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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過來是有什么事?”陶然這才想起自己前來的本意:“師弟也知道父親的壽宴出了些岔子,所以我昨日找了城內‘芙蓉酒樓’的大廚,明日的壽宴放在酒樓里辦。這兩日會有很多事情要忙,我怕怠慢了二位,這便來同你們說一聲,明日隨父親一同去酒樓赴宴?!?/br>文霽風了然,道:“陶師兄不必擔憂,有什么事,我們自己便能處理,安心籌備壽宴即可?!?/br>陶然笑道:“如此我便放心了?!?/br>文霽風點頭:“若是沒有旁的事,陶師兄先去忙吧?!?/br>陶然心中暗忖,今日文霽風看來有些不太對勁,以往雖然冷淡,但并未像今日這樣,不欲與他多言的模樣。文霽風惦記著里邊正在祛毒的師叔和師兄,巴不得陶然快些走,只是以他的性子說不出什么逐客的話。陶然笑著同他拱手,總算要離開了,房內卻突然傳來水盆打翻的聲音。文霽風心中一緊,顧不得陶然訝異的神色,只說了一句:“陶師兄辛苦?!北阃崎T進去將門關了。房中,銅盆不知何故倒扣在地上,里邊的水也都灑了出來,一些浸濕了床帳,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著。文霽風顧不得一地的狼藉,快步上前掀開了床帳。沖明的雙手還擱在膝上,仍在昏睡之中。虛青此時卻雙手結印于胸前,身上的靈力肆意亂竄,只見他雙目緊閉,臉上不時竄過黑氣。“師兄!”文霽風駭然,不知道為何不過短短的時間里,虛青便弄成了這個樣子。虛青微微抬頭,看了他一眼,發紫的唇動了動,話還未說出來,便先嘔出了一口血。文霽風連忙上前扶住他,虛青身子發軟,半靠著文霽風喘氣。吐出來的那口毒血落在身上,衣衫上斑斑點點。文霽風想伸手幫他抹去唇邊的血痕,卻被虛青捉住手腕。“這些毒液會順著生氣吸附在人身上,不能直接碰觸?!碧撉嗟穆曇粲行┨撊?。方才他順利地將毒逼至沖明的指尖,雖有一部分毒素化入水中,卻還有一部分附于沖明的指尖無法清除。眼看著原本化入水中的毒又要纏繞上來,如果放任這些毒回到沖明體內,下一次拔毒只會更加艱難。虛青顧不上外邊的陶然會有什么疑慮,只能將水盆打翻。至于那些尚未拔除的殘毒……“所以你便將這些毒液引到了你自己身上?”文霽風的聲音帶著惱怒。虛青笑了笑:“師弟不必這么擔心,這些毒已經被師叔的靈力化解了一部分,又有一些化入水中被藥米分化了,我引過來的不過十之一二?!?/br>文霽風反手扣住虛青的脈門,虛青無法,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他體內的狀況當然沒有自己說的那么好,雖然勉強保住自己的經脈未損,不過體內的毒素被他用靈力包裹著,半點不敢放松。他現在正是靈力虛耗的時候,反而被這毒占了些上風。文霽風松開手,看著虛青的眼神十分復雜,虛青有些心虛地想要摸摸鼻子,暗想著,難不成師弟也想給他拔這么一回毒?好在虛青想的這件事并未發生,省了他想什么借口拒絕師弟,又不損害他還稚嫩的內心。文霽風從袖中取出一個瓷瓶,倒了一顆藥丸湊到虛青唇邊:“吃下去?!碧撉喟櫭?,濃郁的血腥味彌漫在他鼻尖,十分難受。而且身體中的那些毒液仿佛能夠聞到藥丸的味道,在他體內蠢蠢欲動起來。“只是師叔送來的藥丸?”虛青問,這藥丸的成分不明,更為重要的是,這藥丸中還摻雜著精血,虛青近乎本能得不想將這玩意吞下去。文霽風嘆了口氣道:“這精血之氣是蛇之精血,應當是傅丹生的,其余的也不過是滋補溫和的草藥,師兄不必多想?!睂ι咸撉嘤行岩傻难凵?,文霽風鎮定回視,“師兄難道不相信我?”虛青輕笑一聲,低頭就著文霽風的手將藥丸囫圇吞了下去,微涼的唇擦過掌心。文霽風看著他將藥丸咽下去,低聲問:“要不要水?”虛青朝他的臉哈了一口氣,一股子的血腥味:“師弟說呢?”文霽風扶著他靠在床頭,起身去給他倒水。虛青看著背對著他的師弟,眼神中微微含笑:“師弟怎么知道里邊蘊的是蛇之精血?”藥丸在體內化作一股暖流,虛青的身體一下子輕松了許多,原本不安分的毒素也隨著藥力浸入丹田漸漸化解消散。文霽風倒茶的動作停了停,道:“從前幫四師叔煉丹時聽師叔說起過,蛇血性燥,較之人血更為腥膻,這顆藥丸中的生氣濃郁,我便用岐黃術驗了驗?!辈贿^這顆藥丸中的確存著一些生氣源自于人,文霽風隱而不言。虛青沒有懷疑師弟的話,服了藥丸,身子乏力的狀況過去之后,便將身上沾了毒血的外衣脫了下來,仔仔細細地包住沾了血的位置,免得文霽風一時不察碰了去。文霽風轉身看到身上只穿了一件內衫的虛青愣了愣。虛青扯著嘴角笑道:“等會還要麻煩師弟幫我將這衣衫拿去焚了,免得上邊的毒害人?!?/br>文霽風點頭,接過了衣衫,將手中的杯子遞給虛青。也不知是不是藥丸的緣故,虛青喝著這清茶都能喝出一股淡淡的血腥,仿佛一張嘴便能吐出一口濃郁的精氣。☆、第11章寘彼周行·其十明日便是陶冶的壽宴,陶家是商賈之家,陶冶雖然算不上什么達官貴人,不過走南闖北也結交了不少的朋友,陶然這幾日的忙碌可想而知。不過這樣正好,整個陶府都忙忙碌碌的,便也不會有人有多余的心思,來關心他們兩個客人的房中,是不是藏了個什么人。文霽風的床被還在昏迷之中的沖明占了,地上又是一地的湯湯水水,虛青拔毒耗費了不少精力,文霽風便扶著他先回房休息了。虛青的屋內放著幾碟糕點,文霽風原本想勸著他吃一些再睡,只是虛青一沾上床便抱著被褥怎么都不愿意起來。文霽風無法,也只能由著他,橫豎這些糕點又不會長腿逃了,待虛青睡醒了再吃也是一樣的。合上房門,文霽風懷里抱著虛青脫下來的那團外袍。初秋的天氣,還未涼到要用火盆的時候,文霽風只好到院中尋了個空曠些的位置,在地上挖了個坑,將衣衫丟進去焚燒。今日的風有些大,院中種了一小片細竹,被秋風吹著簌簌作響,不知何處的門被風吹開,傳來吱呀的響聲,文霽風一門心思地盯著眼前的火團并未在意。等到毒血隨著衣衫一同化成灰燼,文霽風滿意地將坑填了,起身回房,房里還有一地的水跡要處置。只是他打開房門之后,便看到陶然一臉肅然地坐在桌前,似乎正等著他。文霽風皺眉:“陶師兄為何會在我房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