是因為前世的甘禹并未攻入北邊的重鎮臨培,也就是說,今世與前世的形勢也不同。而她最擔心的是,他能不能如前世一般平安歸來。 唐隸顯然理解錯了她的擔憂,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低聲說:“不必為我擔心,我定會好好地回來,那時,我可是要將你娶回府的?!?/br> 他的聲音沉緩,磨平了她心底的最后一道褶皺。 她用指尖掐了掐他的臉頰,如情竇初開的女子般,求了個諾言:“一個傷口都不能有,如果有,我可不會饒了你?!?/br> “嗯,我答應?!?/br> 他說完,將她往身上帶了帶,鄭曇微微撐起身子,兩人四目相對,視線交錯間是纏綿的意味。 唐隸抬起上半身,噙住了她的紅唇,動作小心翼翼地啄吻著,見她已經有些嬌羞地閉上了眼,才將舌頭探入他的口中。 一番糾纏下來,兩個人的氣息都有些不穩。想到即將到來的分離,心中都有些不舍,便于對方挨得更近了。 鄭曇是在深夜回到長安宮中的,阿嬈已經在門邊打起了盹,聽到熟悉的腳步聲,頭一低,倏然驚醒了??吹洁崟艺@邊走來,急急地起身小跑過去。 “公主,你可算回來了。奴婢擔心了很久,怕公主今夜……要宿在將軍府上了,而且……” “而且什么?” 阿嬈低聲地道:“公主還沒嫁人呢,奴婢怕這事被發現了,公主怕是要被前朝那些老家伙上奏‘彈劾’的?!?/br> 已經走到了屋外,鄭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又不是官員,還怕把我貶到哪里?” “奴婢就是擔心嘛?!卑凄洁炝藥茁?,幫鄭曇撩了撩微微簇在一團的烏發。 主仆兩聊了些閑話,用溫水凈身之后,鄭曇披了件煙羅衫靠在榻上,抱著玉兜看了會兒佛經,困意襲來時,便舒舒服服地睡去了。 第36章 送君去 那人出征的前一日,鄭曇坐著轎輦,動身去了郊外的寒玉寺。 這日恰好是有市集,街上熱鬧非凡,而在這郊區,為香火之事而來的人亦不少。鄭曇在寺外停了停,待到人少了些,才讓阿嬈陪著進了寺。 將三炷香插在香爐之中,鄭曇虔誠地在蒲團上跪下,對著那案臺上巋然不動的佛像,認認真真地磕了三個響頭,在心中為那唐隸祈了福。而后,寺內的方丈使得鄭曇,在她起身后亦迎了過來,滿臉慈祥地同鄭曇微微垂首,雙手合十于胸前。 鄭曇也回了禮,恭敬地道:“大師還記得我?” “自然是記得的?!狈秸蓸泛呛堑攸c了點頭。 鄭曇亦沖對方頷首示意,面上卻嚴肅了起來,道:“我這次前來,是有個不情之請,便是想同大師求個平安符。聽說大師的平安符一向能與天命相通,亦能保人性命,便特意前來寺內求取,還望大師能滿足我的心愿?!?/br> 誰知話音剛落,對方卻閉著眼搖了搖頭,再抬眼時,眉目間更是停了幾分睿智:“施主既然不信神佛,何苦來求貧僧的平安符呢?” 鄭曇眼里有些詫異,待反應過來,也不由心生敬佩。方丈說的沒有錯,從內心深處來說,鄭曇是不信這求佛之事的,她總覺得天命不可違,可凡事卻要靠自身去爭取,而這次來這里,到底是心中不安,才下定決心到寺內走一遭,孰料卻被人一眼識出。 即使已被識出心中念想,鄭曇也沒有起惱意,反而長舒了一口氣,俯身再次行了行禮:“大師果真是慧眼?!?/br> “其實施主所堅持的亦沒有錯處,如果事事都能靠佛祖,貧僧這寒玉寺的門也是要被踏破了?!?/br> 鄭曇沒有再堅持,與對方低言幾句后便告了辭,對著阿嬈說:“我們走吧?!?/br> 而到了那寺廟外,人潮涌動,鄭曇不經意地一瞥,卻詫異地看到了阮黎的身影。 阿嬈朝著她的視線一看,也低低地呀了一聲,說:“皇后娘娘怎么在這里?” “噓,”鄭曇低聲開口,“別出聲,我們跟上去就是了?!?/br> 這寒玉寺里有三處佛像,鄭曇并未藏著掖著,去的是那百姓們常常邁入的那一處。而阮黎卻在無人作陪的情況下,走過長長的回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