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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發雷霆,將高內監痛打一頓,自然就審了出來?!?/br> “玉臺,周渠就是被這蠢女人給害死的!他一生刀兵血海,卻從來沒想過,會死于婦人之手?!逼呓锿鲁鲆豢跉?,“自然我也知道,她并非幕后主使。這次也沒想過,就能將云枯給拽出來?!?/br> 蕭玉臺拍拍她的肩:“你做的這些,都不是白做。這些人既然做了,就會付出代價的?!?/br> 七斤眼中神光奕奕:“當然。我從來都是信的?!?/br> 這天之后,黃鶴來的愈發勤了,大概因為皇后產期將近,她也有些緊張。蕭玉臺寬慰她道: “你又緊張什么?橫豎我是在京中的,實在不行,你來找我?!?/br> 黃鶴笑著,卻不應。又傳了張修錦的話:“大國師問,究竟是什么樣的障眼法,可曾知道些眉目。還說,以他的功力,什么也看不出來?!?/br> 蕭玉臺思慮片刻,換了之前師傅用黑狗血制的朱砂,照著之前見過的符箓,原樣畫了一個,只是落筆處斷開了,連不成線,饒是如此,還覺得一瞬間甚是頭暈目眩。 “你將這個交給師傅,他知道的?!?/br> 當天夜里,風雨大作,蕭玉臺心中有些惶惑,整衣坐在正廳中,沒待一會兒,便收到了張修錦的傳書。 第三百九十三章進宮 信紙已經被雨水浸濕,蕭玉臺拆開一看,墨水都潤開了: “走!” 就這一個字。 蕭玉臺嘆了口氣,又吃了點豌豆黃芝麻酥,正飲著茶,門外便有人砸門。莫尋已經不在,她懶得去開門,索性端了茶靜靜飲著,任由那些人將門給踹開了。 來的人是二斤和三斤,他二人領頭。后面一隊人倒是氣勢洶洶,還要動手,被二斤三斤攔住,恭恭敬敬的請上了車。二斤甚至借機說了幾句話:“縣主,大國師讓我們護送您出宮,您只管坐好……” 蕭玉臺淡淡道:“不用了。七斤還在宮里?!?/br> 她中午帶著孩子出門走走,直到現在還沒回來。這些人又來的這么兇,略微一想,也知道了。 宮中的人質,不僅有黃鶴、張修錦,還有七斤和七月。 二斤繼續道:“這些無妨,禁軍都是我們的人。您只管放心……” 蕭玉臺定定看他一眼,忽而笑了笑:“當真無事。先救皇后吧?!?/br> 雨水中夾雜著冰粒,打在車廂之上,蕭玉臺閑坐無事,細細聽這雨聲,竟聽出點不一樣的動靜,招手叫二斤來問:“這馬車上是不是嵌了鋼板?”說著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至少這么厚吧?” 二斤差點絕倒:“這都什么時候了,您還在意這個?是后悔了?來不及了,這會兒沖不出去了。方才倒是容易,那會兒離城門進,放下鋼板,刀槍不入,保您平安無事?!?/br> 蕭玉臺吐了吐舌頭:“自然不是,我就是無聊,所以問問?!?/br> 緊張莫名、手按在刀上、隨時準備誓死保護師妹和縣主的二斤、三斤:………… 他們都要緊張死了,您就不要這么閑庭信步了好么? 大殿內已經沒有聲息?;屎蟀l作的急,連產房都沒來得及進,宮女嬤嬤進進出出,俱是神色凝重,有些膽小的,甚至低聲啜泣起來。 皇后再如何落魄,若是一尸三命,這些人也都不必活了。 黃鶴急急出來,正和產婆交代什么,一見她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來了?七斤不是說她都安排好了嗎?” 蕭玉臺笑了,露出兩個小梨渦,頗有些沒心沒肺:“你們都在,我去哪兒?皇后如何了?” “今早就發作了。原本還有一個多月的,雖然說是雙生,多會提早一些,但這也太早了。我日夜看著,并沒有碰到什么忌諱的東西。大概便是時候到了。但胎兒一直下不來,娘娘已經暈過去三次了……我又下了藥,還沒清醒?!?/br> 黃鶴說著,又一把拽住蕭玉臺:“你真要去?若是她……她如今已不是過去那孩子,心思極多……” 蕭玉臺拍拍她的肩膀,明明一般的年紀,真像一個師長一般了:“不是說了,若是不行,便要叫我。怎么不聽我的話?” 黃鶴又感動,又被她這漫不經心的模樣給氣著,將布巾給她系好,突然就趴在她肩上泣不成聲了。 “里面血氣重,你又有孕,要當心?!?/br> 蕭玉臺進了里面,才曉得更亂。宮女們雖多,可卻沒幾個得用的,可見阿元最近過的什么日子,還有幾個一團奶氣的,窩在角落地面上哭啼不止。 她皺了皺眉頭,先將那產婆叫了過來:“娘娘情勢危急,你想不想活命?” 產婆哪曉得她是誰,只是看她眉目冷淡,氣勢不凡,倒比床上躺著的還像皇后,急忙點頭如搗蒜。 “把這些沒用的人都請出去吧,產婆也出去,你留下來幫手即可?!?/br> 產婆急忙轉身去請人,人都攆了出去,才想起來一件要緊的事情:“您……您是誰???” 蕭玉臺道:“圣人親自讓禁軍去請的大夫,這京中如今還有幾個?” 這產婆還真絮絮叨叨的數起來:“方才太醫院來過人了,都跪在外邊呢,反倒是黃鶴姑娘,一介女官,魄力不凡,一直留在里面。許昭許老大夫倒是厲害,可他老人家病了,都起不來床了……還有誰,女大夫?啊……莫非是那位縣主娘娘……” 蕭玉臺已大步上了臺階。 床榻上的阿元半點氣息也無。 她面龐還帶著稚氣,可眼角已經滲出了歲月留下的風痕。 蕭玉臺究竟是不忍心,下了針,她吃力的吐氣,見到是她,拼命的伸出手來。 蕭玉臺淡淡捏了捏她胡亂抓著的手,突然發問:“疼嗎?” 阿元早哭干了眼淚,沙啞著嗓子,發不出聲音:“……疼?!?/br> “別怕,生了就好了,就不疼了。大國師早就算過了,龍鳳胎呢。兩個寶寶,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再沒有什么比這更好的了。生了就不疼了,乖?!?/br> 阿元吃力的點頭。她有點怕她,覺得要是不聽話,說不定她就撒手不管了。她還真沒有什么不敢的事情。她越發的怕,去夠她的手,可蕭玉臺只是不冷不淡的捏著她的手腕。 “阿元,她許給你什么好處,你要誑我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