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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花燈提在手上,頗有幾分自得,一連又猜了好幾個,但越到后面就越來越難了,之后苦思冥想了許久,卻還是想不出謎底。 她想得太入神,嬌美的臉龐在花燈的映襯下顯得愈發溫婉動人,她又著了一身瀟灑的男裝,為自己又增了幾分英氣。而鄭曇渾然不知旁邊的人眼光是如何熾熱。 猜不出來,很快也消了興致,鄭曇放棄了繼續猜謎的想法,轉頭問道:“將軍不猜幾個嗎?” 唐隸頓了頓,彎唇道:“臣不擅長這種事,公主若是累了,我們去旁邊吃些東西可好?” 鄭曇并沒有肚腹空空的感覺,但對方說了這話,她想著他興許是餓了,便點了點頭,兩人一道往旁邊的小吃攤旁走去。 在宮里時,鄭曇已多次想念市井上的吃食,這次出行距上次同黃乾明一起也有了不少的日子,更何況上一次她的衣著打扮在這街面上過于顯眼,也渾身不自在,男裝倒是省去了這樣的麻煩?! ⌒』\包上來以后,鄭曇用紙擦了擦筷子,夾起一個,蘸著紅油與醋水后咬了一口,味道很是不錯。吃完一籠后,鄭曇覺得差不多了,用帕子擦了擦嘴,見唐隸也吃得差不多了,便起身說道:“我們走吧?!?/br> “公主別急?!?/br> 鄭曇還沒反應過來之際,手里的帕子已經被對方奪去。唐隸也站起身,湊到她面前,用那帕子擦了擦她嘴角的一點紅油,眼里光影斑駁:“公主的嘴角有點東西?!?/br> 怔忪地看著他靠近自己,又呆愣著任對方擦拭著自己的嘴角,待鄭曇反應過來,唐隸已經將帕子重新放入她的手中,鄭曇下意識地捂了下嘴角,只覺耳根子燒紅燒紅的,忙往后退了一步,后面的長條凳哪里支撐得住,她一個不穩便要往后栽去。 “公主小心?!?/br> 他的大掌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另一只手也順勢攬過她的腰際,將鄭曇扶著站穩在平地上。 這下子,鄭曇可真是連兩頰帶耳廓都如火燒了,這一連串的動作都過于親昵,她羞得轉身便往回走去。 走時卻又聽旁邊的幾位路人道:“那不會是活的斷袖之癖吧?” “誰知道呢……” 鄭曇以帕遮蓋住自己的臉,加快了步伐,往前方空曠的地方走去。 她步子哪里邁得有男子一般快,很快便被唐隸追了上來。鄭曇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兩人之間所有的那點輕松沒有了,她只悶聲往前走。 即將走過前面的拐角時,就聽唐隸道:“公主莫要生氣,是臣方才沒有了分寸,冒犯了公主?!?/br> 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見著前面有邁那冰棍的,便只得佯裝要吃冰棍的樣子,從荷包里掏出了些錢遞給對方,想靠這樣的等待讓自己不那么局促。 “給我也來一支吧?!?/br> 她眼梢瞄見那骨骼硬朗的手也伸了過去,將手里的銅錢放進了小販的手里。 鄭曇倒是想起,夏日里吃冰棍,還是前世唐隸曾帶她來過的。這平俗的小玩意在民間最是受歡迎,而在宮里哪里吃得到這些,不過是夏日里會用碎冰夾雜著一些水果送到宮里來吃罷了,雖然上得了臺面了些,但也少了些趣味?! ∫Я艘豢诒?,鄭曇的牙齒被凍得打了下顫,但這奶香味很濃郁,緩解了她的赧然。 慢慢往回走,直到那朝陽門口,鄭曇才覺得好受了些,而冰棍也吃得只剩木棍了,拿在手里顯得有些怪異。 她即將進去的時候,就聽身后人喚了一聲:“公主,今日之事,臣下次定會三思而行,定不會讓公主慍怒?!?/br> 而直到回了宮,將身子泡在半溫的水中,鄭曇舒服地喟嘆了一聲?! ∷窒肫鹜砩系氖?,仔細琢磨了下,才算是松了一口氣。想必她也是沒有露陷,那人后來說的話,怕還以為她臉上的紅暈是因為慍怒。 鄭曇不由將水撩在了自己的臉上,讓那莫名又微微發燙的感覺消退了下去。發怔了好半晌,就聽外面的阿嬈出了聲:“公主,該出浴了,要不皮膚又要發皺了?!?/br> 她這才回神,將人喚了進來,裹了干凈的衣裙回了內室里。 自從翠柳走后,這涂抹面藥的事就落在了小丫頭阿嬈的身上。最開始,她還不敢碰鄭曇那身白皙瑩澤的皮膚,怕是手勁太重弄傷了,讓鄭曇都有些哭笑不得,后來才慢慢地適應,如今的力道也掌握得很好,鄭曇被輕揉的按摩弄得有些昏昏欲睡,想到了什么,才猛地睜開眼。 “你將那柜子里的萬錦盒拿來?!?/br> 阿嬈將東西拿來后,鄭曇打開,在里面找到了之前寫的方子。前世的鄭曇臨死前交代給鄭樾的便與這方子有關。 鄭樾與鄭曇的生母芙韞皇后在生鄭樾時進了冷宮,終日郁郁寡歡,也動了胎氣,鄭樾的身子骨也是開始有了隱疾,后來長到七歲,一直也是病怏怏的,請了太醫來看,后來便被告知是娘胎里的毛病,再加上冷宮里的遭遇,后來一直沒辦法根治,甚至有太醫委婉地說福薄,興許活不過四十歲。 而后的鄭曇一直琢磨著這事,在前世也確實得了一個方子,沒想到臨死前才得以告知鄭樾。只是這方子的采集需要在夏秋之交,如今正是時候,她之前也一直寫了方子沒有動,如今是用得著的地方了。 “阿嬈,你明日一早便將陳太醫請到長安宮來?!?/br> “公主身子不適嗎?” “有點,”鄭曇只簡單應了一句,“別忘了?!?/br> “奴婢記得的?!?/br> 鄭曇嗯了一聲,讓她將那盒子又收進了柜子里,想了些事,才覺得困乏,讓阿嬈熄了燈,慢慢地入睡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好像短小了點,明天那章會比較粗長 第17章 改舊方 翌日一早,阿嬈將陳太醫請了過來,鄭曇命宮女們都退下,只留阿嬈在自己旁邊,然后將方子交給了陳太醫。 陳太醫已是兩鬢斑白,但卻是太醫院里資格最老的人,他恭敬地接過阿嬈遞給他的方子,瞇著眼瞧了瞧,臉色變得有些凝重。 他躬身道:“這方子……呃,恕臣冒昧地問一句,公主是用以做何事呢?” 鄭曇開口道:“陳太醫不必拘著,在太醫看來,這方子如何?” “以老臣這些年的見地來說,公主給的這方子是極兇猛的,就像是……像是有死馬當活馬醫的意思?!?/br> 鄭曇聽到此言,卻彎起了嘴角。對方說的沒錯,要是想要讓鄭樾擺脫那樣貧弱的一副身子,必定是要從根子上下猛料的,但是這樣一來,風險卻又極大。前世的她得了這方子,心中也并不是沒有忐忑的,如今將陳太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