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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堯雖然是李修源的長兄,但因為是庶出,李修源的母親不是很喜他。李修堯也甚少回去,多數只在軍營里。不過后來李修堯軍權在握,扶持了李修源嫡姐生的二皇子做了小皇帝,在朝中只手遮天,李家的人倒全要仰仗他了,再不敢如以往那樣的輕視他。 但上輩子沈沅嫁入李家之后和李修堯見面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李修源是不喜她的,不過是迫于她姨母的威逼才娶了她。但那個時候她是那樣的愚蠢不堪,只想著自己的相貌生的這樣的明艷,旁人見了無有不夸的,等時日長了,李修源又怎么會不歡喜她? 但她滿心歡喜的嫁給了李修源,可其后換來的不過是李修源從沒有踏進過她房中一步。甚至連新婚之夜他都沒有來見她。 一開始她姨母還在世,父親也好好的做著太常寺少卿,雖然李修源不理會她,但至少李修源的母親待她還是好的??珊髞硭棠杆懒?,父親也遭罷官,李修源的母親便也開始不喜她。李府里的下人也個個都是一雙富貴眼,捧高踩低的好手,她日子過的極是艱難凄涼。 她還記得那個時候她知道了三妹遭薛家人嗟磨致死,五弟被人引誘的染了一身臟病,被父親攆離家門的消息,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一個人偷偷的跑到花園的湖邊痛哭,猛然的就察覺到有人在往后拉她。 她震驚的回過頭去看,就看到李修堯正站在她身后。 那個時候他已經是炙手可熱的權戚了,眉眼間滿是上位者的威壓。 他看了她一眼,面上很冷淡的說了一句:“人只有好好的活著,才能有機會讓以往那些奚落踐踏過自己的人得到應有的下場?!?/br> 現在想起來,那個時候他是以為她想要跳水尋死的吧? 沈沅唇角忽然彎了起來。 最艱難凄涼的時候,有個人肯同自己說這樣的話,哪怕他只是誤會了,可這份好意依然還是值得心領的。所以剛剛她才會愿意載李修堯一程。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知道他往后會是朝中一手遮天的權戚。不說要討好他,可至少也不應當得罪的。 “這位公子客氣了?!鄙蜚洳]有要開門的意思,只是坐在圓凳上,隔著薄薄的一扇門說著,“原只是順路的事,值得什么?還要公子的船金,要公子來當面親謝?公子請回吧?!?/br> 她的聲音很是輕柔動聽,不過語氣很平淡,仿似她對這世上的任何事都不放在心上一樣。 又讓采薇出去送一送李修堯。 采薇答應了一聲,開了門出去。 李修堯正在拱手朝門內致禮,聲音亦平淡:“李某多謝姑娘高義,改日定當相報?!?/br> 沈沅唇角又彎了起來。 她是知道李修堯性子冷傲,寧流血不求人的,也不肯平白無故的受別人的好,不過今兒的事她可沒有想過要李修堯報答的意思。 她面向船窗,垂著眼,面色淡漠的看著波紋如綾的水面。 上輩子在李家過了那樣不堪回首的五年,這輩子她是不想再招惹任何李家的人了。今日順路載李修堯一程,就當是還了上輩子他對她說那句話的恩情吧。自此后兩不相欠。 遣出去采買米糧菜蔬的人回來之后,船家便吩咐水手解了纜,扯起了帆。船離了岸邊,又往前進發了。 已經是午膳的時候了,小丫鬟青荷和青竹用朱漆大盤托了飯菜進來。 一碟子切成塊的四喜鴨子,一碟子十香瓜茄,一碟子炒面筋,再有就是一大碗的火腿煨冬筍湯,并著一碗熱騰騰的白米飯。 采薇將這些飯菜在桌上擺好,叫沈沅過來吃飯:“船上沒有什么好食材,也沒有什么好廚師,姑娘您將就著用些吧?!?/br> 她記得以前沈沅在這些上面是極講究的。飯菜稍微不合她的意了她便一口兒也不吃,還要發脾氣,遭罪的不還是她們這些下人?所以看著桌上這樣簡單的飯菜,采薇的心里很是有些惴惴的,就怕沈沅會發脾氣。 但是沈沅走過來看到這些飯菜之后卻是面上一點不悅的意思也沒有,而是坐在桌旁的圓凳上,拿了筷子就開始吃飯。 她吃飯的時候面上的表情極認真,也極專注。仿似她對每一粒米,每一片菜葉子都極愛惜,舍不得浪費一樣。 而確實,沈沅是不舍得浪費一粒米,一片菜葉子的。 上輩子她在李家可是吃了好幾年的糙米。菜更是不用說了,能有一碟子老菜葉就算難得的,所以眼前的這些飯菜,實在是很好。 沈沅慢慢的吃完了飯,青荷和青竹收拾了碗筷下去,采薇絞了一塊溫熱的手巾過來給沈沅擦手。 沈沅接了過來,一面擦手,一面對她說道:“我剛剛吃著那四喜鴨子覺得味道很好,待會兒你和青荷青竹吃飯的時候也切一碟子吃吃。再有,常嬤嬤年紀大了,這鴨子只怕她是吃不動的。她又暈船,吐的厲害,待會你親自給她送些鴨梨,焦棗和鮮菱過去?!?/br> 采薇恭敬的應了,另叫了個吃過飯的小丫鬟進來伺候,自己則是退了出去,給常嬤嬤送沈沅吩咐的那些東西去了。 第3章 琴音相通 常嬤嬤原是沈沅外祖父陳伯倫家的一位繡娘,繡的一手好蘇繡。后來她嫁了陳家的一個管家,生了一兒一女。不幸后來她丈夫和兒子都相繼死了,唯一的一個女兒當年做了沈沅母親的陪嫁丫鬟。等年歲大了,由著沈沅母親做主,指給了一個田莊的管事為妻。 沈沅這一年多在外祖父家一直是常嬤嬤在教她刺繡。這次沈沅動身要回京城,常嬤嬤想著自己這輩子也就只有女兒一個親人了,又在京城,于是她便去求了陳伯倫,想要跟沈沅回京城來。 陳伯倫當時就準了。 他是想著,也不曉得沈家以往到底是如何教導沈沅的,女子四德,可她都快要及笄的人了,女紅做的竟然那樣的差。還是來了常州之后他察覺到了這事,然后特意的安排常嬤嬤來教她刺繡。 不過到底只教了短短的一年,哪里夠?讓常嬤嬤隨沈沅一道回京也好。一來是可以繼續教導沈沅刺繡,這二來,常嬤嬤他是放心的。若往后沈沅在沈家有什么事,她也是可以幫一幫的。 畢竟沈沅的母親已死,雖然沈沅在沈家還有兩個一母同胞的弟弟和meimei,但沒娘的孩子總是可憐的。 常嬤嬤就這樣隨同沈沅一起上了到京城的船,不過她到底是五十多歲的人了,以往也不常坐船,所以上船的頭一日便開始暈船,一直躺在榻上起不來。 采薇得了沈沅的吩咐,手里提了一架竹木大漆食盒,里面碟子裝的是鮮菱,鴨梨和焦棗。 她推開了門,走進了艙房里去,就見常嬤嬤正額頭上綁了一條手巾,面色青白的躺在榻上。 聽到聲音,常嬤嬤轉頭看了過來。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