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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她父母送封信?!?/br> 工作那么久,三個月都不回來,看來愛倫娜對這份工作,感情很深啊。 此時已經十月,廣播中德語播報員洋洋得意的說著有關北非阿拉曼戰役的新聞。 七月份的時候盟軍開始了阿拉曼戰役,意在解放巴黎,第一次進攻被沙漠之狐隆美爾扼殺在了搖籃里,為此廣播里歡欣鼓舞許久。 而時隔三個月后,第二次阿拉曼戰役又開始了,有了前車之鑒,德國高層普遍看好隆美爾的領兵能力,對盟軍的作戰能力從頭鄙視到腳,反復夸耀德國當年在意大利北非戰場節節敗退的時候如何派隆美爾力挽狂瀾。 秦恬覺得自己聽說過阿拉曼戰役,但只限于腦里有印象。 而根據她這么久以來的經驗,只要她腦子里有印象的戰役,似乎對德國都不是好事……除了波蘭的閃電戰。 想也知道,歷史是勝利者寫的,誰沒事寫德國納粹某時某戰場作戰強悍獲得勝利???肯定是只宣揚自己的光輝功績了。 于是秦恬知道,這一次阿拉曼戰役,估計德軍得悲劇。 然后她再一次無奈的表示,姐知道的不是歷史,是寂寞。 第82章 瘋狂 忙碌的時間總是很快。 圣誕前夕,愛倫娜回來了,就如秦恬所預料的,她精神很不好,看到秦恬,她什么都沒說,只是微微苦笑了一下,然后給她帶了一個項鏈,便回家了。 什么樣的經歷能把一個活潑的女孩兒變成這個樣子,秦恬覺得自己知道,但她又覺得,她寧愿自己不知道。 圣誕節的時候,她又一次見到了愛倫娜和伊萬,出乎意料的是,兩人竟然在一起了! 秦恬目瞪口呆的看兩人手挽手,笑瞇瞇的站在門口,伊萬手里提著一個大籃子,籃子上蓋著布。 “奶奶做的蜜汁豬蹄,聽說還是問你mama學的,不過她覺得燒得更好,特地讓我帶過來炫耀?!币寥f把籃子遞過來。 秦恬有些反應不過來,愣愣的接過籃子,結結巴巴道:“謝,謝謝?!?/br> “呵呵,不用這么客氣呀?!币寥f擺手,有點不好意思。 愛倫娜當然知道秦恬的反應是為什么,對伊萬道:“親愛的,你要不進屋烤烤火,我跟媞安說說話?!?/br> 伊萬看看愛倫娜,看看秦恬,笑了:“好?!?/br> 秦恬看著伊萬雀躍的背影,回頭看著愛倫娜。 愛倫娜看著大雪,表情很平靜。 “你們……” “我們在一起了?!?/br> “哦,我,我看得出來?!鼻靥駬蠐项^,“就是……你跟弗瑞德……”她不知道怎么說。 “我實習的時候,弗瑞德來信告訴我,他要去英國工作了,他問我愿不愿意等他,我說愿意?!睈蹅惸容p聲道,“集中營里每一個婦女都在等著被卡車送走的丈夫,我為什么不能等?我甚至覺得,能夠等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人,是我的榮幸?!?/br> “那……” “幾天后他要走了,又給我寄信,說,說我不該為了一群猶太人這樣放棄我和他相處的時間,說我讓他很傷心?!睈蹅惸扔檬峙牡袅肃]箱上的雪,“我回信說,我們分手吧?!?/br> 秦恬明白了。 “沒錯,以前我也討厭猶太人,我跟他一個公寓長大,我們的父母都在猶太人手下吃過虧,我理解他的感受……可是,媞安,我跟那他們相處了那么久,他們跟我們一樣,甚至,比我們更可憐……”愛倫娜拿出了一個吊墜,那是一個鑲著黑曜石的十字架,“他們的信仰那么虔誠,這讓他們很淳樸,比周圍的德國人,可愛的多……我無法忍受,弗瑞德這樣,這樣毫無根據的形容他們?!?/br> “但是他并不知道……”秦恬條件反射的從客觀角度想象弗瑞德的想法,覺得弗瑞德被甩的有點冤枉。 “他知道,那么多信,我跟他說了很多……” “等等,集中營怎么會讓你寄信?” “我是工作人員,為什么不可以?!?/br> “好吧……”秦恬同意,“弗瑞德無法理解,至少伊萬能理解?!?/br> “對啊?!睈蹅惸刃α?,“他理解的,而且比我更多,媞安,你無法想象,這個我們以前一致認為是個腦子少條筋的大男孩,能表現的那么,那么有擔當?!?/br> “他做了啥?” “呵呵,說了你也不信?!?/br> “好吧?!鼻靥衤柤?,“無非就是在德國人眼皮子底下幫忙而已?!?/br> “呵呵,差不多吧?!睈蹅惸瘸趾艨跉?,“我們該回去了,我去叫伊萬?!?/br> “那么……再見?!?/br> 愛倫娜把伊萬叫出來,兩人攜手離開了。 秦恬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然后順手打開郵箱,發現里面竟然有一封信。 是奧古的。 他祝秦恬圣誕和新年還有春節都快樂,然后告訴她,再過大概半年,他大概就會回巴黎。 秦恬信他個鬼話,上回說圣誕能回來輪休,結果現在人變成了信,現在說半年能回來,估計有一年就不錯了。 說實話,對于奧古現在的狀態,秦恬還是很高興的,雖然見不到人,但至少知道他不在戰場上,只是訓練新兵而已,一個少校級別的教官是很受重視的,他不至于受傷,也不會被虧待。 看著信,秦恬忽然有一個想法,雖然有點太過未雨綢繆,可是,卻是個很好的保障。 前陣子家里收到了來自秦九的信,他已經成了國民黨一個炮兵營長,屢建戰功,而且現在抗日已經成型,日本兩線作戰,也頗為吃力,總的來說,前途光明。 秦恬忽然覺得,有個做國民黨營長的哥哥也不錯,至少在紐倫堡審判的時候,他還是戰勝國合法政府的士兵,有他一個在,秦家全家的成分都會美妙不少。 她的想法很簡單,讓哥哥寫一封未雨綢繆的信,說明自己是中國的軍人,并附上一些證明。 這可能會讓秦九很奇怪,但她相信,只要她要求,這個哥哥肯定會照辦。 這樣的話,到時候如果真的有法國人站出來說她和德國軍官有勾結,她可以一力承擔,至少父母不至于受到牽連。 可能有點理想化吧……但她想不出別的辦法了。 轉眼,戰爭的腳步踏上一九四三年,巴黎春暖花開,外面戰火連綿。 秦恬看著日歷上的數字,有種恍惚感。 從一九三九年戰爭開始,到現在一九四三年戰爭進入白熱化,想想四五年戰爭就會結束,仿佛做夢一般,二戰已經一半過去了。 耳邊仿佛還響著一個多月前廣播中聽到的錄音。 那是二月八日德國一次機會的轉播,德國的宣傳部長戈培爾在柏林體育宮進行大集會,代表希特勒宣布德國進入全面戰爭狀態。 他大聲的呼號:“你們要全面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