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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染的:“大學里偶然拿到的?!?/br>“噢…這樣?!辟R辛得到這個敷衍的答案后也沒繼續深究,直接把這事揭過拋到了腦后。隨后的時間在三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消磨下漸漸走到了五點,言晏準備關門回去做晚飯,而賀辛他們準備去旁邊的商業區看電影。三人在門口分手,賀辛和顧衣轉身朝旁邊的長階上走去,然而還沒走出多遠,賀辛卻突然扯著嗓子啊得大叫了一聲。顧衣皺著眉轉頭道:“嚎什么呢?!?/br>賀辛方才一下想起了從前的事,現在腦子有些亂,只能舉著手指指著樓下有些語無倫次道:“我想起來了,那把吉他,那個言晏…”顧衣也緩了緩口氣道:“別急,你慢慢說?!?/br>賀辛受到了安撫后便安靜了一會,他將語言在腦子里組織了兩遍后才開口道:“我想起來了,我以前確實在學校里見過言晏,還是和于笠初一起見的,就大三搞畢業晚會那時候——還有書店門口的那把吉他,是于笠初的!那次他上臺伴奏把琴落在了后臺,最后被言晏撿到,還來問過我那把琴是誰的?!?/br>“那這把琴怎么現在還在他手上?”賀辛看起來也很疑惑:“我那時候也不知道那把琴是于笠初的,所以就沒告訴言晏,那次于笠初上完臺就被班導叫走了,回宿舍才想起來吉他沒拿,我前后一串就告訴他是之前那個師兄拿走了,他卻突然就不急了,只說那改天再拿回來,就回床上睡覺去了,估計…估計是后來他倆都忘了?”顧衣聽完笑了笑:“那他倆還真是挺有緣的?!?/br>賀辛也點頭附和道:“確實。不過這世界,還真是很小啊?!?/br>第24章九月頭的秋老虎在漸入的深秋中最終伏誅,秋風一陣涼過一陣,幾場秋雨打窗檐后,放射科發生了件說小不大不算很大的大事。之前一直和于笠初不對付的副高醫生馬鳴,在這個秋天的伊始被吊銷了醫師資格證,并趕出了醫院。原因是他某天下班前為了赴飯局擅離職守,延誤了急診病人的診斷,而那病人好巧不巧是市里某領導的家屬,最后又被揪出了收受患者紅包等劣跡,當然后者的揭發材料中有于笠初推波助瀾的手筆。而賀辛和顧衣在這個十一月初,終于結束了七年長跑,齊齊跨進了愛情的墳墓,花了九塊換了紅本,正式締結了夫妻關系。這倆拿到本的當天就來言晏的書店游了一次行,三百六十五度地向言晏和于笠初展示了新婚夫婦的虐狗光波。兩人說和家人商量過不辦婚禮,兩家人約著一起吃頓飯,他倆再找各自的朋友一起開個小聚會,然后請半個月的假出國去晃一圈。于笠初和言晏衷心祝福之余,還是不約而同地想揍賀辛那張過分嘚瑟的臉。九月初的時候還發生了件事,于笠初在某天下班后出了醫院,經過外花園時被一陣爭吵聲吸引了注意力。他當時循聲看過去,見是花園里有一男一女正在拉扯爭執,其中的女人于笠初乍一看覺得有些熟悉,他微微回憶了一下,便想起這人是曾經在言晏書店出現過的那個女子。遠處的爭執似乎已經進入尾聲,那男人最后拽著女方的手一個猛甩,接著撂下一句“你有本事就離婚!”后就頭也不回地走了。而留在原地的女方被推倒在地,一時之間沒有爬起來,于笠初見狀,立刻上前將人扶了起來。徐盈今天本來是和她丈夫一起出來采買東西的,走在路上的時候,她向對方提了提關于孩子照養的問題,她覺得她丈夫太疏于照顧孩子,什么事情都推給她做,導致她最近太過勞累,工作里頻頻出錯,誰知她說完后卻被她丈夫反咬一口,直說她是在無理取鬧,兩人之后你一言我一語地很快就吵了起來,直到最后被對方推倒在地時,徐盈整個人還是懵的,等她感覺身旁有人跑了上來扶起她,才終于回過了神。她有些感激地抬頭想要道謝,卻在看清扶著她的人是于笠初后愣了愣,接著有些窘迫地道了聲謝。于笠初其實并不太想管這樁閑事,然而徐盈卻在他準備離開之時開口叫住了他:“可以陪我聊聊嗎?”兩人最終坐在外花園的長椅上面對面地沉默了一會,徐盈撩了撩被風吹到額前的碎發,有些小聲地說道:“我…現在很迷茫,不知道應不應該和他離婚?!?/br>于笠初自覺這種話題太過私密,自己一個局外人不好隨意置喙,便只能盡職盡責地當個樹洞,只聽徐盈又接著道:“我其實…知道他外面有人了?!?/br>于笠初聽到這卻突然瞪大了眼睛,如果方才還只是他們夫妻倆之間的問題,那現在牽扯進了第三者,顯然便不再那么單純了,直到這時他才終于有些嚴肅地開口:“你有他出軌的確鑿證據嗎?”只見徐盈低頭默了默,接著重重地點了點頭,于笠初顯得有些不解:“那為什么不離婚呢?”徐盈聽到了這里卻突然有些失控地捂住了臉:“其實我父母也知道。我告訴了他們這件事,可他們卻告訴我他們并不贊同我離婚,他們覺得女人離了婚是有罪的,并且對孩子也不好…”她說著說著,漸漸開始有了輕微的哽咽,“我原本以為,我父母都是讀書人,我們家好歹也算是半個書香門第,他們無論怎么樣都是會站在我這邊的,可是,我沒有想到…”說完她便像再也控制不住情緒一般,捂著臉抽噎了起來。于笠初聽到這里,有些悲哀地在心里嘆了口氣,面前的這個女孩子看起來溫柔和順,然而她的學識和閱歷卻無法幫助她抵御任何的沖擊,父母的寒心之舉更無疑是一道晴天霹靂,由此可見,道德素養和學識并不總是成正比的。他想著便從外套的口袋里摸出一包紙巾,有些逾矩地勸解道:“出于本分我其實并不應該對你說這些,但我還是想說,也許現在你會覺得離了婚就是天塌地陷,你有可能無法得到父母的體諒,也可能無法給孩子一個完整美好的童年,但我要說,你的人生并不是與誰捆綁的,與其讓自己為了父母為了他人而活,不如好好地替自己爭一口氣?!彼鎸Ψ酱蜷_了紙巾包抽出了一張紙遞了過去,停頓了一會,最終還是大言不慚地續了上去,“我有認識的負責離婚官司的律師,需要介紹給你嗎?”于笠初如今回想起那天徐盈抬起頭看向他的目光,依舊會生出些帶著尷尬的成就感。那目光最初是驚訝,最后又浮上了一層深沉的感謝。如今離婚官司開庭已經有兩個月,夫妻雙方已經正式分居,照目前的勢頭,基本上是勝券在握了,于笠初自覺做了樁好事,雖然這番知心哥哥一樣的舉動很有違他的處世哲學,但如今證明結果不壞,便也只當自己日行一善,勝造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