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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雅間明明早就被這位公子給定下了,還是他親口同我說的,怎么現在倒又訂給了這位姑娘?” 他這話說的未免就太粗俗了一些。當下沈沅別過了頭去看著樓下大堂,采薇則是輕啐了一口,而李修堯看著他的目光已經透露出一絲寒意來了。 那小伙計見了,只覺得心中一寒,手腳不自覺的就開始發軟,幾乎連手中的圓盤都快要捧不穩了。 不過他這樣一說,在場的眾人也都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想必是忙中出亂,柜臺那里的人只以為還剩了最后一間雅間,就給了沈沅。但沒想到這間雅間早先就已經被人給定下了。而定下的人就是李修堯。 原來只是一場誤會。沈沅心中就想著,但是為什么誤會的人偏要是李修堯? 而李修堯已經站了起來,同沈沅頷首點頭,叫了一聲:“沈姑娘?!?/br> 沈沅沒法子,也只能屈膝行禮,低眉斂目的叫著:“李公子?!?/br> 說起來自碼頭一別也才短短兩日,可怎么偏生這樣快的就會遇見他? 沈沅心中甚是懊惱。若早知如此,剛剛還不如就在樓下大堂坐著等家中的馬車過來接她呢。 她雖低著頭,耳中卻又聽得李修堯冷清的聲音不急不緩的響起:“既是一場誤會,沈姑娘不妨進來同坐?!?/br> 第20章 各自心思 沈沅沒想到李修堯竟然會主動邀她同坐,她心中震驚,不免就抬頭看了他一眼。 結果目光就直直的撞進了他幽深漆黑的眸子里去。 沈沅立時就垂下頭,矮身屈膝對他行了一禮,聲音平靜的說道:“多謝李公子好意。但家仆正在樓下等候,小女還是先告退了?!?/br> 說著,帶著采薇,轉身就下樓去了。 雖然剛剛那一眼教她心驚,但這當會她已是迅速的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心內復又古井無波一般。 李家的人,這輩子她是不想再招惹任何一個了。能不見就最好不見,實在遇到了,那也就只有躲了。 屋中伺候著的齊明見狀,心中就嘀咕著,這位沈姑娘絕對是在躲著他家公子啊。上次在碼頭分別的時候是這樣,現在在酒樓相遇又這樣。到底這位沈姑娘為什么要躲著他家公子呢?難不成他家公子以前得罪過她? 不過這樣的話他也只敢在心中想一想,并不敢說出一個字來。上次在碼頭的時候李修堯看他的那一眼仿似還在眼前一般。 但李修堯雖然面上神情不變,心中想的卻是和齊明差不多。 沈沅這到底是在避男女之嫌,還是在刻意的躲著他? 若只是避男女之嫌倒也罷了,除卻他救她的那次,還有上次同船回京,他們之間倒也不曾見過,原也算不上熟悉。但她若是刻意的躲他…… 李修堯眸光微凝。不過他也并沒有說什么,而是又在桌旁的椅中坐了下來。伸手拎著小伙計剛剛送上來的一壺天池茶給自己面前的茶杯里續滿了,捧著茶杯慢慢的喝著茶水。 他不過是心中念著她那個時候讓他搭船的恩情罷了。她不收他的船金,他心中就總覺得像欠了她什么似的,所以才會邀她同坐。既然她不愿,那便罷。 沈沅還在樓梯上往下走的時候就一眼看到了徐mama。 徐mama正坐在靠窗的一張黑漆方桌旁,目光看著窗外,想是在看沈府的馬車有沒有過來。 直至沈沅和采薇走到了她跟前她都不曾察覺,還是采薇開口叫了一聲徐mama,徐mama這才轉過頭來。 然后她就一臉訝異的問著:“姑娘您不在雅間里坐著,怎么下來了?咱們府里的馬車還沒有過來呢?!?/br> 沈沅也不想同她多說李修堯的事,所以就只簡短的說道:“那間雅間早先就已經被人給定了?!?/br> 徐mama聽了,面上就有了惱意,立時就要去找柜臺后面的老張問清楚,又要他退還自己的銀子。但被沈沅伸手給攔住了:“徐mama,算了?!?/br> 樓下大堂里也有好幾個人坐著,若徐mama過去同人爭執,總歸是很麻煩的。索性大家安安靜靜的在這里坐一會,興許家里的馬車馬上就會過來,到時就能離了這里了。 徐mama聽沈沅這樣說,也只得罷了。 當下她起身讓沈沅坐,自己則和采薇隨侍在一旁。 小伙計上了一壺茶和兩碟子茶果來。這當會老張也曉得自己鬧了這樣的一出誤會,趕忙的過來同沈沅致歉,又主動的退還了徐mama定雅間的銀子。 沈沅一直面上帶著淺笑的聽他說話,最后又說道:“不妨事的,您自去忙您的?!?/br> 面上笑意清婉,語聲柔和。 二樓的李修堯透過開著的半扇窗子,冷眼將這一幕都收在了眼中。 寧愿坐在這樓下人來人往的大堂中也不愿意同他坐在樓上幽靜的雅間里,看來她這確實是在躲他了。 也不曉得他以往到底做過了什么事,竟然這位沈姑娘對他如此的避如蛇蝎。 李修堯慢慢的喝著杯中的茶水,面上神情漠然。 一旁的齊明不曉得他這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好好的喝著茶水,最后卻捧著茶杯站到了這窗子前面來…… 若是說要看風景,看風景的窗子在另外一邊呢。而這一邊的窗子,也就只能夠看到大堂里面了。不過大堂里面有什么好看的?來來去去的都是人,嘈雜的很。 但隨后他在旁邊探頭一望,就曉得李修堯在看什么了。 公子站著的這個角度可不正好能看到沈姑娘,還能讓沈姑娘看不到他?只是這兩個人到底要做什么?一個躲著,另一個則是這樣的在背后偷窺…… 不過齊明不敢問。李修堯的心思他從來不敢亂猜的,更不敢亂問。 這時又聽得一路靴子響,齊明抬眼看過去,就見酒樓門口來了一群人。 是一群隨從擁著一位錦衣華服的年輕公子哥兒進來了。 那位公子哥兒眉眼雖也生的還算清秀,不過面色羸弱,眼底青黑,沒什么精神氣。一看就知道是在床事上面cao勞過度,腎虧導致的緣故。而且他一雙眼兒到處亂瞟,就顯得他這個人輕浮,落了下三路了。 就有一個穿鸚哥綠色夾襖的隨從大刺刺的走到了柜臺前面去,語氣狂橫的說著:“給我們來一間雅間,要能推開窗子便能看到湖水的?!?/br> 這家醉霄樓在京中比較出名的緣故便是建在一面大湖旁邊,推開窗子便能看到外面轔轔的湖水和岸邊的紅桃綠柳,所以京城中的世家公子很喜歡來這處酒樓中吃酒相會。 柜臺后面正忙著算賬的老張聽到這來者不善的語氣,忙面上堆滿了笑的陪笑說道:“這位爺,實在是不巧的很,今日酒樓里的雅間都被人定了。不然您明兒請早?小老兒一定給您預備一間最好的雅間?!?/br> 那隨從聽了,就瞪起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