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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諶宴,下一世,若我轉世為人,定不要再遇上你?!?/br>話音未散,花妖的身形便消失了,連帶一絲妖火都不曾留下。諶宴閉上眼,眼角已經微微有了濕意。諶府之中縈繞多年的花香終于散去,庭院中一片打斗留下的狼藉。文霽風將將走到虛青身邊,便聽到師兄說道:“師弟,開花了?!?/br>文霽風一怔,庭院中突然冒出了許多新芽,不過倏忽,遍地開滿了紅米分相間的洛陽錦。☆、第35章道心禪意·十七與花妖一戰后的第二日,虛青拉著文霽風出府,隨行還帶了純如。“師兄,來此處做什么?”文霽風不解,他們現下正站在凌安城中的一處布莊前,虛青朝里面望了望,十分感興趣的模樣。他將純如棲身的油紙傘持于身前,方才還偷偷摸摸地說了什么。“師弟,你忘了昨晚,惠岸師父今夜邀純如道友后花園一聚?”虛青扭頭問道。文霽風當然記得,昨夜惠岸對付花妖之時,受了點輕傷,柯萌替他包扎診治時,惠岸當著眾人的面說的。只是這同他們今日的出行有什么關聯?虛青笑而不語,拉著師弟進了布莊。這布莊中不單單有未裁剪過的布料,也有些制好的成衣,方便一些急需的人采買。聽到師兄弟二人想買成衣,招徠的伙計笑得見牙不見眼,成衣用的料子少,價錢卻比同樣的布匹貴。只是來的兩人都是男子,卻要買一套女兒家的衣裳,叫小二心中生出了一絲疑惑。布莊里的成衣不少,虛青挑了一件藍底白花的襦裙問:“師弟,你看這件如何?”文霽風搖了搖頭,除了花樣款式不一樣,這件衣服同純如的道袍看來并沒有什么不同。虛青和他相處這么多年,不必師弟說,便能猜到他的心思。他頗為語重心長地說道:“師弟,哪怕只差了一個線頭,對女兒家而言,都是兩件不同的衣裳。你還不明白?!?/br>文霽風反問:“師兄很清楚?”虛青干笑兩聲,摸了摸鼻尖:“不甚了解?!?/br>虛青往里邊瞧了瞧,又拿了一套藕荷色的襖裙:“這件?”文霽風搖頭:“臃腫?!?/br>虛青皺眉拉出一套曲裾深衣:“這套呢?”文霽風亦是皺眉:“不若第一件?!?/br>虛青:“……”將整個布莊里的成衣挑了個遍,只挑出一件還能得文霽風青眼的衣裳。只是那件衣裳,是一套青色的道袍,同他們觀中的弟子服尤為相似。虛青嘆了口氣沒了轍,剛想帶著師弟往下一家布莊去,便瞧見門外進來一個女子。別的倒是沒什么,只是看到她手中還提著一個大包袱,叫虛青停住了腳步。他直覺,或許這包袱里的便是他們想挑的衣裳。師兄弟二人不再看別的款式,只是站在店中不走,伙計也不能驅趕他們,只能先接待了那名女子。二人聽著他們一來二去地交談,才知道這女子原來是凌安城一個大戶人家的丫鬟。家中的老太太快要到八十大壽了,小姐在這家布莊做了件新衣裳想給老夫人賀壽的時候穿,這衣裳的款式尺寸卻不合小姐的心意。“這,尺寸不合小姐心意,是咱們布莊的不是??墒沁@款式顏色都是照著小姐的喜好,按著圖樣做的,布料也是小姐親自挑選的,如今怎么……”伙計賠著不是,卻也不肯輕易將不是自己的過錯攬下來。丫鬟趾高氣揚道:“我們小姐選的料子分明是妃色的,你們做出來的衣裙卻是海棠紅,怎么就不是你們的不是?”伙計頭皮發麻,無奈將掌柜的請了出來。這丫鬟在的府邸,也是凌安城中十分有名望的大族,掌柜的也不想就這么一套衣裳得罪了他們,只好收下衣服,一面賠著禮將銀子退了回去。只是將銀子賠回去了,這衣裳卻不知要怎么處理。“海棠紅的顏色太惹眼,小門小戶的肯定不愿買下,那些大戶人家肯定不會要被人退過的。這么好的料子,真是愁死人了?!闭乒竦乃樗槟畹?。“掌柜的,不如給我們瞧瞧?”師兄弟一直沒有說過話,聽著掌柜的心疼念叨,虛青突然來了這么一句。一炷香的時辰后,師兄弟二人心滿意足地從布莊里出來。“等會我們是不是還要去做些什么?”文霽風問道。虛青瞧了瞧日頭,想了想道:“先回去吧,我尋諶瑜商量些事?!?/br>不過一日,諶府已經變得冷清了許多。諶府中不少的家仆是花妖束縛來的小精怪,如今花妖已死,有虛青和惠岸他們在,紛紛樹倒猢猻散。諶府陡然便清凈了許多。虛青二人找到諶瑜房中的時候,諶玖正在給他喂藥?;ㄑ狼斑€是做了一件好事的,她以自己的靈力,切斷了諶瑜同那株洛陽錦的聯系,算是對諶瑜這個兒子,做的唯一一個交代。洛陽錦凋謝了,諶瑜還活著。“道長要借一副頭面?”諶瑜身受重創,氣色還算不錯,只是起不了身。虛青笑道:“昨夜你們也見過,純如道友心心念念要見惠岸師父一面。天下道門是一家,論起來,我們還是師姐弟,總得盡些情分?!?/br>諶瑜了然,笑道:“既然如此,等會我叫管家來,送幾副到你們住處吧?!?/br>諶玖正好處理了藥碗進來,聽到諶瑜的聲音說道:“我正好有空閑,我直接帶二位道長過去便是了?!?/br>諶瑜點頭:“這樣也好,那便麻煩哥哥了?!?/br>虛青二人跟著諶玖往諶夫人房中去,自昨夜起,諶郡守便一直將自己關在書房里,也不必擔心驚擾了他。“對諶二公子,諶公子心中,可有什么看法?”虛青笑瞇瞇地問道。走在他們前邊的諶玖,腳步微微一頓。昨夜重明鳥化回他失落的魂魄,自他恢復神智開始,便一直照顧著諶瑜。也不知是真的原諒了弟弟,還是忙碌得沒有空閑去想這件事。諶玖停下腳步,沉吟片刻道:“實不相瞞,我很早便知道諶瑜的母親并不是人?!?/br>虛青揚眉,頗為驚訝:“哦?”諶玖頷首,目光落在廊外的花池,池子里養了幾條錦鯉,正悠然自得地在池中戲耍。諶玖比諶瑜大五歲,花妖入主諶府的時候他只是個剛斷奶的幼童。旁人都以為他完全記不得同母親的記憶,他卻仍對模糊的幼年有著隱約的印象。他記得自己的生母是個溫柔賢淑的大家閨秀,而花妖入府時不過是他父親的一個侍女。花妖是如何害死母親,迷惑父親的,諶玖并不清楚?;ㄑ夼c父親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