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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資格在這個狡黠的男人面前展露自己卑微的憤怒。“你餓了嗎?”衣二三問道。北辰又是一愣,這個男人果然很不正常。“不餓?!?/br>“徒兒,隨我來?!?/br>北辰在被衣二三拖走之前,耳邊聽到的最后一句話。裘刃還呆在李君汝的窗前,端茶遞藥,照顧得無微不至。李君汝只是機械地吃著喝著,就像完成任務一樣,臉色還是很難看,就連睡去的時候,臉都深深的埋向里側,就像躲避著什么。或者在某種程度上說,她是在躲避眼前這個悉心照料自己的夫君。裘刃對于李君汝所有的反常都看在眼里,但是只要她肯陪在他的身邊這樣就夠了。門外有兩道人影走過,一高一矮,速度很快,這是在裘刃眼里,對于一般的門生根部不會注意到,因為實在太快了。北辰被衣二三抱著,是生生yingying的肩扛!被勒得喘不過來氣,北辰憋屈得很,還偏生不能發作,這個男人總是讓他難堪。兩人落在無應門處上方的一座屋頂上,兩人均屏息輕掂,沒有發出聲響。北辰輕聲道:“不是去廚房嗎,來這里做什么?”兩人落腳的房頂,下面是李顯弘的臥室。“聽說弓滿盈來信了,咱們也過來看看?!?/br>衣二三將頭湊近房頂的煙囪,輕輕將手撥開屋上的青瓦,直到里面透出暖橘色的燈光,北辰也將頭湊過去,順著衣二三的目光看去。衣二三感受到身邊的小腦袋,北辰的頭發沒有束起,平日總是拿一根發帶綁著,有些松松垮垮,此時一靠近,有些碎發就順著北辰的脖頸滑下來,衣二三側目又順著頭發看見北辰精致的鎖骨,心中微動,泛起自己未曾有過的異樣情緒。北辰倒是未曾察覺衣二三的側視,仍是專心致志探看屋里的情況。李顯弘從書房那里收到盈弟來信時,十分激動,哆哆嗦嗦將信展開,上面卻是別人的手跡。“阿弘勿念,一切安好?!?/br>只有八個字。李顯弘將信橫豎上下看了許多遍,確定只有這幾個字,晚飯也沒吃,就回房研究起來。會不會是盈弟有些隱私之事不好明說,這信藏了暗語?或者是江湖黑話?再或者信紙有蹊蹺?腦海中涌現了許多奇怪的想法,還特意問門房收信時有沒有告知信從何來,但是門房回話卻是信鴿送來的,鴿子已經關起來了,想要回信再放回去。李顯弘又將信鴿籠子拎回來,給里面那只肥鴿它吃最好的谷子和純凈的山泉水,可是那只鴿子不領情似的,分毫未動。李顯弘越看信鴿越歡喜,信鴿整體呈灰白色,只有脖子以上和翅膀的末端帶著泛彩的綠色,兩支翅膀歡騰起來格外好看。房頂上兩個人就癡癡傻傻看著屋內的李顯弘擺弄信鴿,北辰耐心快要用盡了,側頭看見衣二三仍是看得津津有味,也沒說什么繼續往下看。只見李顯弘將信和信鴿都放置在桌上,拿了鐵棍出門去了。李顯弘要去練棍了。“機會來了?!?/br>北辰還沒有反應過來,衣二三已經在李顯弘剛剛離開時就跳了下去,北辰連忙跟上。“你望著風,我進去一趟?!?/br>衣二三交代北辰看門,自己用不知哪里來的鐵線將房門撬開,翻了進去。北辰領了命令又跳上房頂,仔細偵查。約莫一柱香的功夫,北辰看見練棍回來的李顯弘,連忙翻下屋頂,只看見門房已經恢復原狀,衣二三早已經沒有蹤影。火氣翻騰,北辰此時此刻只想拿著漆刀把那個男人的腦殼劈碎,看看里面到底裝的什么。強壓火氣,北辰摸到衣二三門口,發現果然里面點著燈,那顆自己很像砍碎的腦袋在里面搖搖晃晃。“你回來也不說一聲!”北辰沒好氣叫道。衣二三全然不理,低著頭像是在思考什么。北辰望著衣二三表情嚴肅,一時語塞,只好氣鼓鼓的坐在臨窗的凳子上,托腮瞪著衣二三。衣二三抬頭,做出一副驚恐表情,語言卻是戲謔:“我一個人來去慣了,把你忘了,莫怪,乖徒兒?!?/br>北辰悻悻道:“可是查到什么?!彼幌朐贋檫@個男人動怒,若是每次都是如此,保不齊自己要被氣死的。衣二三點頭笑道:“可以確定,弓滿盈必定和皇宮有某種聯系?!?/br>“何以見得?!?/br>“我去探查過那只鴿子,是皇宮里御用的信鴿,非皇糧不吃,另外信紙材料做工和信上墨跡也非尋常人家所用?!?/br>衣二三坐正道:“要想確定,還要麻煩乖徒兒你?!?/br>說著將手中正在玩弄的青鶴茶杯轉到北辰眼前:“煩請你跑一趟?!?/br>確切的說,衣二三讓北辰跟著信鴿,看究竟是何方信鴿。北辰原本瞪著著的眼睛又大了一圈。衣二三笑瞇瞇盯著北辰:“只有這個方法可以確定信鴿的來歷,不過你也不過太過擔心,皇宮距離無應門不過百八十里地,憑你的腳程,也不過一日,若是半路看見信鴿方向不對,再追個幾十里就回來便是?!?/br>北辰心道,說的好輕巧,一日不吃不喝還要時時刻刻盯著那只鴿子,精力體力的耗費可以摧垮一個成年人。雖說如此,但是北辰總覺衣二三別有深意,料想自己該是能完成的,便答應下來。“好好好,不愧是我乖徒兒,來來,嘗嘗這個!”北辰又愣住了,衣二三從桌子下面端上來一只燒雞,還冒著熱氣,上面油花還滋滋地響著,盤上還擺著蔥花香油。北辰本來不餓,看著這只泛有油花的雞頓時感覺肚子空空如也。“你去廚房了?!?/br>“對,還是廚娘給我的?!币露樕辖器餆o疑,頗有點神氣。北辰打量衣二三那張實在不算出眾的臉,滿腹狐疑。兩人最終還是將那只雞分著吃了,北辰并不輕松,因為想到自己將要追逐的那只肥鴿。“你怎么確定李顯弘什么時候放鴿子?”北辰突然想到這個頗為重要的問題。“估計現在就要送信了?!?/br>北辰左手握刀,轉身便走。這個男人太惡劣了!第17章皇子錢玟弓滿盈看著父皇給太子端藥。太子躺在床上,膚色慘白,本就修長的身體因為沒有多余的贅rou而更顯瘦骨嶙峋。弓滿盈就是看不慣父皇唯獨對這個病秧子掛念擔心,從小就是這樣。明明只有兩個皇子,父皇對自己卻從未展露過半分柔情,連一個笑臉父皇都不屑給予自己。看到床上的錢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