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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災的那個晚上,現在額頭還會覺得發燙?!?,卻沒有任何討厭的感覺。雖然說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可是額頭和耳朵就是好熱,心跳也加快了不少。在至今的秘書候補里,他是最沉默的一個。不說多余的話,只要給他示范一次,他就會確實地記起來。偶爾會出點錯,但是也會老實地承認。雖然他有著直直地看人這個毛病,但是他的視線卻不讓人討厭。還有他在自己睡著之前會說一聲“晚安”,這也不壞。不知怎的,一聽到他的這句話,就覺得會有個好夢。“嗯……”原田的脖子向著反方向倒去。這個男人經??吹阶约旱乃?,但乙矢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睡臉。既然機會這么難得,乙矢想就這樣好好地觀察一下,不想卻來了其他的觀察者。它撲閃撲閃地,在原田周圍飛舞著。_還真是一只早來的鳳蝶呢。也許是在后院的溫室里孵化出來的吧。乙矢討厭蟲子之類的東西,慌忙向后退了兩步。有著黑黃花紋的風蝶撲動著翅膀,似乎在尋找著一個能夠休息的地方。它在原田臉的周圍飛呀飛的,終于在他的鼻頭上落了下來。都這樣了,原田還是沒有醒的意思,他真是遲鈍得要命啊。乙矢抬起嘴角來,笑了。在鳳蝶看來,原田的鼻子似乎是個安全地帶的樣子。它安穩地落著,收起了翅膀。忽然間,乙矢覺得很羨慕那只蝴蝶。不,也不是那么想碰他的……本來到今天為止,從來也沒有想去碰過任何人——可是如果能碰的話,好想捏捏他的鼻頭看看。誰讓他用筷子夾自己的鼻子呢,自己也想要報仇的說。“嗯嗯?”原田好不容易覺出了不對勁,鼻子抽動了起來,被嚇到的蝴蝶飛走了。它撲動著色彩斑斕的翅膀,向天空升了上去——天氣還這么冷,它能活多久呢。一想到自己居然在想它能平安無事地回到溫室去就好了,乙矢這才發覺這想法一點也不像自己的作風,不由得撅起了嘴。我才不管蟲子怎么樣呢。還有這個男人也是。至于厚臉皮的秘書,他在那之后又香甜地睡了好一陣子。※※※※※※_進了三月,風里也帶上了春天的香氣。街道上的花店里擺放上了許多顏色鮮艷的郁金香,也開始賣一些春天栽培的球根植物了。打量著這幕光景,仁就想起了過去和小孩子們一起做小花壇的事情。那個不脫襪子的健之介不知怎的非常喜歡挖花壇的土。手被弄臟了也不在乎,還會去摸蚯蚓。自己種下的黃水仙開花的時候,他用小小的手非常珍惜地撫摸著美麗的花瓣。在庭院里種些球根吧?仁忽然這么想道。_乙矢的房間里沒有任何的植物。他討厭植物招蟲子。那么如果在庭院里做成種了各種各樣的鮮花的花壇,讓他隔著窗子看到又怎樣呢。這樣乙矢出會覺得高興的吧?前些天自己居然在庭院里的長椅上打起盹來,被正在散步的乙矢給發現了。他踢了長椅腳一下,自己才醒過來,嚇了好大的一跳。還被他罵了怠慢職務。仁會想要種花,也是有挽回的成分在里頭的。邊想邊走,不覺就到了目的的飯店前頭。進了大廳,脫掉大衣。在這里等著,慶史郎的秘書就會來接自己的。——請你務必瞞著乙矢君出來一趟,我有關于你上司的重要的話要和你談。雖然他這么說,但是仁可沒想過要保密。他雖然沒有和乙矢說,但是與富益商量了。聽了他的話,老執事沒有一點意外的樣子,說了句“這樣嗎”,皺起了眉頭。“恐怕他是想從原田先生這里套出情報來吧?!?/br>“可是我又不知道專務想要的情報。我雖說是在做秘書,可是還沒有離開雜用的范疇呢……難道他想知道室長是在哪里曬襪子嗎?”“就是他想知道曬內褲的地方,你也絕對不能告訴他?!?/br>“是。我不會說的?!?/br>在兩人極度認真地交換了這樣一番對話之后,富益用手指整理著胡須,小聲念了句“那么到底是怎樣呢”。“還是因為老爺帶著你去出席會議的緣故吧。他認為這次的秘書候補一定是深受老爺的信賴了。不過這也是事實?!?/br>“啊,我受到了室長的信賴嗎?”“當然了。要是換了其他人用長筷子夾老爺的鼻子,一定當場就被趕出去了嘛?!?/br>富益笑著這么說。他什么時候知道的???仁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才好。“找個理由回絕掉他比較好吧。這樣老爺那邊也好交代?!?/br>“……可是我很在意那一邊到底在打什么主崽。能不能去套套他的話呢?!?/br>也是的。富益瞇起了眼睛思索起來。“總之我想不會是什么好話的……的確是應該摸清敵人的思路,但是這可能給原田先生造成危險啊……”“我會加倍小心?!?/br>富益猶豫了一陣子,但是最終還是決定讓仁前去。于是仁就向對方指定的都內某飯店出發了。等了兩分鐘不到,一個西服筆挺的男人就走了過來。問了句請問您是原田先生嗎,仁答了聲是。好奇怪啊。自己從沒見過這個男人。明明把所有高層的秘書的名字和長相都記住了的,可是卻想不起這個人到底是誰來。_在電梯里,仁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這個男人。他的顴骨很高,臉龐的線條很尖銳,年齡大概在三十五歲左右。他的個頭幾乎和仁差不多,算是相當高的。把視線垂下去看著他的鞋子,見是一雙款式招搖、甑光瓦亮的真皮皮鞋。因為仁打理著乙矢的穿著.所以最近眼光高了不少,一眼就能看出便宜貨和高級品的區別來。這雙鞋子可不像是勤勤懇懇工作的人會穿的啊。“請往這邊走?!?/br>在他的引導下,進了走廊一角的房間。慶史郎就坐在這間寬廣的房間的接待室里。見仁過來,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喲,很高興你能過來?!?/br>他站起身來,指著自己面前的椅子。仁也行了一禮,坐了下來。“我叫了咖啡。雖然還是白天,但喝點啤酒你不介意吧?”“實在很感謝您的好意。但是我沒有太多的時間,請您不要客氣了?!?/br>“哦呀哦呀,好守規矩呀。是乙矢教育的結果嗎?”“不,我本來就是體育系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