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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嗎?!” 緊接著是德國民眾山呼海嘯一般的回應:“元首下令,我們緊跟!” 連續三遍,一次比一次響亮,一次比一次瘋狂,仿佛巴黎,仿佛全世界都在震動。 而那之前,德國第六集團軍數百萬人在斯大林格勒戰役中全軍覆沒,僅在斯大林格勒就死亡二十五萬人,雖然蘇聯人付出的傷亡更大,但是比起有源源不斷人力和占盡天時地利的蘇聯,冰天雪地中,德軍徹底喪失了東線戰場的戰略主動權。 敗像如地震的前兆晃著所有人的眼,可德國卻緊接著宣布全面戰爭,在幾乎所有青壯男丁都已經在戰場上前赴后繼的時候,他們能拿什么來全面開戰? 孩子嗎?老人嗎?婦女嗎? 秦恬忽然想起以前看到的一個小故事,具體內容已經記不清了,只知道村莊屢次把所有的子弟都送上前線,最終一個都沒有回來,他們留下的只有廣場紀念碑上刻著的一句話:即使我們全體戰死,德意志仍將存在。小城僅僅是戰時德國的一個縮影。 德國只有八千萬人,卻硬是在二戰時期把一千七百萬士兵送上了前線,想到以后的德國在很長一段時間幾乎沒有青年男性,秦恬忍不住開始痛恨起那些發動戰爭的人。 無論立場,無論國籍,只要想到有一個國家發生著這樣的事,是個人都會義憤填膺。 “一群瘋子?!鼻馗笓u搖頭,抽著煙走開。 “哎呦,德國早就到處打仗了,怎么這時候才宣布全面戰爭?!鼻啬甘帐爸沂?,不咸不淡道。 “全面戰爭啊,德國要拼命了?!笨凳逶趽u椅上曬著太陽,捧著一杯茶,低聲的嘆道。 “沒錯,德國要拼了?!鼻靥褚Я艘豢诎滋歉?,嘟嘟囔囔道,“他們要全民動員了,傾舉國之力?!毖氏绿歉?,喝口水,冷笑:“看著吧?!?/br> “你的德國小伙兒呢?”秦母忽然問道。 “阿靜!”秦父在旁邊低斥一聲,秦母愣了愣,不再說話。 秦恬沉默了一會,搖搖頭:“他有他的責任,我沒法強求,順其自然吧?!?/br> 秦母忽然擔心了:“阿恬,你,你可別迷了心竅啊,你們倆的立場本來就不一樣,人家小伙子人雖然不錯,但以后會有更好的,你,你可別……” 秦恬一臉莫名:“阿媽,聽你說著我怎么這么覺得自己是孟姜女???我像是要哭長城的么?” 秦父也說:“你瞎擔心什么呀,阿恬不是好好的嗎?” “你個大男人不懂!”秦母氣道,“女孩子就怕悶著瞎想,尋死覓活一哭二鬧的反而好,那樣的話只要阻止了就有臺階下,要是悶聲不響的,指不定以后什么時候干出什么來,一愣神的功夫,就沒了!” “瞎說什么!”秦父怒了,“婦道人家就會東想西想,我們阿恬是這樣的丫頭嗎!” 秦恬點頭應和,心里卻在汗顏,果然知女莫若母,只有女人才了解女人,秦恬平靜是沒錯,但那是因為她已經有了計劃,就算不為了奧古斯汀,她也得為了父母去做。 現在德國依然在法國占優勢,那些法國人對于秦恬店里時常出現德國軍官都抱以畏懼的心態,但是不久以后,諾曼底登陸,甚至意大利投降以后,一切說不定就會變了,她說不定會遭到報復。 她不是第一次看到街頭巷尾那些鄰居們在看到自己時裝作若無其事的走開,不是沒感覺到路過店鋪時櫥窗里的指指點點。 奧古斯汀縱然想到偽裝,但是他事務繁忙,軍規嚴謹,終究難以保證便裝出行,而海因茨等就更別說了,他們覺得他們特地來找你是你的榮幸…… 秦恬對這些人無語。 所以阿媽,無論我做了什么,不是我迷了心竅,而是因為我太在乎你們。 秦恬對于侏德羅副官一向有點兒畏懼,這一點在她看到海因茨后竟然松了口氣后顯得尤為明顯,她不明白海因茨為什么突然約她喝咖啡,但她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海因茨絕對不敢在巴黎咖啡館里開槍虐殺無辜平民。 侏德羅走到門外守著,周圍還有幾對男女,有軍官也有普通人,海因茨坐在靠窗最好的位置上,他的左手虎口處包了紗布,此時正用右手撐著頭看著窗外的埃菲爾鐵塔。 秦恬坐下,看看海因茨的手,又看看自己的手,握了握……哎呀,似乎甩他巴掌真的是很久前的事情了,他竟然沒追究還請她喝咖啡,這果然就是變態的思維嗎? “奧古,還給你寄信么?”海因茨忽然問。 “嗚,是的?!鼻靥窳⒖痰?,忍不住笑彎了眼,“他那兒似乎很好玩,很多有趣的人?!?/br> “恩?!焙R虼乃坪踔皇请S口一問,不大有興趣的樣子,秦恬便閉口不再多說,半晌,她忍不住問道:“您找我來,有什么事嗎?” 海因茨還是看都沒看她,回答道:“聊聊而已?!?/br> “哦……”秦恬有些擔心,她就怕自己嘴巴沒把好門,亂說話就慘了。 “你很喜歡猶太人?”海因茨忽然道,表情平靜。 秦恬卻不淡定了,她斟酌半晌,半真半假道:“沒喜歡,但也,不討厭,沒怨沒仇的?!?/br> “你在柏林不是由在一個猶太家庭借住嗎?”他終于看過來了,眼神不大友善。 “那是……不是……”秦恬張口結舌,“他們,他們是好人,不過,不過我也給錢的呀?!?/br> “哼,你倒會撇清關系?!焙R虼暮攘丝诩t酒,見秦恬面前的咖啡一點沒少,挑眉,“不愛喝咖啡?” “不,是怕等會回去睡不著,昨天剛上的夜班?!?/br> 于是海因茨繼續慢慢的喝,秦恬只能沉默,左右亂看。 “我認識的親猶太的人,基本都死了?!?/br> “……噗!”秦恬好不容易啜了口咖啡,全噴了出來,還好不多,她拿起餐巾就開始擦,白著臉道,“對不起對不起!” 海因茨嫌棄的皺起眉,凳子往后縮了縮,秦恬擦干凈了,哂笑:“您,您想說什么?” 海因茨張張嘴,卻沒說話,忽然抬頭望著秦恬,一直望到秦恬想落荒而逃了,才快而急促的嘟噥句:“我,我是不是錯了?” “什么?” “沒什么?!焙R虼耐蝗黄鹕?,說,“后天我就要回德國了,說不定就會去蘇聯,奧古也要八月多才回來,這陣子你就不用去公寓了?!?/br> 秦恬囧,奧古又不在,她干嘛去公寓。 只是…… “等等,你要去蘇聯?!”秦恬終于抓住了重點。 海因茨皺眉:“這是你該問的嗎?” “不不不,只是,只是……”秦恬不知道該說什么,這遠比得知凱澤爾要上東線感覺復雜的多,她是希望海因茨受點教訓的,也知道他犯罪良多,但是一個錯誤的社會中誕生的被誤導的年輕人不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