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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細聲的抽泣,男人低沉的安慰,糅合在一起,連空氣里都飄著一種類似血液般粘稠又有些發甜的味道,他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多余。 阿森辦完事下來拉開車門就要往里進,看到后面情形也是一呆,疑惑地看向小童,小童聳肩表示自己也在狀況之外。 不過為人下屬最基本的覺悟還是有的,倆人正準備悄悄消失,程彧抬頭,“藥箱呢?” 小童忙下車到后備箱取了藥箱過來。 然后,自行消失。 而白露緩過神來就從某人懷里掙脫出來,身體依然虛弱無力,只得靠在椅背上輕輕喘息。 程彧懷中一空,手臂還維持著環抱的姿態,僵持了兩秒鐘才放下,同時升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但下一刻他的注意力就轉移了,落在白露腫起來的半邊臉上,還有那烏青的眼角,他不覺又蹙起眉頭,伸手取過藥箱,打開,找出棉簽蘸了消毒藥水,對她說:“過來?!?/br> 白露沒反應,他扳過她的臉,見她還要躲閃,沉聲道:“別動?!?/br> 他的語氣不容拒絕,白露沒敢再動彈,須知這一位并不比剛才那個人渣良善。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他的力道竟然十分精準,給她嘴角擦藥時他微微偏頭,離得近了些,她聞到淡淡的酒味兒,立時緊張得屏住了呼吸。 不多時就處理完畢,程彧不禁心里嘀咕,臉真小,還沒他一只手掌大,下巴好像更尖了,比之前瘦了。不過這皮膚真是又細又薄,也顯得這些淤青和破損更加觸目驚心,讓那個始作俑者更加不可饒恕。 他收起藥箱,遲疑了下問:“還有別的傷嗎?” 白露愣了愣,忙搖頭。 見他直視著自己像是不信,忙說:“真沒有?!?/br> 程彧這才松了一口氣,撥個電話把小童他們叫回來,然后吩咐去醫院。 白露看了他一眼,像是納悶,這不是剛剛處理過了么。 他像是讀出她心中所想,漫不經心的說:“那邊專業些?!鞭D瞬一想,那剛才自己費這二遍事算什么?隨即又想到合理解釋,“你這胳膊剛脫臼過,需要打點兒藥消炎?!?/br> 車子上了大路,勻速行駛,小童才后知后覺的明白過味兒,敢情是那會兒是自己轉彎轉猛了讓小傻子顛簸了所以老板才會叫他停車,然后怕病人太痛苦于是自己動手……所以這回他開得格外的穩,當然,也有點慢。 車子里安靜至極,只有輕微的引擎聲。 白露這一晚經歷了精神身體雙倍摧殘,疲憊至極,此時雖然尚未脫離危險,但緊繃的神經也在緩慢平穩的車速中有所放松,昏昏欲睡之時,忽聽身旁男人問:“你怎么會惹上那伙人?” 她立即清醒,抬眼看到他直射過來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靜,冷漠,不容逃避。她想了想,簡單講了緣由。不知出于何種心理,有意略去蘇轍那一部分。所以聽起來有失嚴謹,但她也懶得理會,*信不信吧。 程彧聽完,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都說吃一塹長一智,你這……”那言外之意是,都有“經驗”了,怎么還能被人綁呢。他說這話時看向她的眼神里帶了些怒其不爭,還有對弱智人士的憐憫。 白露倒沒看見,她心里也郁悶著呢,為什么被綁的總是自己。而且這話要是別人說還好,可是眼前這個人,第一次綁架的幕后主使……怎么聽都像風涼話,有幸災樂禍之嫌。她悶悶地說了句:“防不勝防?!?/br> 事實也是如此。 自從那天見了那個人,她一直保持警惕,可是過了一禮拜平安無事,自然松懈了些。今晚學校有課,不能不出門,于是就悲劇了。 到了醫院,做個檢查,開了藥,在程彧的主張下,留院觀察一晚。阿森把白露落在煤二代那里的包交給她,她給室友發了不用留門的短信。藥水里有止痛鎮定的成分,雖然房間里還有一位“虎視眈眈”,她也沒能抵抗住nongnong睡意。 直到看著白露安穩入睡,程彧才起身,交代小童留了個手下在這守著,他上了車后才問:“怎么處理的?” “揍一頓,卸了兩條胳膊?!卑⑸届o作答。 程彧哼了一聲,“便宜他了?!?/br> 小童嬉笑著接過:“就是,起碼得爆他個菊花?!?/br> 阿森斜了他一眼,“你去?” 小童立即擺手,做嘔吐狀,阿森問老板:“再派人去給他補一頓?” “不用,不過是量的差別?!?/br> 程彧略一沉吟開口道:“給他老子打個電話,把他寶貝兒子拴好了,再敢踏入青城半步,我讓他們汪家從此斷香火?!?/br> 小童換上一臉正色:“今天可沒露您的名,最近還是悠著點好吧?!?/br> “無所謂?!?/br> 小童奇怪的瞄了眼后視鏡,捕捉到某人眼里一閃而過的戾氣,不覺心中一凜,怎么覺得這事態發展有點不對頭呢。 不行,回去得跟老何那只老狐貍請教請教。 作者有話要說:看了大家對小蘇的熱烈評價(其實主要是制服的功勞吧哈哈),程總表示不淡定了。。。 明天10點,第10章,“噩夢重現”,會揭開一些淵源,然后會出現新的狀況~ ☆、11惹事根苗 這件事雖然離奇,而解決的方式也很匪夷所思,但白露并沒花太多心思去琢磨它,因為眼下還有一件更重大的事,那就是弟弟小天即將高考。而她的心情,跟所有高考家長一樣,既期待又緊張,說寢食難安都不為過。 七月底,小天打來電話,聲音里有些沮喪,“二姐,清華沒戲了?!笨蛇€沒等她出言安慰,他又興沖沖的宣布:“我要去找你了?!?/br> “還挺幸運,上了海洋大學?!?/br> “我打算現在就過去,提前熟悉熟悉環境,順便打個工賺點生活費?!?/br> 弟弟充滿暢想的講完,白露欣喜之余又有種莫名的擔憂縈繞心頭。 放下電話,她靜默了許久,這半年發生的幾件大事逐一浮現腦海,是的,這樣一來,她就更不能離開了。 但愿,那些事都真正過去了。 眼前卻忽地浮現一張臉孔,棱角分明,眼神深沉,鼻端仿佛又漂過淡淡酒味兒…… 白露回過神,原來自己站在酒水貨架間,眼前一排排的五糧液汾酒老窖,她隨便拿起一瓶,嗅了嗅,不是這個味道。 然后又不自覺地想起在他懷里的那短暫瞬間。當時真是疼瘋了,這個人連個招呼都不打,就那么輕描淡寫地把她胳膊端回去,害得她狼狽不堪,無助之下隨處抓救命稻草。 而那個畫面,后來回想時都有欠真實。實在無法想象,她居然能和一個差點溺死自己的男人離得那么近,還抱在一起??墒?,在某個瞬間,他的手臂和胸膛構筑起來的卻像是一個世界,讓她感覺到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