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喂——”曾有良手背拍拍他胸膛，“那是坤姐啊，你女人，你愿意拿她當賭注冒險嗎？”

    曾有良赤|裸地挑穿他的隱憂，心頭若隱若現的貪念叫他煩躁，他想一石二鳥，既把陶燕坤安全帶回，又給明輝沉痛打擊。

    “我這不是讓他把兩本給我了么?！?/br>
    曾有良不留情面拆穿，“你是壓根沒放棄糊弄他們的想法！”

    不待向也反駁，手機鈴響起。

    是李星波的電話。

    向也示意一下要接，曾有良適時閉嘴。

    “喂，查到了么？”

    李星波在那頭說：“你要找那兩個男的，明輝和康力的沒有，只有那女的虞麗娜前天晚上的開房記錄?！?/br>
    “那就好！”向也說，“是在麗棗湖周邊的酒店么？名字告訴我?！?/br>
    “是，一個叫臨湖酒店的地方?！崩钚遣┝瞬桓实貑?，“小光，你要找這女的開房記錄是干什么，說實話，我可以冒了很大的風險才幫你搞到這些，于情于理，我也得有知情權……”

    一番話壓迫又委婉，向也說一半藏一半的功力已經爐火純青，而且大家看他比自己年輕，誰也沒有給他太大壓力。

    向也說：“其實，這跟我女朋友有關……”

    李星波第一反應“虞麗娜=女朋友”，可向也又只是用了一個“有關”，再者兩男一女湊一起，不禁想歪。

    向也在李星波的沉默里及時止損，說：“有空回頭我再跟你想說，現在我要過去了，對了，知道是那個房間么?！?/br>
    李星波說：“哪能精確到房間呢?！?/br>
    向也想了想，“也是。那多謝了老李，回頭請你喝酒?！?/br>
    “……”

    向也又在一片默言里掛上電話。

    妙悔也在這時用袋子分別兜了兩個本子出來。

    “你看看?！彼f給向也。

    三人湊到路燈光底下。

    向也掏出那本復制本，厚度一致，紙質泛黃，又年代感，竟然連毛邊也磨好了。

    他嘖嘖稱贊，“大師，厲害了，這才幾個小時的功夫啊?！?/br>
    妙悔憨笑謙虛，“剛好找到一沓舊紙，覺得質感差不多，就拿來用了。畫表和仿寫都不難，磨邊費了點功夫，如果時間再寬裕點，應該可以做得更精致?！?/br>
    向也隨口道：“這樣可以了，反正遲早會被識破，暫時頂缺而已?！?/br>
    妙悔攤開原件給他參照，向也主要看復制給康力的那一頁。

    曾有良探頭一看，果然呀了一聲。

    向也朝他點點頭。

    妙悔還是失意詩人時酷愛書法，許多名家的筆跡仿得有模有樣，出家后跟勤于練習，模仿幾個變形草書更不在話下。

    反正向也看不出什么破綻。

    妙悔說：“可以么？”

    向也又往后翻了翻，合上說：“太可以了?！?/br>
    他謝過妙悔，兜起兩個本子，和他作別。

    走出一段后曾有良嘀咕，“阿也，他為什么叫你小光？明明他才是光頭……”

    向也捋一把劉海，飄逸的頭發又翻書一樣次第落回原處，說：“因為我光頭也很帥啊?！?/br>
    曾有良：“……不要臉?！?/br>
    “小光——”

    妙悔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向也和曾有良駐足回首。

    隔了有十來米，妙悔朗聲說：“我會天天給你焚香念經，請佛主保佑你平安一生?！?/br>
    向也抬了一下手，示意聽到了，以同樣的聲調回應他——

    “不要給我念往生咒就行?！?/br>
    妙悔捻著手里那串佛珠，露出久違笑容。

    第45章 第十二章

    臨湖酒店, 臨湖環山，就坐落在向也拓展那片度假區里。

    向也開著陶燕坤的車, 進了度假區大門，往目標酒店開去。

    曾有良還在嘖嘖稱嘆凱迪拉克低調的內飾, “看不出來這坤姐還挺有品味的啊?！?/br>
    度假區很大，工作日的深夜行車稀少，向也開得自在。

    “那是, 不然怎么會看上我?！?/br>
    曾有良說：“因為她眼睛不好使？”

    向也磨磨牙，前面路面用圣誕帽和警戒線圍出一方施工工地，地上不知雨水還是污水井蓋掀起在一旁。向也小心繞過去。

    “不過你居然能搞定坤姐, 阿也, 我還是挺佩服你的?！?/br>
    “那該你叫我‘師父’了吧?！?/br>
    “想得美?！痹辛颊f，“一會打算怎找人, 臨湖酒店那么多客房，總不能一個個地敲吧?！?/br>
    “那得多費勁，直接鎖定高級套房好了?！毕蛞舱f，“那么多人, 總不可能擠在一個小房間里面?！?/br>
    “也是，坤姐前男友來路那么囂張, 不可能只開一個小房間?！?/br>
    向也蹙眉, “怎么這話從你嘴里出來聽起來就特別齷蹉呢?！?/br>
    曾有良反應過來，“阿也，我說句不好聽的你別打我，如果是拳擊比賽, 你跟坤姐前男友還真不是一個重量級的?！?/br>
    那個身份輕而易舉挑起向也的醋勁，他強調，“叫明輝?！?/br>
    “……得，那就叫明輝?！?/br>
    “我現在不會打你，但下車我肯定會揍死你?！?/br>
    曾有良氣鼓鼓，像個灌足水的河豚，“你不尊師！”

    向也說：“是?！?/br>
    “……”

    曾有良憤然摔回頸枕上，車子震動讓他腦袋微晃，好像隨著音樂不由自主律動。

    向也也沒吱聲，手指卻時不時在反向盤上點著，仿佛真的有一支無聲的樂曲。

    片刻后，兩個年紀相差二十幾歲的男人不約而同無聲笑了。

    曾有良只想點一支煙，“你跟我就不能和平相處一天?！?/br>
    向也說：“一個小時都難?！?/br>
    曾有良幸災樂禍冷笑，吟唱一般：“坤姐前男友——”

    “——你閉嘴吧?！?/br>
    “——叫明輝！”

    “……”

    *

    陶燕坤和明輝的確沒有呆在小房間，深夜十點，他們依然在酒店大廳外的一個亭子里吃茶，巨大的落地窗隔開了室內和戶外兩個世界，一邊燈火輝煌，一邊月滿風輕。

    明輝看著桌上還沒幾乎沒動過卻變涼的點心，問對面的陶燕坤：“點心涼了不好吃，需要我再去換一批嗎？”

    陶燕坤說：“真是讓明老板破費了?！?/br>
    “哪呢?！泵鬏x舉手示意守在不遠處的服務員，讓他把點心撤下去，換熱的，“能和美人一起賞月，這點小事算得上什么呢。西方的復活節快到了，今晚的月亮可真圓?！?/br>
    陶燕坤端起自己的杯子，抿了一口杯里溫熱的牛奶，“那就有勞明老板替我也多看幾眼咯?！?/br>
    明輝舒適地倚在藤椅里，抬頭望向亭外的明月。他喝了點酒，美人在側，微風拂過，不禁心旌搖蕩，沖動道：“燕坤，不如我們來‘飛花令’吧，今晚月色正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