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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受到這個世界的排斥?不僅沒有絲毫排斥,而且看起來還和以前沒什么兩樣,一副一絲變化都沒有的樣子?! ”砀缟袂橛悬c糾結:“對了,他……去哪了?”方長一愣:“誰?”表哥的神情有點尷尬:“就是一直跟著我,你能看到的那位……”方長斟酌地看了一眼表哥的表情,并沒有看出太負面的情緒,向著總該給金光一個結果,照實說道:“他……消失了”范文軒一愣:“消失了?”方長:“當時位面崩塌,他護著你,消耗掉了他的能量?!?/br>原本,無論千百年前,多么叱咤風云,現在那位甚至連實體都沒來得及凝結,空有實力卻并不穩固。又耗干了自己全部的能量。范文軒看著方長。方長面對著自己這位幾乎從小不對付到大的表哥雙眼一行行地淚滾落在地面,臉上的表情卻依舊是迷惘的。方長捉住范文軒的肩膀:“你記起什么了?”范文軒也感覺到臉頰的濕熱,有點不自然地用雙手胡亂擦了擦:“沒?!?/br>方長:……沒有哭成這個樣子?范文軒有些尷尬地不停擦拭眼眶:“就是眼淚自己止不住,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了?!?/br>怎么了?方長看著因為眼淚不停而懊惱四處尋找紙巾的表哥,腦子一抽,突然莫名想到哪本書里的一句話。這或許就是所謂的,腦海中沒有記憶,可靈魂卻在為這次永遠的生離死別而悲慟?! 》介L看著不停擦拭眼淚的表哥,撓撓頭有點不人性地覺得,這或許就是最好的結局。在生離死別中,最痛苦的永遠都是留下來還活著的人。表哥完全沒有金光的記憶,他還有未來,還可以向前看,不用永遠活在過去的泥沼中。只有金光帶著曾經屬于他和表哥的故事消失在天地之間。方長看著表哥窘迫的樣子,無比慶幸他沒有任何記憶這種事。只是靈魂的記憶就讓他能有這種表現,要是真的大腦中有了什么回憶,難保表哥不會做出什么過激舉動?! ∷嫘牟幌肟吹揭粋€剛被驅除禍心蟲,正常了幾天,立刻又要追隨愛人一起死一死的表哥。方長撓撓頭,有點受不了自己強加給自己的沉重,拿出這次帶來的幾本書,遞給表哥。表哥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打開書本:“這是什么?”翻動幾頁之后,范文軒雙眼一閉,重重栽倒在沙發上。他栽倒的同時,從身體里涌出密密麻麻的黑點,輕柔地把他包圍在里面。方長頭皮都要炸了。這是什么情況?本來想放下書就走的方長現在直接打消了離開的念頭,給老板打了一個電話,又通知了協會,接著挑了一個距離范文軒不遠不近的地方默默觀察。他可沒有忘記這些黑色的光點到底包含著多大的能量。原本它們乖乖呆在表哥的身體內,受到了控制還沒什么。現在一窩蜂奔涌而出,方長從心底里打怵。無論如何,這個根本跟末法劫挨不上一點關系的地方,是他的家,有他的親人和朋友。跟甚至,這里的人在這些能量面前,沒有一點保護自己的能力。如果能量在這里爆炸,死者一定是成千上萬,整個城市都有可能保不住。不能亂。這里一絲都亂不得。黑色的光團漸漸變大,就在范文軒家門被敲響的前一刻,黑色光團猛然炸裂,方長瞬間被黑色光團吞噬。眼前一片漆黑,等適應了黑暗之后,方長看到了范文軒的輪廓。黑色的輪廓靠近了兩步,等方長的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之后,才發覺這人是表哥,卻又不是。這人穿著方長熟悉的屬于表哥的家居服,眉梢上挑,眼睛里埋著太多讓人看不懂的東西。明明是同一張臉,只是五官表情細微的差距,竟生生演變出來了另一個氣場?! ∵@人,只站在方長的面前,什么都不做,就生出一種氣勢。睥睨天下。方長:“你想起來了?”根本不用問是怎么了,只是這個人站在這里,方長就完全可以肯定,這人已經不是他熟悉的表哥了。對面的人眉眼稍微溫柔了一些:“他沒有,也永遠都不會想起來了?!?/br>方長:??那人嘴角抬了一下,道:“被那些正道剿滅了這么多年,我所剩本源被時間和位面已經磋磨地幾乎消散。洵兒以渡劫之身憑借禁術找到我,都已經消耗入強弩之末,更何況天地間只留一絲殘魂的我?”方長憑借良好的語文功底,從這句信息量非常大的話里面琢磨出不對勁來。眼前這個,聽意思,好像得是個什么大魔王之類的定位。怕是不好善了。方長謹慎道:“那您的意思?”范文軒笑了一下,眉宇之間,全是煞氣:“我的意思?我要控制住這身體,消滅身體里面的意志,重新修魔,從回巔峰,殺回我的大世界,屠滅那群老不死的子子孫孫,當初只要是跟屠魔有關的門派,我都要滅他滿門??!”方長?。。。。。。?!臥槽!范文軒看著表情戒備的方長,轉而冷笑一聲:“想想而已。要是洵還在,我會這么做。但是洵……我自當隨他而去?!?/br>方長面對著這個一會兒柔情似水,一會兒滿目殺氣的精分,實在是無法配合他的多變表情給出相應的多變回應。最終只是后退幾步,面無表情看著這位演。暗自戒備他突然襲擊。‘范文軒’顯然是已經冷靜了。神情淡漠:“這世間,沒意思透了。萬千世界,無數位面,來來回回不過就是那個樣子。再多彩的世界,再至高無上的權利,連一個跟你分享的人都不在身邊,要他何用?”方長看出對方臉上灰蒙蒙的死志,能從對方身上清晰感覺到那種沒有任何留戀的了無生趣。范文軒沒有再多說,轉而看著方長,在方長額頭眉心一點:“這也算是對洵兒無理的一些歉意?!笨纯醋约汉谏W涌澙@的手掌,‘范文軒’無奈又有些悵然:“這時代,正邪界限已然模糊,想必他想要在修道一途走下去也不會太過困難,哪怕走我老路,情之一字也不會因為正邪成為阻礙。這真是個好時候啊,可惜了,可惜了啊……” 最后念著這幾個字,方長面前的人漸漸消失。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憑空出現?! ∫话牙》介L,把方長從灰暗的空間中拉了出來。方長剛從空間里出來,就撞進勵明遠的懷里。已經膨脹到房間這么大的黑色粒子又再次收縮至剛開始的大小,然后全然沒入范文軒的身體。冶劍子也出現在這里,身邊站著很多方長并不是特別熟悉的人。每個人都嚴陣以待。為首的冶劍子神色嚴肅地看著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