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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立刻就有記者嚯然起身提問。 “池小姐,請問錄音是否屬實?” “池小姐,請問你和趙純然有什么過節?” “池小姐,你這樣將錄音公之于眾是想置趙純然于死地,借機報復她嗎?” …… 池眠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們宛若跳梁小丑般拋出一個又一個問題。 話筒拼命地向前推來,不同的面孔嘴唇都在一張一合,話語嘈雜不堪,直到終于沒有新的問題拋出,池眠才輕聲對著麥克風道:“問完了嗎?” 平靜得像是她只是一個觀眾,而他們正是這場鬧劇的最佳表演者。 有一個記者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羞愧地低下頭,退后一步,沉默地坐會自己的位置。其他人也紛紛效仿。 “第一,錄音屬實,懷疑的人可以向我拷貝音頻拿去鑒定,看是否有合成或者剪輯的成分?!?/br> “第二,你們口中的不雅照的定義實在模糊,不如我讓你們看看原圖?!背孛哌f給謝笙一個眼神,她褪去外衣的身體就這樣赤/裸/裸地通過熒幕展現在眾人面前,“我很感謝那些幫我p圖,有心遮去重點部位的人,但很遺憾,你們除了能看見我的運動內衣和安全褲外什么也看不見?!?/br> 說著,她頓了頓:“或者說,你們更感興趣我的比/基/尼照?” 似乎是在開玩笑,可話中的嘲諷之意,誰都沒有忽略。 “第三,我跟我的模特的關系從來都是清清白白堂堂正正?!?/br> 他們說的那些不堪入目的話,她通通都記得。 “第四,我自認為我跟趙純然小姐沒有過節,唯一的交集不過是在一檔綜藝節目,而我放出錄音,純屬為自證清白?!?/br> 她不放出錄音,誰知道他們又會不會懷疑她不過是自我炒作呢? 紅唇勾起不屑的笑,池眠抬眸,看著臺下已經目瞪口呆的記者:“該澄清的我已一一說明,今后再有因此事發出不良言論毀壞我本人以及其他無辜人員名譽的人,我會追究他們的法律責任。而此前有過不良言論和報道的人,希望你們在三天內可以刪除,不然——” “我相信你們很樂意收到我的律師函?!?/br> 作者有話要說: 給你們安利一部鬼片,我昨晚就是被這個嚇得沒有碼字/大哭特哭 四二 說罷不給記者任何反應的機會, 池眠迅速離場。 場外的嘈雜聲還在繼續, 池眠捏了捏指尖, 掌心有些濕漉漉的汗水。 兜里手機開始震動, 池眠毫不猶豫地接通,連屏幕都未看一眼。面對這么多的記者,說不緊張是假的,可假的她依舊能鎮定面對,這會轉身已然松卸,倒有些倦怠了。 “喂?!彼詾槭巧蛟徠? 下意識就放軟聲音。直到低沉渾厚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池眠霎時清醒過來。 “解決得不錯?!背冂竦?,“還算這些年我沒白教你?!?/br> 池眠笑著順桿爬:“那是那是, 多虧二叔你教得好?!?/br> 隱約聽到一聲嗤笑,不用多想也知道是池崢。 池眠癟癟嘴,池崢就這么閑的么, 每天跟他二叔膩在一起, 要不是他們兩性向都為女,池眠都要在腦海里上演一出家庭倫理大戲了。 池珩斜眼看向笑得正歡的老三,眼風凌厲, 不需言語, 池崢就自覺收了笑,這犢子護的。 “明天正好周末, 回趟家吧,你父母也很久沒見你了?!辈蝗莘瘩g的決定被宣告, 池眠斂眸看著腳尖,心里有絲不確定,不知這件事他們會怎么想。 池珩眸光投向桌面上的一疊照片,多是一個面容雋秀的男子和一個美艷女子的合照,各種角度上他的五官都足夠驚艷,與之不變的還有那雙瞳孔黑濃似墨的桃花眼里的綣綣溫柔。 電話那頭的呼吸聲減輕,池珩自己養大的丫頭,她心里想的什么他怎么會不知道:“池眠,你父母只想你多回家看看他們?!?/br> 至于是榮是辱,不過身外物。 池眠知道池珩是在寬慰她,唇角抿出一個輕巧的弧度:“我就知道二叔還是疼我的?!?/br> 池珩低笑一聲,磁性的共振仿佛能透過電波直抵人心:“什么時候把沈家那小子也一起帶回來看看?!?/br> “二叔!”池眠低呼一聲,他怎么會知道的?! 他們知道沈詮期并不奇怪,當初池眠求他們幫忙的時候數不勝數,可向來池眠都自詡他的“好兄弟”,而池珩這話中的意思,顯然是把他當侄女婿看了。 池珩鼻腔哼出不屑的一聲:“等你坦白,黃花菜都要涼了。行了,談個戀愛也沒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沈家小子一聲不吭拐走你,到時候有得他苦頭吃的?!?/br> 收了線,池眠回到后臺的休息室,池珩方才的話還在他腦子里回蕩。在看見沈詮期眸中帶著清淺笑意望著她的那刻,都煙消云散。算了,沈詮期是該被二叔他們磨一磨,免得他以為她這么好拐到手。 與他還有一步之遙時,池眠站定,水眸中流光溢彩,盈滿兩洼驕傲與自得,像個極度渴求認可與表揚的小孩:“我表現得怎么樣?” 沈詮期笑瞇瞇地看著她,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傾身細咬著她的耳朵:“我的丫頭無人能比?!?/br> 對于他的夸獎池眠照單全收,踮腳在他側臉上吧唧一口就拉開了兩人的距離:“這是你的獎勵,那我的呢?” 白嫩的掌心在他面前攤開,理所當然得就像個無恥的賴皮鬼。 沈詮期挑挑眉,回身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遞給她。@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這什么?”池眠一邊問著一邊打開,瑩白的紙上黑色的字體驀然撞入視線——解約合同。 輕笑著繼續往后看,甲方處已經簽好字,只等她署上自己的名,合同即刻生效。 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人,池眠心底是快要溢出的滿足。 在她目前為止的二十五年里,沈詮期十五歲出其不意地闖入她的人生,從她十二歲到二十五歲,他已占據她生命的一半有余。 她還記得他嘴角掛著笑站在講臺上隨手寫下自己的名字,就無所顧忌地走向她的模樣,陽光晴好的日子,他站在她身側的座位,修長的指節投向她,帶著孤注一擲的絕然破釜沉舟地奔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