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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池眠除了一張臉其他都活得像個假小子,但她難免也會有少女心泛濫的時刻。她將整頁充滿粉紅色與蝴蝶結的問卷紙塞進他手里時,他不屑地甩開,但卻最終對她狠不下心。 聽著她討好的聲音,看著她甜軟的笑,沈詮期就什么都能答應。 “池眠最喜歡什么水果?” “芒果?!币驗樗f起芒果時,眼睛是亮亮的。她說一口芒果可以甜進人心里去,其實她不知道自己也是。 “池眠最喜歡什么顏色?” “正紅?!币驗樗f她最張揚,紅色恰與她相配。 “池眠最喜歡什么第幾根手指?” “左手第二根?!币驗樗f它被劃傷過,為了彌補,她只好最喜歡它。 “沈詮期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呢?” 因為池眠,是這個世界上他最喜歡的人,沒有之一的那種喜歡,像芒果一樣甜、正紅色一樣張揚的那種喜歡。 沒有人,比沈詮期更了解池眠。 就像此刻,池眠手上那薄薄的一紙合同。那檔節目她早有解約的意向,節目組不僅沒能保護好她的隱私,將她推在風口浪尖不提也罷,在她出事后,他們卻無動于衷,不曾為她發聲,不曾給過她安慰。@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若不是礙于宋敏之的情面,她早就和他們對簿公堂了。而也正是礙于宋敏之,解約一事她遲遲壓下未決。 而沈詮期都知道,再沒有什么禮物能比眼下這紙合同更好。 簽了字將合同交給謝笙處理,池眠正色道:“你覺得真的是趙純然?”那么她真是又蠢又聰明,蠢在她親自出手,導致如今完全無法洗脫嫌疑;而聰明,在她如此緊密周全地利用輿論。 沈詮期頓了頓,說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話:“是她,也不是她?!?/br> **** 林狄修長有力的雙腿交疊,看著眼前這個面色慘白、妝容不整的女人,嘴角勾起,似笑非笑。 “你還能找到這里來?!彼p笑著。 不算大的廳堂,紅褐色的香紅木打制的桌椅規整擺放,趙純然鼻尖縈繞著一股幽香。 勉強壓抑住想哭地沖動,趙純然嗓音澀澀:“林狄,昨天對不起,我不該發脾氣的,我當時真的不知道該怎么才好。真的,林狄,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不能坐牢!” 她幾乎聲淚俱下,卻打不動眼前人的鐵石心腸。 “你要是有這演技去演戲,今天也就不會再這兒了?!绷值掖怪鄣?,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他嗤笑出聲,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趙純然,你該不以為你到我這兒哭一哭,我就會心軟吧?!?/br> 心底的隱密被無情戳破,她就像任人擱宰的魚,死死盯在砧板上,動彈不得。 “林狄你不能這樣對我?!壁w純然終于哽咽,昨日那通電話之后,林狄就不再理會她。去林狄之前的住處也是空無一人,她費勁力氣托了關系才終于見到他。 “是你說的,劉向是你朋友需要工作,我只要幫你把劉向放進節目組就可以和沈詮期搭檔了?,F在我不想什么和他搭檔,哪怕要我退出娛樂圈也行,我不想坐牢!” 放個人進去,她多陪她的金主一夜就可以輕易做到的事,換來和沈詮期搭檔,這樣便宜的買賣她為何不做? 林狄指尖點了點木質的桌子,鈍鈍的聲響似鼓點擊在人心,神情分毫不變:“曝出池眠的不雅照可不是我讓你做的?!?/br> 趙純然瞪大眼睛,猛然抬頭,聲音忽的拔高:“那是因為……” 后面的話她沒再繼續,她終于死心。 是了,林狄從未叫過她去曝出池眠的不雅照,他甚至沒跟她提過她的名字。 池眠和沈詮期默契越發高,兩人相處如魚得水,她卻只能在一旁干看著,甚至還要被那些躲在屏幕后面不知所謂的觀眾指指點點,看著他們那些犀利灼人的字眼,她就控制不住自己地發脾氣。 她去找林狄,林狄卻表示節目還長,不急在一時。 他一邊敷衍她,又一邊引誘著她,不動神色地告訴她一個人身上只要有了污點,節目組自然不會留下這個污點,就算節目組會,某些人的粉絲也不會同意。 而劉向又那么巧地撞見她,掉出那盤本來不該存在的錄像帶。劉向神色慌張得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趙純然難得聰明一回,威脅他搶了他的磁帶回去一看,卻發現是池眠那日在試衣間的錄像——池眠的脫衣錄像。 趙純然看著劉向閃躲的眼神,心里半是憤恨,半是快意。@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池眠憑什么?!連個工作人員都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偷雞摸狗地錄下這些齷齪的東西,但也多虧這,她要讓她同她一樣,感受被世人指手畫腳的滋味! 她太過激進,太想發泄憤恨,從來沒有懷疑過這是一個陷阱,甚至不需旁人推她一把,她就迫不及待地跳進去。 明明已是夏日,趙純然卻覺得冷意席卷了她的世界。林狄依舊笑著,她卻不寒而栗。 他幾乎沒做什么,就讓她心甘情愿地成為他的槍,而這柄槍,最后甚至對準了她自己。 “你應該學會一個道理,天上不會掉免費的餡餅?!彼ё趾茌p,但已足夠扎進她心底。 “林狄,你到底想做什么?”趙純然恍惚回神,輕如呢喃的問話從她口中飄出,絕望像是海水洶涌而來,她知道,她爬不起來了。 “如果有機會的話,你會知道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綿綿和沈哥負責談戀愛,其他人負責搞事/趴 四三 南聿山莊。 池珩手持白棋坐于池眠對面, 線條剛毅的側臉在淺黃的燈光下微微柔和。池眠偷偷抬眼瞄他, 根本無心棋局。 隨手放下一子, 池眠終于坐不住了, 鼓起一側的腮幫子嘟囔著:“二叔,您能有話直說么?” 一回家就把她喊進書房,先是讓她寫字,再是讓她跟他對弈,她幾斤幾兩難道他會不知道嘛! 池珩厲眸掃過他,眼神無波無瀾, 聲音亦是平靜的:“真是白教你了?!?/br> 棋局上, 黑子敗局已定,池珩贏得不費吹灰之力。 池眠不以為意, 心想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