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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樂意。 這是中飯時分,路過一條美食街時,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雖然有三三兩兩的德國士兵也在吃飯,但也不乏普通市民進出,秦父看看身上帶的錢,一揮手道:“走,今天我請你們下館子!” 秦恬噗:“天天吃館子,還下什么館子?!?/br> “行了吧,你阿媽跟著我,還沒出去吃過幾回?!鼻馗缸笥铱?,“老太婆,要吃什么?” 秦母抿著嘴笑,她雖然在照相館門口爆發了一下,但是大多數公共場合,還是很賢良淑德的范兒。 三人挑來挑去,選了一家意大利餐館,里面的意大利面很好吃,而且還有幾人的熟人,一個以前一起工作過幾回的意大利調味師托爾。 不過可惜,今天托爾沒在。 三人吃完面溜達回去,剛走上奧賽街,路口竟然設立了路障,兩個德國兵攔住了他們:“你們干什么?” 秦父手一攬把妻女擋在身后,回答道:“我們回家!” “家?在哪里?” “十九號,福氣樓?!?/br> 兩個巡邏兵交流了一下,問道:“那個中國餐館?” “是的!” “哦,這條街戒嚴了,要么別進去,要么進去別出來?!?/br> “戒嚴?怎么回事?” “這不是你們該管的!選擇吧,進去,還是不進去?” 秦父頓了一下,道:“阿靜,你和阿恬先去老屋等著,我回福氣樓?!崩衔菔乔啬傅母改傅奈葑?,也沒多遠,現在已經空了許久了。 秦母聲音都抖了:“怎么可以啊,要去一起去?!鼻靥褚裁χc頭。 “不行!有人在外面也好有個照應,你們兩個去老屋,我要去店里,總要有個人看店?!?/br> “店里又沒什么值錢的,阿輝啊,我們一起去老屋?!?/br> “喂,你們商量好沒有?!”士兵不耐煩的催促。 秦父把秦母和秦恬一推,往前走兩步:“我進去,我妻子和孩子回家?!?/br> “阿輝??!”秦母好像生離死別。 秦恬也很擔心秦父,可是她明白,現在沖回福氣樓,除了陪著秦父,什么都做不了,不如四處打聽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她拉住秦母安慰:“阿媽,阿媽,我們在外面,才能做更多,不能拖累阿爸,走,走,我們先走?!?/br> 她朝秦父的背影喊:“阿爸,小心,實在不行,實在不行的話……”她咬咬嘴唇,還是搖頭道,“阿爸,小心!” 秦父揮揮手,進了路障。 秦恬扶著秦母慢慢轉身往老屋的方向走,其實她剛才想說,實在不行就報海因茨的名字,可是轉念一想,這真是最可笑的想法,別說海因茨現在不在,就算在,不該他管的他絕對不多管,絕對懶得搭理自己,再說現在也沒出什么嚴重的事,應該沒關系。 她可真是狗急了跳墻。 “阿恬啊,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怎么會這樣呢?”秦母止不住哭泣,“作孽哦,這真是作孽哦!” “阿媽,你先回老屋等等,我出去打聽一下?!鼻靥褚埠苊H?。 圣誕第二天,街上人很少,不知是不是因為不遠的奧賽街戒嚴的緣故,這一塊更是半天見不著幾人,秦恬剛把秦母扶進位于不遠處一個公寓三樓的老屋,忽然就聽戒嚴區方向傳來槍聲,秦母愣了一下,頓時痛哭失聲,作勢要沖出去,秦恬連忙攔?。骸鞍?,阿媽!沒事的,沒事的!他們不敢亂殺人!” 這是德國占領法國后的敏感期,身為侵略者更要注意自己的所作所為,否則一著不慎滿盤皆輸,秦恬篤定德國人不敢亂來! 但同時,她也心急如焚,巴黎很久沒出現槍聲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第62章 病人 安頓了秦母,秦恬立刻跑了出去,到了樓下,她發了會兒呆。 其實她也不知道該去找誰,她上頭沒人,對頭倒不少,找人樂呵可以,找人幫忙還真是束手無策。 秦母是典型的舊時代家庭婦女,她有生活的睿智,有照顧家庭的勇氣,但是因為缺乏知識,她比秦恬還沒主見,此時嚇得六神無主,什么建議也給不了。 她開始后悔了,她覺得剛才的分工出了錯誤,應該是秦父出來陪秦母,她回去看店,至少秦父在這兒住了那么多年,總該有些門路,而她,什么都不記得,這段日子,也不見有什么叔叔伯伯。 但事已至此,無其他方法可想,她只有硬著頭皮上了。 這種事關人身安全的時候,該找誰呢,秦恬走著走著,進了第七區的警察分局,里面人來人往,很是忙碌。 她站了許久,還沒人來搭理她,只能自己隨便扯了個警察:“你好,我想問下……” “有什么事請去咨詢臺?!边@警察話隨手一指。 秦恬扁扁嘴,順著那手指找到了人流中的咨詢臺,走過去拍拍桌子,咨詢臺中坐了兩人,一個穿著法國警服,一個穿著德國軍裝,兩人同時看著她。 “我想問下,關于,奧賽街的事情?!鼻靥竦?。 兩人對視一眼,一起低下頭。 “對不起,我只是想問一下?!?/br> “抱歉女士,我不知道,而他,不會告訴你?!狈▏焯痤^回答。 “那……”秦恬滿嘴的問題,“會有危險嗎,什么時候解除?”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法國警察搖著頭,用詠嘆調一般的聲音回答著,手里整著一疊資料,滿臉敷衍。 “嘿!”秦恬雙手砰的砸在桌面上,提高聲音,“就算法國淪陷,我們納稅人就活該交著錢卻得不到半點兒保護嗎?!你吃誰的?!喝誰的?!用誰的???這么簡單的問題都回答不了,要你們警察什么用?!?。??什么用?!” 法國警察呆住了,一旁的德國士兵站了起來,嚴肅的看著秦恬,用生硬的法語道:“女士,如果你來鬧事,請出去!” 秦恬摸了把額頭,讓自己冷靜下來,她絕對不靠法國人了,這大胡子在這兒就是個擺設,比傀儡還廢柴,不如求助德國兵,她擠出一點微笑,用德語回答道:“你好,我的父親被困在奧賽街戒嚴區,我想知道那兒發生了什么事……就算不能告訴我發生了什么事,起碼我想知道對于無辜的平民是否會有危險,還有什么時候能接觸戒嚴……我和我的母親都很擔心?!?/br> 顯然聽到母語是一個讓人精神舒緩的途徑,德國士兵盯了秦恬一會,微微緩了一點表情,回答道:“搜查逃犯,只要不包庇,普通人沒有危險,持續多久不知道,我們要等通知?!?/br> “謝謝?!鼻靥裣胂?,還是不放心,于是陪著笑臉,更加柔和的問,“抱歉打擾,我能再問下,一般這種戒嚴,會持續多久嗎?” 德國士兵暫時還沒表現出不耐煩:“或許你現在回去已經戒嚴結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