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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三小姐大人有大量,賞光蒞臨,秦某感激不盡?!?/br> 到底還年輕啊,藏不住刺就干脆少說點兒唄,平白拉仇恨,要是原來的黎嘉駿,聽不出來就算了,聽出來早一鞭子呼上來了。 黎嘉駿掏掏耳朵,正好對上黎二少看過來的眼神,兄妹了對視一眼,竟都看到了雙方眼中的戲謔,兩人都幾不可見的笑笑,有些無奈,黎二少收了請柬點頭:“知道了,到時候我們有空會去的?!闭f罷還拍拍秦觀瀾的肩,“辛苦你啦,還特地跑一趟?!?/br> 秦觀瀾低聲說了句不敢,抱了抱拳,就告辭了。 黎二少把請柬遞給黎嘉駿,又套上手套拿著剪刀開始修剪秋天的灌木,花園水池旁的楓葉林全紅了,風吹過嘩啦啦的往下掉紅葉子,襯著咖色馬甲白西裝的黎二少高挺的背影,美得像幅畫。 “哎呀呀!”黎嘉駿捂臉,“我看二哥就夠啦,二哥帥出云霄啦!” 回答她的是老遠砸過來的一本書:“看你的戲去!花癡!” 原來這時候就有這詞兒了……黎嘉駿撿起書捂著頭慢騰騰的進了屋。 隨后二哥就進來了,拍打著身上的落葉:“話說你決定要考大學了?” “是呀是呀!” “嘿嘿嘿嘿?!崩瓒倜掳托?。 黎嘉駿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哥哥哥你你你你要干嘛……” “是我妹子不?” “是是是……不一個媽……”黎嘉駿半路改口。 “這……傷感情了吧?!?/br> “是是是是親的嚶嚶嚶?!?/br> “聽哥的話?” “聽聽聽?!?/br> “等著?!倍绱箝L腿一邁嗖嗖嗖的竄上二樓,一陣搗騰后,抱著個大麻袋跑了下來,扔在沙發上,“還剩大半年,看完,妥帖!” 黎嘉駿抖抖索索的打開麻袋一瞅,滿滿一麻袋的書!她撈出一本來看……表情整個都不好了…… 、、、、、、…… “這是哥當年準備選學校千辛萬苦收集來的,前陣子打聽了一下,沒幾本改版過,你就先將就著用,等過陣子找著新的了,再給你弄來,你自己學業弄好,再把這些做透,考一所名校那是沒什么問題的?!崩瓒偬咸喜唤^的背景音中,黎嘉駿掏出一本薄薄的冊子,翻開看了兩頁,換一本,再看,忽然有種哭的沖動。 五三啊,這不就是你爺爺么!你咋這么陰魂不散呢! 黎嘉駿想考大學,她便拿著輔導書去學校了,趁著這個熱乎勁想努力一把,前陣子熱烈討論的同學看到了,紛紛過來,有些好奇她的書,便借去看,對里面的題目和講解指指點點討論著。 現在的大學考試很亂,沒有全國統考,你想考哪個大學,就考哪個大學的出的卷子,每個大學考試題目和水準都不同,就連科目都是五到八門各自為陣,不過每一門考試的題目相比現代簡直少的可憐,四五道或者十一二道題就一張卷子了,國文考試大多只要一篇作文! 黎嘉駿從沒覺得自己高考這么有希望過,只要選對了大學,大學生活仿佛就近在眼前了。 “嘉駿,不成想,你居然是行動派?!背探z竹笑嘻嘻的靠在她桌子邊,“這是有了目標么?想考哪兒?” “……北大?!边@么說著,黎嘉駿都有點老臉發紅,照她百年后那學渣的挫樣,這話說起來她還是覺得像個笑話。 程絲竹和旁邊一個圍觀的女生一點沒覺得玩笑,很認真的搖搖頭:“嘉駿你莫不再想想?北大確實資歷最老,但前些年被南京政府那群人折騰來折騰去,早已不如清華了,我覺得,還是清華好?!?/br> “我不這么覺得?!背探z竹旁邊的女學生反對道,“我見嘉駿算術課成績穩健,文學課卻大多搖搖欲墜,顯見她是擅實科的,現在北京大學是教育部部長蔣夢麟先生代理校務,聽我爹講,他從美利堅留學回來,思想先進,重實亦不輕文,有他在北大,以后必不會落后于清華?!?/br> “蔣夢麟先生?”程絲竹竟然要驚呼,“莫不是那位和胡適先生……” “對,和胡適先生一同發表文章的那位?!?/br> 黎嘉駿又囧又慚愧,她可是文科生啊jiejie,但上課凈分析眼前這代人的傷春悲秋去了,還被她們誤認為實科學霸,實科是什么,就是理科啊……其實排除選修的高等代數和微積分什么的,數學的其他東西黎嘉駿拾掇拾掇也就記起不少,憋一會兒步驟總能憋出答案,感覺一點都不難,反倒是文學課,那些國文,經史子集,哲學文學……全都是當年放書柜上裝逼都覺得逼格過高的書! 兩個姑娘發表完激動感,回頭炯炯有神的盯著黎嘉駿:“考北大吧!嘉駿!” 意識到這個對話竟然是讓她選擇北大還是清華,黎嘉駿一顆學渣的心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七上八下的,她底氣不足的回答:“你們怎么不去考啊……” “我要考的??!”程絲竹一臉害羞,“只是我要考東北大學,好離……近點?!?/br> “離什么近點兒???”黎嘉駿假裝被聽到。 “哎呀你討厭死了!”程絲竹嘴里嬌嗔,鐵掌卻絲毫不軟,嘩的糊到黎嘉駿背上,黎嘉駿應聲而倒。 旁邊的女生笑著給黎嘉駿揉背:“我也要考啊,不過我想去的是浙江大學?!?/br> “那么遠?”黎嘉駿和程絲竹驚呼。 “我不想一輩子都在北方呆,我想去看看江南,聽說那兒冬天河流湖泊都不會結冰,就連殘雪都是一景,可比我們這兒白茫茫的美多了?!彼荒樝蛲?。 靈魂的南方人連連點頭:“說的是說的是,我也這么覺得?!彼纪擞姓憬髮W了!那個當年也是她只能瞻仰的學府啊,考了浙大,是不是就離家近點兒了?! 這么一想,激動的黎嘉駿忽然又低落了,萬一她真考去那,有一日站在本來是家的地方,發現那兒一望無際的水稻田,連房子的影子都沒有,那會孕育出父母的人都不知道身在何處,那感覺,會不會更崩潰? 所以,是不是還是不去的好?要不然,為了等待些什么,她這一生,會不會就鎖在那兒,再不愿動彈一步了? 傍晚,黎嘉駿放了學也沒回家,和下班的二哥一道乘了車到北市場,去看戲。 北市場自大帥那時候起被扶植起來,圍繞著大夫人常禮佛的實勝寺形成了一個極為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