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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兩個小時前就從我這里離開了,車程最多二十分鍾,怎麼可能沒有到!”韓封沙啞著嗓子吼。“就真的沒有到啊……封哥,你別喊了,廈爺真的聽到,他剛才看過來我這兒了……”“如果真的聽到,你早該走遠一點和我通話,想唬我?你還不夠格!我現在在路上,三分鍾後就到,你這廢柴馬上滾下來替我泊車!”韓封說完就掛電話,不理會另一邊的人哀怨地表示暫時走不開。那笨蛋跑哪里去了?該不會擅自放走程非吧?韓封心里煩躁不已,原本在意的只是路卡會翻臉,現在才開始有點擔心炎育陵的安危。廈爺已知道程非在自己手里,要是人不見了會很難交待。韓封不怕自己被廈爺那邊的人笑話,廈爺亦不會為這種事對自己太嚴厲處置,但肯定會要他好好教訓那個把人放走的廢物手下。這種案例,不是斷指就是削耳,可能還得用嘴巴輪流伺候一組可以湊成足球隊的打手。cao!要真的出事也是你自作自受!我寧愿學狗爬都不會幫你擺平!笨!沒見過這麼笨的人!韓封在心里亂罵一通,短短不到十分鍾的車程就消耗了兩根煙,車子在廈爺最豪華的一家按摩院樓下緊急剎車時還差點撞上了路人。“封哥,你派的人真的沒來,我去給你打聽吧,現在就別上去了,要是廈爺在外人面前嘮叨你,你也不好看啊……”被令下來泊車的可憐蟲一開門就對韓封低聲下氣連求帶勸。韓封臉色十分不悅地冷冷道:“我還不至於要你來cao心,還有,拜托你當保鏢當得有點魄力行不行?這幅德性去做管家還差不多?!边呎f邊跨下車,車引擎并沒有熄,韓封理了理衣領,眼看保鏢又苦著臉準備要勸,立即先開口打斷,“廈爺在見什麼人?談大事嗎?”這問題應該問所謂的‘管家’吧?如果有的話……保鏢無奈地腹誹,嘴上則老老實實地回答:“是個臺灣來的唱片制作人,聽說最近在圈內炙手可熱,廈爺請他替小姐策劃個人專輯,正在談合約細節?!?/br>“哦?”韓封挑眉,“娛樂圈我很熟,談合約絕對幫得上忙,你是哪根筋認為我上去會打擾廈爺?”“不是這個意思!”保鏢知道自己言語上不慎得罪了韓大少,連忙擺手澄清,“封哥,小姐也在上面,這不用我說清楚了吧……”韓封本推開了入口的玻璃門要進去,聽保鏢這麼說即停下了腳步,退回門外,一臉慌張的保鏢看似明顯地松了一口氣。前手下如此擔心自己,韓封其實有些欣慰,只不過這些擔憂現在來說是多余了,自己不再是往日那血氣方剛的狂妄小子,廈爺最後一次掄起高爾夫球桿把自己揍得頭破血流已經是七八年前的事,現在就算偶爾教訓幾句也不會太嚴苛,僅僅像是長者的嘮叨。不過說到小姐,也就是廈爺最小的女兒──廈蕊,韓封就不得不有所顧忌。廈蕊是廈爺已病逝的妻子所生,今年只二十四歲,高中畢業後就一心要當歌手,可自資出了幾張唱片依舊得不到主流市場的注目,現在終於要找上專業制作人來cao刀。韓封曾和廈蕊有過短暫的曖昧關系,廈蕊當時還是個對愛情滿是憧憬的十八歲單純少女,韓封可一點也不純,輕易就看出廈蕊喜歡自己。若換作一般女人,他早就借機拐上床暢快一番,而不會滿足於少女花心思做的愛心便當。後來韓封發現廈爺似乎察覺了女兒有心上人,趁還沒懷疑到自己頭上,他當機立斷,對廈蕊任何形式的接近都盡全力躲避,未免廈爺把自己絕子絕孫,漸漸地兩人就形同陌路。聽說廈蕊為這事傷心難過了很久,韓封也確實有點惋惜就此斷絕這段兄妹情,不過……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命根比較重要。稍一思索,韓封決定同時進行兩件事。“你很閑吧?”韓封用力在保鏢肩頭拍了一掌。保鏢立即垮下了臉,心想廈爺雖然不缺自己一個保鏢,可就算是沈悶地跟進跟出,那也是自己的工作??!偏偏自己能有現在這份工作都是靠韓封提拔,縱使心里萬般不愿,還是不能對恩人不從。“有……什麼事要我做嗎?”保鏢努力擠出禮貌的微笑。韓封把炎育陵開走的小貨車車牌號碼告訴保鏢,然後從褲袋掏出數張鈔票,塞進保鏢的襯衫口袋,“我補你一天的工錢,去幫我把這輛車找出來?!苯又焖俚卣f了貨車型號,還有炎育陵最有可能經過的路線,說完便再次推開玻璃門走進去,這個保鏢之前在自己手下就是負責搜情報的,類似私人聘用的偵探,要找一輛在這個城市不常見的外國進口車對他來說很簡單。“封哥!”保鏢追上顯然要上樓去找廈爺的韓封,正欲開口,韓封就比了個趕人的手勢,另一只手則已拿著手機貼在耳邊?!鞍Α北gS大嘆口氣,垂頭轉身出門。等待電梯的當兒,電話另一頭的屬下接電話了,韓封壓低嗓子嚴肅地道:“我要知道瑤姐現在在哪里?”霍瑤是幫黑幫老大處理事務的女人,不是隨隨便便就會讓人知道行蹤,直接問廈爺的話則太無禮,韓封不會給自己惹無謂的麻煩。適才斷定炎育陵沒有在廈爺手上後,韓封也想通炎育陵就算偷偷放走程非也一定會硬著頭皮回來領罪,他早看死炎育陵是個壞不起來的乖寶寶。於是,他想到了霍瑤。這個女人不簡單,若程非被她救走,韓封一點也不會覺得驚訝。至於炎育陵,雖然只是個跑腿,卻是個又帥又年輕又身強體壯的小美人,霍瑤若沒有乘機叼走,韓封才會覺得驚訝。電梯抵達最頂層的四樓,廈夜的私人辦公室就在這里。韓封整理了一會兒衣領,徑直走到辦公室門前,在門外站崗的數個保鏢都知道他的身份,個個向他恭謹地問好。韓封舉手敲門,朗著聲道:“干爹?!辈痪?,門內的保鏢開了門,韓封即微笑著邁步入內。廈爺搭著女兒的肩坐在舒適的沙發上,面色紅潤,看起來心情很好。廈蕊依然美麗動人,連身碎花長裙藏不住浮凸有致的身材,即使端坐著也很吸引旁人視線。“不是讓人告訴你那件事先擱著的嗎?怎麼還親自過來?”廈爺嘴上這麼說,卻抬手示意韓封找位子坐下。“我聽說小蕊在談合約,干爹,你知道我熟這行,怎麼不叫我來幫忙看合約?”韓封邊說邊坐進廈爺隔壁的單人沙發,并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那位臺灣來的制作人。這人年齡大概三十七八歲,最多四十。一頭黑短發并沒有稀疏的跡象,膚色以男人來說算非常白皙,黑框眼鏡底下是一雙有著濃密長睫毛和雙眼皮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