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1
不得已退出來,在外頭坐了坐。外間只有謝歡,謝歡再好看,一直瞪著也是無趣,只好又去隔壁尋喬子麟。喬子麟半撐著試圖坐起來,連羽沒去扶他,在旁邊坐下,低頭跺著腳。梁掌門不在,你就沒主意了?喬子麟相是笑話他。我想去找二師兄和三師兄。連羽悶悶地說。要去也是我去。喬子麟說。喬子麟與越岫更為交厚,所以這話當然有道理。只是這幾天連羽還能撐著不那么嚴重的傷勢料理一下門派事務,喬子麟卻還坐起來都困難。大師兄還是先養傷吧。連羽用埋怨的口氣說。不急,我猜越岫不會做什么。喬子麟說,你二師兄啊,雖然從小就是個麻煩的人,但阿瑗都那么對他了,他又不是沒心肝。要是阿瑗真沒了,就算不去找他,他也只會躲在什么地方悄悄死掉,而不是出來發瘋。連羽不舒服地換了個坐姿,我沒看到三師兄死了。喬子麟聳聳肩膀,不堅持說什么。容松在梁徵床前忙碌了半日。他怎么樣?剛出房間,突然被人出聲一問。容松本以為外面只有個昏睡的謝歡再沒人了,被陡然一聲唬得寒毛一豎,瞪著不知道什么時候靠墻坐起來的謝歡愣了一陣,才說:我不知道。謝歡居然已經起來了,憑他半日前所想,謝歡怎么也得等他用針藥引導才能清醒才對。這個人真是奇怪,來回見了他幾次生死線上徘徊,看上去容易那樣被摧毀的身體與精神,竟像是一次比一次更加堅韌起來。他會死么?謝歡又問。我不知道也許不會。容松知道謝歡也病勢甚重,看不過去他費力,要靠近扶他躺下,謝歡沒肯,還是坐著,容松就嚴厲起來,謝公子!是微姐要你來華山的么?謝歡故意忽視他的關切,換了件事問。容松被他提醒了,哦,是。還特意請你來救人,微姐真是好心。謝歡淡淡一笑,有書信與我么?自然也是給他說中,容松摸出了凌微的信函來給他,另附了比平常略大些的錦囊兒一個。謝歡當面拆了信讀過,意外不是凌微筆跡,但也不動聲色,覽畢一轉手就往燈上點著了,快要燒盡,才丟了地上去。凌微是囑咐過不必留信的,既然謝歡直接銷毀,也叫容松輕松,容松樂得隨他去。所附錦囊是針線封過的,謝歡也不急著取出里頭硬物來看,只捏了捏,他從前從老父處見過這東西,大致也猜到是什么,隨身收起。你要再去京城么?容松問。謝歡微微一驚,下意識地要變臉成一種虛偽的假笑,但心中一想容松為人,不應該會偷窺信件,便問:微姐和你說過了?容松臉上頓時也浮起尷尬之色:我,我摸得出。他是說囊中之物,那方由皇帝賜予朝中重臣的特殊令牌,禁宮之中隨時通行,免去禮儀,直報君王。其名其用,都是刻在上面了。容松那雙回春妙手何其敏銳,摸得出也不是奇事。你要回朝做官?容松果然這么猜測。謝歡失笑,容兄弟誤會了。是別的事。別的事,但還是得走京城一趟,他并沒有否認。我之后也還要回京,有什么我好幫忙的?容松問,看謝歡仍然若有所思的模樣。謝歡往里屋看了看,你要把他救回來,我就夠給你立個長生牌位日日為你燒香祈福添壽的了。不用再幫我什么。長生牌位?容松似有不解。原本也是隨口胡說的,見容松沒聽說過,也懶得解釋了,總之是好事。哦。容松不追究,梁大哥傷得很重。如果有什么添福添壽的好事,應該給他。謝歡無力地笑笑。暫時不知道再講什么,容松沉默下來。而謝歡說:多謝。容松想起來:我跟梁大哥說過,別叫你老這么費心。心事太沉會拖累身體,往后很不好過。謝歡像是被逗樂了,他什么事也沒叫我費心。你分明是太勞心!容松相信自己的診斷。啊,那是我自找的。謝歡愉悅地說,也許給他闖禍了也說不定。容松不明白,但看他好些了總是不錯,搓了搓手,說:我先走了,我要去看看喬大哥。才風塵仆仆過來,真是辛苦。謝歡笑著說,謝謝。你應該什么都別想,只管多休息,好生調養。容松執著地叮囑。謝歡點著頭目送他出門。接近死亡的感覺讓時間比真實的要漫長,但看著容松脾性不改,好像某些感覺也受其影響在逐漸移回正軌。忽然想起忘了問容松這已是哪一天。至少這與之前梁徵的房間相隔不遠,窗外是同一片庭院,庭中綠意比上次見時增添不少,看來是過了好幾日了。竟然昏過去了,還昏睡上幾日。到現在醒來,似乎身上都還留著殘余的痛感。烈云。那死狀大概可以撐滿他三年的夢魘。不過,反正早就不缺,多一段少一段,都不算什么。那之后再有什么事,也不記得了。至少他還活著,梁徵也沒死。華山一定一片狼藉,可是此時屋外受傷**有人,忙亂奔走有人,并沒被滅成一座陰山。那就不是最壞的結果。本想不能自己一時使性害了梁徵,這件事一過就該走,可居然多留了這些天也是沒辦法的事,如果要走,也得在好好同梁徵說過之后。容松也無法保證梁徵一定能活著,能醒過來。可他知道梁徵一定會的。梁徵不像他,梁徵說到做到。第40章路千里(十二)喬子麟在能下地行動之后第二天就離山去找人了。被我找著,總比被其他人找著好吧。我這大師兄一直只是當當樣子,偶爾也該稱職一回。喬子麟那么說。連羽問他能往哪里找。喬子麟不過笑笑:其實你二師兄真沒到過幾個地方,找完一圈回來,恐怕還要不了半個月的。不會去其他地方嗎?他帶著阿瑗呢,哪里會亂跑。那時候梁徵還沒醒來,連羽不時進來看看他,謝歡本是守在床邊出神,聽連羽似乎很是受傷地對著看上去并無意識的梁徵說大師兄下山了。謝歡心里動了動,開口問:為什么下山?完全可以不必回答他的,連羽并不喜歡他,容許他好像理所應當地留在這里只是因為喬子麟一句有什么關系?的反問。但既然問了,連羽正好找上一個合適的人發脾氣,不是你煽動出來的好事?讓二師兄心軟,非要去認那什么爹。謝歡雖然心不在焉,但被人這么說,也本要不悅??梢幌脒@兩日果然是沒見到越岫與水瑗,有些不安,就先把不悅收起,又問:烈云死后又出了什么事?連羽更不想描述這詳情,轉身要走。以為謝歡會執著下去,正好留給一個怒氣沖沖的背影,但謝歡只重新靠向一邊,既然沒有答案,算就算了。他這幾天倒是謹遵容松所囑,絕不多為梁徵以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