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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不多修養幾日?” 四寶忙道:“平白受了您這么大的恩惠,奴才實在不好意思再躺著了,反正現在也好的差不多,奴才就過來當差了?!?/br> 陸縝恩了聲,看了成安一眼,成安也不知道督主葫蘆里買的什么藥,不過還是按照吩咐清了清嗓子道:“請太醫的診費再加上湯藥錢,還有你昨晚上打碎的瓷碗的價錢,一共五十七兩銀子,你打算什么時候掏?” 四寶:“…” 她恍惚中好像看見了陸剝皮,身子一晃,差點又暈過去,半晌才吐出一個字:“???” 陸縝不搭腔,繼續低頭悠然批著折子,成安可淡定了:“你的藥費都是司禮監墊付的,司禮監的銀子自有定數,總不能白出銀子,開了這個先河以后怎么辦?” 四寶垂死掙扎:“那…碗也收錢?” 成安道:“官窯燒出來的上好瓷碗,而且還是成套的,沒讓你整套賠就不錯了,四兩銀子,謝絕還價?!?/br> 四寶扶額:“我為啥沒有病的一命嗚呼?” 她的積蓄算下來也才八九十兩,這病一場下來她大半積蓄都沒了,現在真是跳井的心都有了! 陸縝沒聽見一般批著折子,成安一臉守財奴樣兒,四寶只好抖著手取了銀子給他,他這才悠然放下手里的朱筆:“昨日的宮婢呢?怎么沒再來看你?” 四寶心頭滴血,看見他也懨懨的:“督主說笑了,人家和我非親非故的,昨日過來看我一眼,盡個朋友本分也就罷了?!?/br> 陸縝狀似無意地問道:“瞧著倒不像是尋常朋友,她不是你的對食?” 四寶一口虛擬的老血噴出來:“奴才窮的響叮當,哪里敢要對食???兩人在一塊也得喝西北風,那就不叫對食了,那叫對餓!” 陸縝想到昨日那宮婢,本有話想提點她,見她這般說了,神色也不似作偽,這才把話收了回去,嗯了聲:“有自知之明是好事兒?!?/br> 他又看了眼天色:“這沒什么要你忙的了,先回去歇著吧?!?/br> 成安見她走了,才低聲對陸縝道:“督主,昨日來看四寶的那宮女,好像是圣上新近看上的…” 陸縝瞥了他一眼,他嚇得住了嘴 宮里就是個存不住事兒的地方,她這邊病了才一天,謝喬川就知道了消息,帶著幾包補品過來看她,見她臉色蒼白,精神也有些萎靡,不由得蹙眉道:“你怎么了?” 四寶給自己腦袋上捂了塊毛巾,有氣無力地道:“受了風寒唄,還能怎么著?” 謝喬川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果然有些燙手:“你怎么不小心點?” 四寶打了個噴嚏,鄙視他:“說的跟我想得病似的?!?/br> 謝喬川自知失言,把帶來的補品給她,淡淡道:“這個是順路給你買的?!?/br> 四寶隨意翻了翻,連連咋舌道:“你發財了啊,買這么多溫補的東西?” 謝喬川沒跟她說這是他最近攢下來的銀錢,輕描淡寫地道:“最近份例銀子漲了些?!?/br> 四寶知道他也不容易,本來不想收的,他聽到馮青松等會兒要來,直接起身走了,她也不知道這兩人究竟有什么矛盾,無語地搖了搖頭,把補品小心鎖到柜子里。 四寶的主要工作就是幫陸縝磨墨倒茶整理整理書本折子什么的,活兒也不重,更談不上拖重病情,等她身子徹底好了,就到了司禮監每月一次發餉銀的日子。 她拿在手里就舉著手里一沉,打開數了數,發現除了每月的份例銀子之外,還有多余的五十三兩,這就是她上回上交的藥錢! ——除了扣除了打碎青瓷碗的那四兩銀子。 尼瑪失而復得簡直激動死了! 陸縝見她一臉高興地捧著銀子回來,淡然瞧她一眼:“下回行事之前多思多想,不要憑著一時沖動做事,這輩子都難成大器?!?/br> 四寶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扔碗的事兒,頓時囧了:“…是?!? = 陸縝又似笑非笑地道:“不過你是沖冠一怒為紅顏,這點銀錢花的也值了?!?/br> 四寶:“…您說笑了?!? = 所以督主到底是心疼碗不爽呢?還是因為看她‘沖冠一怒為紅顏’不爽呢? 督主心,海底針啊。 陸縝看她一臉糾結,面色微有和緩,轉了話頭道:“你準備著換身衣服,明天隨我出宮一趟?!?/br> 四寶對出宮有點心理陰影,但想到跟他一起出宮,就沒什么可怕的了,點頭應了個是。 她的便服一共就兩身,一套夏裝一套冬裝,按照這個季節來看根本沒得選,她準備好衣裳就睡下了。 第二天陸縝就看見她穿了身灰色的棉襖,戴著頂厚厚的帽子走到自己跟前,他一直覺著四寶那身在宮里穿的宦官制服已經夠難看的了,沒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顯然這身衣服又攀登上了新的高峰,得虧四寶的顏值高才能穩住,要是換個姿色尋常的,穿上這一身指不定得多辣眼睛。 陸縝外面罩著玉色大氅,里面穿著素白的直綴,腰間一根玉帶,顧盼生輝,風韻天成,看著像是世家里尊養出來的公子,把站在一邊的四寶襯的更像叫花子了。 四寶本來還以為就是尋常出宮辦事兒,看見他才覺著自己的打扮有點拿不出手,但她也沒辦法,現做衣裳又來不及,不好意思地縮了縮脖子:“督主,咱們這就走?” 陸縝開始看這一身覺得眼睛被蟄了一下,后來越看竟瞧出幾分可愛來,覺著自己最近也神神顛顛的了,不由搖了搖頭:“上馬車吧?!?/br> 他的馬車自也不凡,外面看著低調雅致,里頭卻布置清雅,像是一座縮小版的行宮,底下鋪了厚厚的毛毯子,當中置了一處小幾,上面放了茶水,旁邊的精巧黃花梨木柜子里還放了蜜餞點心。 他上車之后瞧了她一會兒,看的四寶直想逃到車外面坐著,他才問道:“你沒有旁的衣裳了?” 四寶被問的面上尷尬:“奴才在宮里穿的倒有幾身換洗的,冬日的常服就這一身,還是當初才進宮的時候做的,里頭的棉花好,外面的料子也不錯,改了好幾遭了還能湊合著穿?!?/br> 陸縝真不知道什么樣的刻薄人家才會一身破棉襖就把孩子打發進宮里,想到他前日喂了口粥四寶就感動的眼淚汪汪,他頗是憐惜地看了她一眼,難怪只要一提起家里的事兒她總是避而不談。 他對著外面吩咐了一句,馬車半路就拐了道。 四寶正不明所以,馬車就在京里名氣最大的瑞蚨祥停了下來,這可是最受大戶人家青睞的成衣店,一件普通上衣夠尋常人家三五年的花銷了。 她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道:“奴才在普通的店面買就行了,這家也太貴了?!?/br> 陸縝偏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四寶瞬間就頓悟了,老老實實地跟著進了店里,就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