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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一番沈湘的事。 沈湘是個沒有耐性的,雖然一開始答應了讓常嬤嬤去教她女紅針線,但真等常嬤嬤教她的時候她又極不耐煩。不過沈沅原就沒有想過要沈湘真的做的一手好女紅針線,最重要的還是要常嬤嬤多注意注意馮mama。 常嬤嬤就說她曾看到馮mama去薛姨娘的清漪苑,想來沈湘的許多事馮mama都有同薛姨娘說。 這就與沈沅一開始所料想的不差的。果真馮mama私下同薛姨娘有勾連。 隨后常嬤嬤又與沈沅說了一會子閑話就告辭回去了,沈沅吩咐采薇好生的送她出去。 等到采薇回來,就見沈沅正吩咐青荷用干凈的手巾擦拭著臥房里的花梨木平頭條案。隨后她又洗了手,親自將從承恩寺中請來的一尊三尺來高的白瓷觀世音佛像擺放到了條案正中。佛線面前則是擺放了一只錯銀花卉紋的三足銅爐。然后沈沅手中拈了三支線香,闔目跪在面前的蒲團上面。 采薇見了,就屏聲靜息的垂手侍立在一旁。 片刻之后才見沈沅睜開雙眼,將手中拈的三支線香交由青竹插到了佛像前面的銅爐里面去,又扶著青荷的手站了起來。 一回身看到采薇站在一旁,她就說道:“你去將我的那匣子珍珠找出來?!?/br> 前幾日她用自己一匣子瑩潤的珍珠換了沈湘那匣子光澤暗淡的珍珠,回來之后她就按照自己曾在書上看過的那法子洗了珍珠,次日果真是鮮明如新。 采薇應了一聲,轉身去了。不一會兒的功夫她就捧著那匣子珍珠過來了。 沈沅卻并沒有要打開看的意思,只是同采薇說著:“我有些乏了,要歇一歇。等待會兒到了老爺散值的時辰,你叫我起來吧?!?/br> 采薇忙應承下了。又忙著服侍沈沅安歇,放下了簾子,隨后便同青荷和青竹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等到未時末刻的時候,采薇就過來叫醒了沈沅,輕聲的說著:“姑娘,老爺快要回來了,您請起罷?!?/br> 沈沅起來簡單的洗漱了下,坐在鏡臺前面的繡墩上,讓采薇拿篦子給她抿了抿鬢角。隨后她又同采薇說著:“我記得我有一朵珍珠做的珠花?你將它尋了出來。我就戴那個?!?/br> 采薇記得沈沅是有一朵珍珠珠花的。還是夫人在世的時候讓她首飾鋪子里的一位手藝極好的師傅做的,很是精致。只是沈沅以往最喜歡的是鑲嵌著各色璀璨寶石的金飾,并不喜歡這樣素白的珍珠頭飾,可怎么今兒她卻忽然想起來要戴這朵珍珠珠花了? 采薇心中有些不解,但她也什么都沒有問,只是依著沈沅的吩咐,打開首飾匣子尋到了那朵珍珠珠花,然后給沈沅簪在了發髻上。 沈沅在打磨的光滑如水銀一般的銅鏡里看了看簪在自己發髻上的那朵珍珠珠花,唇角微微的彎了起來。 隨后她就起身站了起來,吩咐采薇捧著先前特地尋出來的那匣子珍珠,隨同她一起去找沈承璋。 沈承璋正在書房里用著糕點。 在衙門里當了一天值,回來腹中也是餓的。 桌面上放的是一碟子藕粉桂花糖糕和一碟子果皮餡餅,再有就是一蓋碗的龍井茶。 沈沅進來的時候,沈承璋正在吃著一塊藕粉桂花糖糕。 看到沈沅進來,沈承璋抬頭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了一聲:“你來了?”隨后就又低下頭去吃著手里的藕粉桂花糖糕。 與前幾日他同她說著蘭花時的熱絡相比,今兒可是顯而易見的冷淡。 沈沅只當沒有注意到,只微笑著說了聲是,隨即就靜候在一旁,等著沈承璋吃完糕點。 沈承璋也沒有開口叫她坐的意思,只慢慢的吃著糕點,喝著茶,沈沅則是一直面上帶了平和淡然的淺淡笑意站在那里。 等到沈承璋終于用好了糕點,叫了丫鬟過來收拾了碟子下去,他這才轉頭看著沈沅,語氣淡淡的問著:“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 沈沅自袖中取了一只荷包出來,雙手遞了過去,含笑說著:“這是女兒特地在佛前給父親求的平安符,開過光的,可保父親萬事順遂?!?/br> 沈承璋淡淡的唔了一聲,并沒有說什么。不過到底還是伸手接了。 沈沅這時又從采薇的手中接過匣子,打開了蓋子,捧到了沈承璋的面前去,笑道:“這是母親以往給我的一匣子珍珠。都是極好的胡珠?!?/br> 沈承璋望了一望,見這些珍珠顆顆都瑩潤滾圓,大的有蓮子那樣大,小的也有黃豆那樣大,確然都是極好的,且也都極貴重的。 他不解沈沅忽然給他看這樣的一匣子珍珠是要做什么,就順口說著:“你母親最疼你,給你的東西必然都是最好的?!?/br> 沈沅笑了笑,又接著柔聲的說道:“昨兒我猛然的想起來,等過完年,開了春,二妹就要及笄了。這可是件大喜事,我這個做長姐的該送她些什么才好呢?昨兒晚上我思來想去一夜,就想起了母親給我的這匣子珍珠來。二妹人生的秀美,性子也溫柔,也就只有這溫婉的珍珠才能配得上她了。所以我就想要用母親給我的這匣子珍珠給二妹做一套珍珠頭面,不曉得父親覺得我這主意如何?” 第34章 請君入甕 沈承璋心中震驚,抬頭看沈沅。 “你可想好了?這樣一匣子貴重的珍珠,你真的要給瀾姐兒做頭面?” 沈沅面上平和淺淡的笑容不變:“便是這匣子珍珠再貴重,又如何及得上我和二妹之間的姐妹情深?二妹及笄這樣的大事,我做長姐的恨不能盡我所有,自然是要給她我最好的,這匣子珍珠又算得了什么呢?” 沈承璋聽了,沉默不語。 連這樣一匣子貴重的珍珠她都舍得拿出來給瀾姐兒做頭面,那又如何說她心中沒有瀾姐兒這個meimei?可見先前瀾姐兒在他面前哭訴的那些話是不實的。 想到這里,沈承璋面上的神情就較剛剛緩和了不少:“難為你對瀾姐兒有這樣的一片心?!?/br> 沈沅笑了笑,沒有說話。只回手將這匣子珍珠交給了采薇,然后她抬手指了指自己鬢邊戴的那朵珍珠珠花,笑道:“父親,您看?!?/br> 沈承璋抬頭看過去,就見沈沅鴉羽似的秀發間戴了一朵極精致的珍珠珠花,連中間細小的花蕊部分都做的極其的逼真。 又聽得沈沅在笑道:“父親可知道母親首飾鋪子里有一位姓趙的師傅?我這朵珍珠珠花就是母親讓他給我做的。我記得有一次我戴了這朵珠花出去赴宴,錦川伯家的二姑娘看到了,極是喜愛,問明了我珠花是在哪里做的之后,還說她也要去找趙師傅給她打首飾呢?!?/br> “這位趙師傅我是記得的?!鄙虺需皳犴毼⑿?,“你母親還在的時候也曾數次在我面前提起過他。說他手藝奇絕,做出來的首飾樣式都極新穎,她那間首飾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