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
伍贏面更大?!?/br>南央與皇都,一南一北,匯聚了全天下最恃才傲物、最野心勃勃的少年們。近幾年南淵在雙院斗法中連連失利,說出去面上無光,大家都憋著一口氣。這次報名的學生,不僅想在南淵嶄露頭角,更想勝過北瀾,一雪前恥。恰逢堂中響起一片喝彩之聲,原是說書先生講到精彩處:“出身劍閣的傅克己,離山游歷,去年拜入北瀾學院。才二十有一,便達到凝神境界。接下來,我們就講他成名之戰,四年前的‘夜戰淮金湖’!”小廝捧著青花紅彩碗在桌席間討聽書賞錢。鐘天瑜不屑道:“嘁,道聽途說一點也敢來賣弄?!?/br>身邊眾人立刻做出洗耳恭聽的姿態,令他極是受用:“豈止凝神?我離家時,傅克己已經到凝神六層了。還有半年,誰知他能突破到何種程度。今年雙院斗法,他必是北瀾派出的最強武修?!?/br>席間都是春波臺和南山后院的學生,沒人修為超出傅克己,更關心文試:“這樣的人,一定跟文試最強者組隊,不知是誰……”鐘天瑜:“我猜他會請邱北一起。再加原上求的弟弟,原下索。正好兩個文試者?!?/br>有人給他倒茶:“還請細說?!?/br>“邱北雖是修行者,但心思全在制造一道。先后拜了兩位師父,滄山煉器師玄一真人,皇宮鑄造師梅老先生。他博學廣識,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原下索也是修行者,尤其精通算術,亦修推演術。愛好下棋,去年下贏了‘千變萬化鬼手張’,今年去拜訪慈恩寺苦心大師,手談三個時辰,只是無人觀棋,不知輸贏……”鐘天瑜說得開心,講起來滔滔不絕,北瀾各路人物如數家珍。眾人在心中掂量,想拼進前二十,需要怎么的訓練,達到什么程度,發現對手很強,時間緊迫。又萌生出同樣的念頭:若不想止步二十,有志爭前三甲,恐怕只有拉‘南山榜首’林渡之同隊,才有一搏之力。與他們僅兩個雅間相隔的地方,有三人已酒足飯飽。程千仞幾乎沒有動飯菜,一人喝完兩壇竹葉青,依然眼神清亮。顧雪絳聽著說書先生胡謅,笑道:“吃飽了我們就走吧?!?/br>徐冉指指堂下:“正講到厲害處,夜戰淮金湖,讓我聽完……”突然反應過來:“淮金湖?你的湖??!湖主,你知道這事兒嗎?給我們講講唄?!?/br>顧雪絳摸摸鼻子:“沒什么好講的?!?/br>徐冉一臉期待看著他。就連程千仞也面露好奇之色。顧雪絳心想,今晚程三心情郁悶,剛才說讓他控制威壓之類,也是為了逗他。自己說點舊事,說不定能讓他開心些。“四年前,傅克己剛來皇都,這里有病?!鳖櫠钢改X袋,“原上求也是有病,兩人都用劍,互相看不順眼,仲夏六月夜,非要效仿先賢,來淮金湖上切磋。請我在一旁掠陣,做個見證?!?/br>“傅克己毀去半湖荷花,原上求驚擾了畫舫上的姑娘。我罵原上求,誰知他瘋起來連我也打。那時我年輕氣盛,心想你有種,敢在淮金湖打我,你是第一個?!?/br>徐冉問:“然后呢?”“然后我跟傅克己聯手,把他摁進湖里,讓他喝點水,醒醒腦子?!?/br>徐冉:“你們兩個打一個???!”說書先生:“兩位白衣少年,點荷飛掠,劍光交織起舞,荷香滿袖?!?/br>顧雪絳:“原上求掙脫我倆,拼命爬起來,吐出一嘴淤泥,直接吐在傅克己身上?!?/br>說書先生:“只見湖面水霧花雨,紛紛落下,映照花燈游船,似在夢里?!?/br>顧雪絳:“原上求泥沒吐完,又沖我吐,我有防備,側身一閃……然后不知道為什么,我們就開始互相甩泥?!?/br>徐冉:“……”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顧雪絳:“是你要聽的?!?/br>堂中歡呼熱烈,拍手稱快。二樓雅間愁云慘淡。程千仞也心疼徐大,活在夢里不好嗎?第32章堂中故事講完,喧囂暫歇,席間酒盡羹殘,杯盤狼藉。鐘天瑜一行人醉醺醺地起身向外走,恰好看見不遠處,另一間雅座走出三個人,其中一人身著學院服。店里伙計正在一旁點頭哈腰地送他們。南淵院服像是某種易于辨識的身份標志,經常來城南吃喝玩樂的彼此都面熟。偶爾在酒肆花樓遇見了,還會打招呼。“那桌什么來頭???看著眼生?!?/br>徐冉和顧二走在前面,程千仞結了賬落后一步,忽然感知到有幾道目光落在他身上。入道之后,各種感覺都變得敏銳。對方的打量雖然沒有明顯惡意,卻讓他不舒服,于是本能地回頭望了一眼。原來是認識的人。他平靜地收回目光,腳步不停,下樓去了。張勝意驚道:“怎么是他?!”程千仞是他們班過得最寒酸仔細的人,有人說他在一家面館幫工,還有人撞見他跟賣菜小販討價還價。但自己剛才看到對方,只覺得很眼熟,久久不敢確認。分明衣著樣貌毫無變化,偏偏就是有哪里不一樣了。有人問:“你認識的?”張勝意還未答,鐘天瑜冷哼一聲:“看他們能得意到幾時?!?/br>說罷甩袖便走,一行人忙不迭追上去。演武場之戰,不僅沒讓花間雪絳下跪道歉,自己還跌了面子,鐘天瑜心中郁氣難消,選的副課也不愿去上了。對方從前耀武揚威令人羨恨,現在武脈廢了,成了廢人,憑什么還能過得好?不止他,許多知道顧雪絳身份的春波臺學子,都有類似想法。只是畏懼花間家聲威,不敢出頭,最多背后酸幾句。是故鐘天瑜剛來,就有人給他遞消息,挑唆他去西市書畫攤找人。眼看兩次不成,鐘天瑜正為此氣悶,少不了上前湊趣的人:“愿獻計獻策,為鐘少爺分憂解難?!?/br>***南淵三傻向城東走去,把車水馬龍的繁華夜市拋在身后,喧囂漸遠,轉入老街長巷,四下里只有呼呼風聲。白日是沉悶陰天,入夜后起了風,吹得枝葉簌簌,煙塵迷眼。徐冉抬頭,蒼穹如潑墨,濃云遮蔽月色,星星也不見一個。“不會是要下雨吧?咱走快點?!?/br>顧二想了想:“按南央的氣候,春夏換季要落一場大雨。雨過天晴,就是夏天了?!?/br>徐冉又問:“我們以后是不是要吃學院大灶了?”話題跳躍之快,令其他兩人猝不及防。一時沉默無言。逐流沒了,程千仞東家的面館也沒了,南淵三傻面臨最殘酷的吃飯問題。程千仞:“不用。帶你天天飛鳳樓,頓頓紅燒rou?!?/br>東家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