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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就是皇長女殿下鄔梅芳,這四個人很是不拘,在寧都的街頭跑來跑去,什么事都干,就是不干好事。寧都的百姓親切地稱呼他們為——跑皇黨。去年年末,寧都里正舉行著一年一度的煙火大會,越揚搗鼓著幾個煙火,和幾個孩子出門,結果差點沒燒了半個寧都,也難怪前幾天季大國師特意進宮,和女皇榕白提點了幾句。榕白那會兒正和允蓮嘔氣,也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后來果然出事了,聽說還氣得榕白把梅小殿下吊起來打了頓。跑皇黨被各自爹媽領回家,挨揍。心有余悸的女皇陛下自然是不愿意再讓跑皇黨眾惹事生非,修葺皇都可費錢了,還用的都是自己的銀子。于是,早朝之上,女皇說,就是不讓放煙火了。那一幫子老臣們自然是不肯的,據理力爭,一個比一個起勁。“陛下,每年的煙火大會那是祖上留傳下來的,喻在祈福,貿貿然取消,是對上蒼的不敬呀!”“陛下,一年一度的煙火大會,更是天家與百姓同樂的日子,如此取消恐怕百姓不服呀!”“陛下,這普天同樂的日子,怎么能沒有一點喜慶的氣氛呢?還請您三思呀!”“……”榕白撐著下巴,悶悶地想,不如,這修葺寧都的錢,讓大家來出?“我看這樣吧?!币慌宰脑噬徍鋈坏?,“改煙火為花燈,于護城河旁向天祈福?!?/br>在水邊放花燈,總不會再燒起來吧?況且,自古都有上善若水的說法,水能上達天意,祈福的目的達到了,還能與民同樂,有什么不好的?榕白默默的朝著允蓮比了個大拇指——干得漂亮!允蓮垂眸微微一笑,自上而下處處透著精致,讓人看著不禁有些口干舌燥的感覺。這世上,怕是百年都難出這么一個妖嬈的男人了,也難怪當年老國師死活不愿意女皇陛下迎娶他——美色誤國呀!可如今看來,女皇不僅誤了,還誤的越來越深。幾個老臣們互相對視幾眼,看來,勸女皇廣納后宮的諫言不適合現在提出來,允蓮正得寵,不該在這時候讓他記恨。只是,儲君之位上至始至終都只有梅芳一個,小皇女雖然聰明伶俐,可是闖禍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你見過哪家儲君帶頭燒了皇都的?這以后,皇位傳給她,也只得落得個外戚干政的下場。大臣們能想到的,沒道理榕白想不到,她早早的結束了早朝,來到學海閣的時候幾個孩子還沒有下學,梅芳一個人坐在最前面,后面依次坐著跑皇黨剩下的人。只是,幾個人都在做小動作,又是扔紙團,又是說悄悄話,開心的時候還笑了出聲。太傅忍無可忍,還他們起來回答問題,幾個人搖頭晃腦,說得頭頭是道。都不是笨的孩子,將相之才,只是缺了管教。規矩,有言道,有規有矩,放成方圓。他們缺的就是規矩的束縛。說到規矩,榕白就想到了那個孩子,是允蓮的內侄,名是老國師欽賜的,字是允蓮想的,她記得,叫做允時,字一郇。是個懂規矩的孩子。他入宮拜會允蓮,一行一位,條條有理,恰逢自己也在,允時便一直跪在一旁隨侍,一句話也不說,安靜起來真能讓人忽視他的存在。像個小大人。那時允蓮對她說:“這孩子有慧根,放在允府大概會被老家伙們教壞了,不如接到宮里來我親自教導?!痹蚀笕伺橙?,允府的大小事宜都是有叔伯們把關,對子嗣的教育,自然也是插手的。如此看來,是該在這些無法無天的孩子們中間放上那么一兩個“異類”了。那日之后,允時便得了圣旨入宮了。允家的那些老家伙們又在說了,怕是蓮大人在為自己鋪路,想讓自己的侄子和女兒好好相處,這朝夕相對的,又是表兄妹倆個,兩小無猜,說不定,下一個皇夫,還是出自允家,如此皆大歡喜,普天同慶。于是,允時被叫到了祠堂,跪在列祖列宗的面前,允大人在諸位叔伯的授意之下,對允時道:“日后,你便是允家唯一的,名正言順的嫡出繼承人了?!?/br>上一個繼承人已經死了,是允大人的嫡長子,也是最喜歡的一個兒子。對其他的孩子,允大人說不上喜歡還是不喜歡,可是,那個孩子,允暄他是自己和夫人唯一的孩子。那晚,允時在允夫人門前跪了許久,最后他磕了三個響頭,離開了。無論允夫人原諒與否,他永遠都記得,那時允夫人對老國師說,不要榮華富貴也罷,保這孩子一生平安。她是個好人。可惜了。誰規定了,好人就一定要有好報?允時入學海閣,端端正正的坐著,聽太傅講書。有好幾次,越揚他們捏了亂扔的紙團砸到了他腦袋上,他也不曾有一丁點兒的生氣,權當沒有發生這件事,歸然不動宛如泰山。他這樣,越揚便覺得無趣了。怎么跟個呆子似的?跑皇黨中,和允時最親近的,居然是季尋常那個浪!梅小殿下倒是和越揚站在了同一條線上,理由也很簡單。“我母皇最近老拿他和我比?!毕肓讼?,她又補充了一句,“父親也老提他?!?/br>越揚只好聳肩,他總不能說,這算個屁的理由??!沒過多久,除夕夜至。護城河邊擠了一堆的人在那里放花燈,跑皇黨們站在城墻上往下看,彎曲綿長的護城河像是一條發光的玉帶,帶著人們的心愿,延綿千里,飄往遠處。很壯觀,也很好看。國師的小徒弟阡陌問道:“殿下,我們要去放花燈嗎?”梅芳搖頭,特別不樂意道:“河邊冷死了,不去?!痹僬f這下面人擠人的,他們哪里擠得進去。“那就去后山放天燈吧?!痹綋P忽然道,“我藏了好幾個,就等這會兒來放的?!?/br>“當真?”梅芳的眼睛亮起來了,“那還不快走!”“叫上允時吧?!奔緦こ5?,“殿下,他可正經是你的表哥?!?/br>梅芳點頭,她本身也沒那么討厭允時,“那你快去?!?/br>“我去吧?!奔緦こ_€沒說什么,越揚已經撐著欄桿跳下去了,三兩步就不見了蹤影。一旁的白舒陽戲謔的看著季尋常直砸舌,“嘖嘖?!?/br>季尋常:“……”這都算什么事。允府只是小慶,白事未脫,熱鬧不起來。越揚翻過墻一路溜了進來,輕車熟路的找到了允時的屋子,站在窗下敲了兩下,“石頭——”哐一聲,窗戶被用力推開了,撞到墻上,允時就這么黑著臉站在窗前,看越揚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螢頭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