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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哥,本朝太子,從小因為他的身體本就聚少離多,感情更是淡泊,所以,不論這個大哥是否明天咽氣他都不是很在意,只是想到倘若大哥死了,父皇可能愿意將為人父的溫存轉移到自己身上,對大哥的死就多少帶了些許期待。“玟兒,近幾日身體可好些了?!?/br>皇帝難得露出關懷的深情,此次出宮,也是為了太子的病,民間神傳,寶象寺祈福甚靈,皇帝也愿意為了自己這個兒子一試,皇帝已有六十多歲,身體也不是太硬朗。“多謝父皇掛念,兒臣已無大礙,湯藥也堅持按日按量服用,請父皇放心?!?/br>真是一派父慈子孝的感人局面。錢弼雖心中冷笑,但還是湊上前去,跪在太子窗前道:“皇兄,弼幾日未敢冒昧打擾,怕擾了皇兄清凈,也時時關注皇兄身體,今日隨父皇來看皇兄,看到皇兄身體大好,弼也深感欣慰?!?/br>說完就伏在床頭,滿臉的喜極而泣。一旁的萬貴妃也用手帕輕掩淚痕,伏到皇帝耳邊道:“皇上您也舟車勞頓,不要累著了身子,先到萬華宮歇息片刻?!?/br>皇帝終于點頭答應,又交代太醫諸多云云,才是終于來到萬華宮中。待皇帝和萬貴妃走后,太子又摒退左右,然后猛然坐起,雖身體消瘦,但是眼睛精亮,沒有半點生病之相。錢玟從床上坐起,開始摒棄調息,動作很輕緩,沒有發出半點聲音,隨后將燈熄滅,房間陷入黑暗。“你到底是誰?”黑暗中,錢玟發問。“你只管相信我,給我時間,你就會痊愈,只要記得不準再喝太醫送來的藥?!?/br>“再過幾日,你我必會相見?!?/br>早在幾日之前,這個陌生的聲音就一直圍繞著錢玟。錢玟一開始以為是刺客,但是這個聲音沒有現身,只是警告自己太醫的湯藥有問題,而且還交給自己一套調息的口訣,可以漸漸排出體內的濕毒,同時又交給自己關閉天華經脈的口訣,可以讓太醫瞧不出問題。錢玟對此大為不解,摸不清是敵是友,但是目前聽了對方的話確實身體大為改觀,自己從出生就伴隨著病痛,折磨自己每個日日夜夜,如今居然神奇轉好,自己也十分驚嘆那人的身份。“好,那便靜候閣下?!?/br>錢玟從未想過,自己的病是有人從中作梗,母妃自從自己出生之后不久便去世了,自己受到萬貴妃不少照料,與錢弼雖然不常往來,也是親如兄弟,如今,自己的病很是蹊蹺,讓他不禁懷疑,萬貴妃母子二人的居心。宮中角落。北辰此時正扶著宮院處的一顆大樹喘著粗氣,自己也不知道追到哪里,但是那只信鴿確確實實是落在宮里,看方向,又聽宮女太監碎碎念,大致能夠確定是二皇子飼養的御鴿。二皇子,弓滿盈。北辰想去一探究竟,但是眼下還是先稍作休整,追了整整一天,看著那只肥鴿停停落落,自己已經手腳疲軟,咽干口燥。就在北辰修整之際,忽然腰被一人攬住,那人另一只手捂在北辰嘴上,北辰伸手抽刀,xue道又被點住,頓時癱軟下來,整個身體嵌進對方懷中,北辰掙扎著回頭,頭依靠在對方的肩膀,因為緊張和憤怒呼出的白氣,氤氳了雙眼。那人低頭看見北辰略微濕紅的雙頰,還在控制北辰的雙手猛然一頓。奇怪的感覺又來了。那人將手從北辰的腰間向上移去,北辰穿衣本就松塌,在經過一番扯扯扭扭,衣服已經算是掛在身上了。冬天的夜晚很冷,但是北辰身體仍舊guntang,那人注意到,北辰雖然衤果露在外的皮膚很白,但是胸前卻是粉嫩異常,平日因為穿衣,未曾察覺。北辰還在掙扎,他皮膚滑貼,那人很怕北辰若是再掙扎下去,很有可能在這里上演一出金蟬脫殼。收了玩笑心思,那人將北辰的頭扭過來。北辰終于看清那人的相貌。高聳的顴骨,精亮的雙眼。衣二三!北辰早該想到,被摟上腰的第一瞬間北辰就隱隱察覺,這個手感似曾相識。又是戲弄,北辰還偏偏不能發火,一次次被像個姑娘一樣玩弄,讓北辰羞恥,兩股熱淚不自覺的眼眶中滑落,鼻尖也開始抽泣,變得通紅。哭了?衣二三沒想到,這個小子居然哭了,本來想好北辰若是發火正好可以提點一番,但是沒有料到居然委屈哭了。一時之間有點無措,因為自己預判很少有失誤的時候,自己也是從來不去做兩手準備。“別哭,引來人就不好了?!?/br>抓耳撓腮就憋出這么一句。北辰立刻不哭了,因為覺得衣二三說的有道理,又摸了把鼻涕道:“你怎么來了,一直跟蹤我?”“談不上跟蹤,是怕你被鴿子甩了,我去多些把握?!?/br>這話說的輕輕淡淡,北辰聽著可是刺耳。冷淡道:“你可有所眉目?!?/br>“正如你所想的那般?!?/br>兩人心照不宣,又轉到別處宮闈,衣二三跟在北辰身后,看著前面跳躍的人影,目光又不自覺放到那人后頸處。真白啊。錢弼接到李顯弘傳書,才展要看,外面太監通報母妃傳訊了,便將信擱置枕頭下面,匆忙拜見母妃去了。“弼兒,今日你可看見太子如何了?!?/br>“是?!?/br>“傳你過來是要你明白,如今大事將成,你自己應該收心低調,怎么做人做事,不用本宮再教導你?!?/br>“是?!?/br>母妃的□□錢弼從小便牢記在懷,奉若規臬,他知曉母妃心心念念的便是讓自己榮登皇位,從小便理解母妃的苦心,此時正是關鍵時刻,不用母妃提醒自己也會萬分小心。寶月兒又吩咐幾個宮女將菜品端上來。萬貴妃也是想和自己闊別多日的兒子吃上一頓團圓飯。等到錢弼回到自己宮中,準備歇息時,摸到枕頭下李顯弘的那封信。又坐起來,展信后便看到密密麻麻的小字,仔細看了之后,錢弼不禁心里好笑,這個傻子。在信的最后在李顯弘表示,想知道弓滿盈的具體方位,自己要去找他。錢弼皺眉,思忖間,走到燃燒的燭臺前,將那封信燃了,信已經燒到一半時,錢弼又急忙將那封信從火里拾了起來,用腳將火星踏滅,將紙放在手里,盯著半晌,又放回信封當中。重新壓回枕頭下面,才沉沉睡去。六九天氣,屋外還是有些寒意逼人,宮中積雪已經融得差不多,宮中太監宮女還都穿著棉衣,偶爾還有幾只偷食的御貓,在宮中四處流竄。“乖徒兒,你且停下?!?/br>北辰聽見身后衣二三叫喚,便側身停步,扭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