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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了彈劍柄,長劍震顫了幾下,丫鬟臉上的表情古怪了起來。虛青笑瞇瞇道:“姑娘是覺得疼?姑娘只需老老實實地回答貧道的話,貧道可以將這枚劍拔|出來。姑娘少吃些苦頭,我們也能解幾分疑惑,皆大歡喜不是?”那丫鬟仍是不說話,臉上怒火中燒,眼中的神情像是要將虛青生吞活剝了一般。虛青轉了轉手中的銀簪,簪尖在日光下折出一線冷光:“不知道是長劍刺在身上疼一些,還是簪子刮花臉更疼些?!?/br>“你!”那丫鬟終于憋不住開口,聲音尖銳的很,虛青掏了掏耳朵,有些不適。“你有本事便刮花我的臉,別以為我會怕你!”丫鬟咬牙切齒道。虛青笑了笑,站起身,丟暗器似地將發簪隨手釘在了丫鬟的咽喉處,那丫鬟疼得整張臉都扭曲起來。“你當然不怕,即便我用銀簪刮花了你的臉,你只需泡泡水,找些漿糊補補便又是一張俏臉?!北闶菐煹芰粝碌拈L劍傷口,想要修補也不是什么難事,虛青嘴角的笑容玩味,“只是姑娘聽說過千年墨沒有?”丫鬟眼神狐疑地看著虛青。“那可是千年不褪,遇水不化的寶物,若是抹一些在姑娘的臉上……”虛青十分貼心地為她解釋千年墨的用處,“姑娘沒聽說過也不要緊,正好貧道出來時帶了一些,給姑娘試試便知道這是個什么了?!?/br>那丫鬟臉上已是一片慘白,虛青卻絲毫沒在意她的神色,起身看了看天色:“看這太陽,這些水夠曬好一會了,師弟,你看著她,我回去拿……”“不要!”見虛青果真作勢要去拿東西的模樣,丫鬟慌忙叫住他。釘在咽喉處的簪子好似對她說話絲毫沒有妨害。背對著她的虛青,朝文霽風露出個略顯得意的笑容。不論是人還是身為妖物的“夾紙”,看來但凡是個女子,便沒有不顧惜自己容貌的。這個勞什子千年墨,只是他胡謅出來的東西。虛青回身道:“說吧,是誰將你安插在諶公子身邊的,這井中又藏著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丫鬟神色難看,支吾著不知道說些什么。虛青貼心道:“莫不是姑娘身上狼狽,一時影響了思緒?貧道還學過些馭火之術,幫姑娘烤烤干還是可以的。只是貧道學藝不精,姑娘應該知道的?!眾A紙一族最怕火,若是被燒傷了什么地方,終身都無法擺脫殘缺。虛青明晃晃的威脅擺在那兒,加之身邊的文霽風還是個水淋淋的例子。丫鬟不得不屈服。“那井里有什么東西,你自己上前去看看便是,我只是得了jiejie的命令看守這口井,旁的什么也不知道?!?/br>虛青追問:“你jiejie是何人?”丫鬟咬著唇不答話,虛青揚揚眉,不再為難她。既然現在這樣的場面都不愿說,那便是他們處的籌碼不夠大。這小丫鬟身上的氣息純凈,應當也沒還過什么人,虛青亦不愿以命相脅。“諶公子要不要也瞧瞧這井中藏了什么?”虛青拔了她身上的劍,隨口對諶瑜邀請道,畢竟諶瑜才是主人家。諶瑜的面色不太好,眼前這個怪物,在他身邊待得時日已不算太短,他雖然叫不上名字,這張臉還是認得的。原本朝夕相處的人如今變成怪物,那他身邊這樣的魑魅魍魎究竟藏了多少?而引得虛青好奇的井中,更是不知道藏了什么臟東西。諶瑜穩了穩心神答道:“道長看看吧,只需告訴在下里邊藏了什么便可?!?/br>見到諶瑜有些飄忽的眼神,虛青了然:“恭敬不如從命?!?/br>諶瑜袖中的手緊握成拳,俊臉上神色嚴峻,只等著虛青和文霽風給他一個答案,身邊的柯萌卻是好奇地跟著師兄弟上前。日光照著井口一寸,虛青三人還沒走到井邊,一道黑影朝著三人襲來。這次不是什么夾紙丫鬟,而是方才被虛青推開的石頭。師兄弟二人齊齊出劍,將這石塊擊碎,細小的碎石落了一地。腳下的土地突然震顫起來,虛青以劍支地。伸手扶了一把站不穩身形的柯萌。草木晃動,地下像是游過了什么活物,虛青凝神,以氣御劍,長劍沒入土中。地下的震動停下,終于恢復原來的模樣。“刺中了?”文霽風問。虛青搖頭,遺憾道:“可惜了二兩銀子的一把劍,現在尋都尋不回來了?!碧撉噢D過頭,果然水中躺著的那個丫鬟,現在已經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柯萌:“……”難道沒捉住妖怪不是更值得可惜的事情嗎?諶瑜問道:“虛青道長,現下我們應當做什么?”“做什么?”虛青瞧了眼井口,里邊大概也沒什么有用的東西留存了,“時候差不多了,該吃飯了?!?/br>虛青的行事叫人摸不透套路,諶瑜雖然心中無奈,仍是好好招待了三人。午后,諶瑜請柯萌替他哥哥診脈看病,柯萌雖然無奈卻還是去了。虛青拉著換了衣服的師弟四處逛了逛,平白消磨了半日時光。當然,若是將虛青跑到后廚,同幾個家仆閑聊嗑瓜子算上的話,虛青也不是什么事都沒有做。文霽風有些擔憂,師兄莫不是將純如的事情忘了?不過細想,他好似也沒見師兄,真的將什么事放在心上過。入夜后,虛青仍是照著昨日,同文霽風擠著一張床睡。文霽風心中雖有些心事,卻也睡得安穩。夜半時,門窗處突然傳來些許動靜。文霽風驀然驚醒,從抽出床邊的長劍,神色凜然地對著客房的窗戶。窗戶朝外邊半開,有些微月色透進來。“師弟?”文霽風松了口氣。屋內的油燈重新點燃,虛青翻窗進來,手中拿著長棍狀的東西用黑布裹著。文霽風瞧了瞧床榻上,虛青也不知是什么時候出去,他竟然到師兄回來才發現。虛青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文霽風打量了一眼師兄身上的夜行衣:“師兄去做什么了?”虛青神秘地笑了笑:“自然是去找好東西?!焙谏牟紬l打開,里邊包的是一副畫卷,虛青解開上邊的細繩,慢慢將畫卷展開。文霽風繞到他身后,看著畫卷中的漸漸展露出的仕女圖,明眸善睞,人面桃花。“這是……諶夫人?”文霽風辨認了一會問道。畫者的技法精巧,畫中人栩栩如生。只是畫中女子溫婉清麗,氣質較之昨日的諶夫人更為溫和明媚。“師弟也覺得很像?”虛青笑道,不過他指了指畫中的落款處,引文霽風看。畫上題了一句詞: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文霽風訝然,虛青道:“這恐怕并不是我們昨日見過的那位諶夫人,而是諶郡守的原配,生了諶大公子諶玖的那位諶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