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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老朽從藏了多年的女兒紅中舀出來的頭三碗,雖然比不上京城大戶人家的酒,但沾著喜氣,能帶來好運,兩位可要多喝兩杯?!?/br> 南宮弦接過倒了一碗喝過,揚眉贊道:“好酒?!?/br> 里正走后,南宮弦一碗接著一碗地喝酒,夏淺汐在旁邊苦捱著,等她們吃到宴罷,一道去索索家里睡了。 次日清早,索索費了一番心思,給她們張羅了一大桌朝飯,有糊塌子,玉米窩窩頭,蒸咸魚,南瓜粑粑,還用里正家給的山雞燉了一鍋醇香鮮美的雞湯。夏淺汐直夸她能干,子栗和子姝一邊塞著窩窩頭,一邊撕著雞腿啃。 吃罷飯,夏淺汐換上丫鬟帶來的衣衫,走出桃花村,站在渡口跟索索告別。 “淺汐jiejie,我好舍不得你,你什么時候有空再來這里找我呀?”索索扁扁嘴,眼淚一下子就上來了。 雖然跟這個小姑娘只短短相處了兩日,卻打心眼里喜歡她,如今要走了,自然是不舍。夏淺汐接過她的包來的幾塊玉米窩窩,抬手為她抹掉眼淚,笑著道:“我有空還會來的,你空閑時可以去京城找我,東林街上的夏府就是我家,你哥哥知道的?!?/br> 夏淺汐跟索索告了別,讓子姝抱了嗚喵,在子栗的攙扶下,上了夏府派來的船。 她坐在船艙的窗口旁,托腮看著外面湍急的水流,忽然一艘大船從后面追上來,那人立在船頭,目光沉沉看向她,唇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意 。 她立刻拉下竹簾,靠后倚在船壁上,心頭莫名一陣驚慌。 竹簾輕輕晃動,船艙里的人影模糊不清,南宮弦慢慢收回目光,竟有些失落。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胃疼得要命,匆匆寫了一章就發上來了,大家隨便對付著看吧。 ☆、約會 從桃花村回來后,南宮弦呆在侯府半步未出,每日臨窗對著院中景致出神。 他有許多事情想不通。 想起上一世她對自己的那股愛慕勁兒,為了見他一面更是耍盡了心思和手段,如今怎么變得不一樣了,為何到現在一點動靜也沒有? 抱也抱過了,手也摸過了,這么明顯的暗示她難道不知? 可萬一,南宮弦猛地從榻上坐起,眉頭緊皺。 萬一她把他當成調戲良家婦女的登徒子,該如何是好! 南宮弦越想越急,不停地在屋里來回走著。 不行,必須跟她當面說清楚,可是見人總要找個理由吧。 對了,她的母親不是染疾未愈嗎,不知道現下身體可好全了。 于是乎,南宮弦懷著一顆探望岳母的心,借著夜色遮掩身形,一路提氣,施展輕功,翻墻進了芷汐院,悄悄溜進夏淺汐的閨房。 他從窗外翻身進來,輕落在地,未出一點聲響。外面燈火如晝人影綽約,他從屏風后面探出頭來,看見那道熟悉的倩影斜坐在梳妝臺邊,一身淺碧色鏤金百蝶軟紗衣裙勾勒出姣好的身姿,側顏嫻靜柔美。 她正饒有興致地拈著那塊白玉玉牌,搖著宮絳穗子,那只黑貓露著肚皮躺在底下,舉著兩只爪子,來回打滾搶那穗子。 他的東西,竟然拿來逗貓,真是豈有此理。 外間響起了她清脆悅耳的笑聲,輕泠婉轉如珠落玉盤,瞬間平復了心火,他剛想出去,又聽見丫鬟喊她,“小姐,老爺已經回府,現在剛到門口?!?/br> 夏淺汐把玉牌往旁邊隨手一擲,抱起貓隨丫鬟往外走,“索索說,糊糊拌好要停置一會,讓西葫蘆出水,現在時候差不多了,剛好去做糊塌子?!?/br> 她走進廚房,吩咐劉媽燒火,按照索索教她的方法,倒糊糊攤平,煎成兩面金黃。 第一只攤得太慢,有些焦糊,她擦擦汗,繼續煎餅,一直煎了五六只,才滿意道:“這下總算拿得出手了?!?/br> 她讓人把晚膳端過去,自己找了個漂亮的盤子裝糊塌子,想要親自端過去給父母嘗嘗。 她轉身去拿盤子,回來時發現不對,咦,明明是六只,怎么現在少了一只,莫不是剛才數錯了? 還是被哪個饞貓偷了去?她搖著頭,端著盤子出了廚房。 夏淺汐剛進飯廳,就像獻寶似的把盤子放在父母臉前,笑嘻嘻道:“爹,娘,快嘗嘗,這是女兒親自下廚做的糊塌子,可香呢?!?/br> 夏立德笑得合不攏嘴,用筷子夾了一塊糊塌子嘗了兩口,連聲叫著好吃。 周氏纏綿病榻幾日,服下那株人參后,氣色好了很多,已經能出來用飯。她讓丫鬟夾了塊糊塌子喂著細嚼兩口,也贊聲道:“很好吃,汐兒有心了?!?/br> 夏淺汐會心笑道:“爹娘如果喜歡吃,女兒每天都給你們做?!?/br> 飯廳里一片歡聲笑語,夏府外頭,南宮弦懷揣一塊焦糊的烤餅,腳步輕快地走在夜色彌漫的長街上。 過了兩日,五皇子宋承啟來侯府做客,靖南侯一家在門口恭迎,他免了眾人的禮,徑直到南宮弦的院子里喝茶去了。 丫鬟奉上茶點退下,宋承啟呷了口茶,抬眼道:“多日不見,世子爺可好???” 南宮弦握著一卷書在窗前裝模作樣地看著,聽言連個招呼也欠奉,沉著一張萬年不變的臉獨自想著心事。 “我說,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跟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到底發生了何事?”宋承啟難得見他失混落魄的樣子,不逮住時機好好調侃一番,他就白來這一趟了。 他把茶杯放下,走過去將他臉前的書挪開,瞅了兩眼,似悟到什么般一拍腦門,指著他道,“你你你,該不會是思春了吧,快跟兄弟說說,你看上哪家的小娘子了,兄弟給你支個招?!?/br> 南宮弦扔下書卷,淡淡道:“哦,你有何高見?” “有道是美人不易遇,閑人不易得。既然有了中意的姑娘,何不坦露心意,求而得之,抱得美人歸?!?/br> 一席話說到南宮弦的心坎里,雖面上未露,卻靜等他的下文。 “但凡女子,都愛聽些好話甜言蜜語,你得夸她長得漂亮,譬如貌比西子,美若桃李朱華,又或是,一日不見,如三秋兮……” 南宮弦白他一眼,“酸!” 宋承啟露出一副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的表情,得意道:“你可別小瞧這些酸詩腐句,天下間的女子可都愛吃這一套。聽兄弟的,這幾個招數一使,保準佳人投懷送抱?!?/br> “本世子可不是你,少拿哄青樓女子的那一套來唬我?!蹦切┮虚T賣笑的女子怎能與她想比。南宮弦聽他說得差不多了,朝門外揚了揚臉,“送客!” “你,你這是卸磨殺驢過河拆橋,就你這張死人臉,活該追不到姑娘,你個萬年童子身……”宋承啟指著他齜牙咧嘴怒罵幾句,拂袖揚長而去。 南宮弦才無暇顧及這些瘋話,等宋承啟一走,他把自己關進書房,半天也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