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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后怎么樣,他卻說不下去了。躊躇了一陣,溫良玉低聲問:“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左康出手擒你,你躲不開么?”“他只說和我演一場戲,我并不知他這樣恨我?!背干裆鋈?。這就是說楚桓也是被左康暗算的了。一切明了后,溫良玉只覺疲憊。按理說他應安慰楚桓,說自己一定會為他報仇??伤婺軋笙氯ミ@個仇嗎?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好在楚桓沒有多說什么,他畢竟認識他很多年了。他只是告訴溫良玉:“良玉,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敢告訴你:你身上的離鄉草其實是我令人下的?!?/br>“什么?”溫良玉吃了一驚。“你還記得你在枸雪城被阿箐驚嚇,發病幾乎死去的那一次么?”楚桓嘆息著說:“南海派的女弟子毒術醫術都很好,我尋了阿箐來救你,阿箐提了條件要我把左康找回來?!?/br>“尋到左康后他給了我一匣子離鄉草,說是已徹底煉沒了毒性對你大有裨益。你當時的狀態實在糟糕,我就讓阿箐種到你身上了。沒想到……”楚桓說不下去了。溫良玉心中又苦又澀,長長嘆了口氣:“不要再想這事了。將來我和你一起?!?/br>房中靜了下去。他們放低了聲音,悄悄說著什么。他們的聲音是如此的輕,以至于被夏夜鳴蟲的吟唱覆過。夏夜的霧浮在空中,它們是薄薄的金色的,帶著燈盞的暖光。幾只螢火蟲飛過去,遠遠的有兩個人透過一盆水看著這一切。“看起來你家公子是又移情了?!奔t鷲懶懶地說道:“可真是薄幸啊?!?/br>侍琴靜靜地看著那盆水,說:“他只是心腸太好而已?!?/br>噗的一下紅鷲笑了:“對誰都好就是對誰都不好。要我說啊——”她湊過來,貼著侍琴的耳朵說:“等你徹底對他死了心,我就把他的心挖出來,你帶回木樨鎮去?!?/br>“帶回去做什么?”侍琴也笑:“炒來吃么?”“帶回去,那花兒就還是你的。你就還有個容身的地方?!?/br>“我還能回塢里嗎?”侍琴輕輕笑了:“阿鷲,今天左康的樣子很不尋常。你還記不記得在桐州,公子有一天晚上突然發瘋,和你還對上劍的那次?當時他身上一股戾氣,就和左康今天是一樣的?!?/br>“你是說今天左康也被人控制了?”紅鷲微微吃驚。“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被控制的?!笔糖僮屑毣叵胫骸捌鋵嵁敵踉阼垩┏?,他發了瘋似的把我劫走,身上也是一股子這樣味道?!?/br>“是么?”紅鷲看著水所有所思:“那我們得小心了。我們身邊,有一個很可怕的人?!?/br>☆、第五十九章歧路“左康劫持世子、試圖撕票未遂,最終獨自出逃”事件把整個形勢登時扭轉了!首先洗白了楚桓。他從一個“竟敢包庇偏袒白衣社的人”陡然變成了一個被舊友利用傷害玩弄(?)的受害者。其次把南安郡主的炮火轉向。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這一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普遍真理,郡主判斷被左康撇下的那一群人都是無辜的,逃走的那個才是最惡毒最可惡的人——追捕白衣社的人手立時把注意力轉到追蹤左康去了。而受到大影響的就是溫良玉了。誰都能看出左康刺傷楚桓、獨自跑掉之后他心中難過,可到第二天他召起伙伴們商議今后安排時,他的神色已十分平靜了。“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我躲不掉,也不想再躲,非把這一切的前因后果都弄個水落石出不可!”溫良玉說:“而諸位都還是清白之身,與白衣社沒有新怨也沒有舊仇。若還牽扯進來,各方勢力之下難免會受波及。一路同行到今天,或許我們的緣分已到了頭——接下來自己何去何從,大家都仔細考慮考慮?!?/br>這番話說出來,竟是有了散伙的味道。于是侍琴問:“公子接下來打算去哪里?”“我已和世子商議好,接下來去把白衣社的老巢揪出來?!睖亓加駬崮χ糖俚念^發。他的外貌一直沒有長大,因此溫良玉總當他小孩子一般:“不如你回故鄉去吧?我讓世子派一艘船送你?!?/br>“我不回去?!笔糖俚吐暤溃骸八锘鹄?,我只跟著公子去?!?/br>“你既不愿回去,那就先給你置一處田地莊子。你先好好營生,我若回來再去尋你?!睖亓加裼置嗣糖俚哪X袋。侍琴瞅了瞅他沒有說話,紅鷲已不滿地叫起來:“喂!他說的不夠清楚嗎?他不愿意走呀!”“我這不是不想讓他涉險么?”溫良玉無奈地嘆口氣,看著這孩子嚴肅地問:“你真要一路隨著我?”侍琴輕輕笑了:“公子是看我面相最弱最小,因而不放心么?但接下來的道路不是去打架,也不是去頂牛,光有武藝強力是不夠的。帶著我,或許關鍵時刻還能助公子一臂之力呢?!?/br>既然侍琴決定了,溫良玉就不再多說。他轉向百草枯:“白衣社畢竟與前輩淵源極深,前輩是否要回避?”“不必?!卑俨菘菡f。這個回答在意料之中,他走出藏了三百年的鬼碼頭,不拿到不死丹不會回去。溫良玉再問紅鷲和沈昀:“你們呢?”紅鷲抬頭看著沈昀。沈昀說道:“那個胡不歸是上霄劍派叛徒,我追索他并不全因私人恩怨。我也知沾染上白衣社牽連甚多,既如此,就一路同行便了?!?/br>問了一圈,伙伴們沒有一個要退出。楚桓還在休養沒有出來,溫良玉讓人把那畫舫姑娘帶上來,仔細看著她面目尚好的那半張臉:“你叫江雨婷?”官扎驛校尉早把這女子的來龍去脈告訴了他,說這女子是那死去的兒子帶回來的,不知來處、也不見提起有什么親眷;自到了校尉府就神神秘秘地練兵。本來隨著女子一同來的還有別人,不想這女人一失蹤、其余人就不知到哪里去了,還帶累城中兵士逃了不少——聽了這些后,溫良玉令人把那些曾被女子cao練過的兵士聚攏來挨個用百花殺去試,結果一個白衣社標志都沒發現,就知真正被吸收入白衣社的都或死或逃,還留下來的不過是些問不出話的棄子了。好在正主還在,大可以抓她來問。江雨婷上下打量他一眼,目光透出不屑:“現在你是主事?”她既不答,溫良玉也不與她多話,再問:“胡不歸是你父親?”沒想到這三個字仿佛是這姑娘禁忌,她像只被踩中尾巴的貓似的跳起來,氣咻咻說道:“我爹早就死了!”不知這姑娘與她父親有何過節,胡不歸為了她把一半金蠶蠱引到自己身上,她卻連承認都不愿承認。把她那與胡不歸活脫脫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看了又看,溫良玉笑了:“好好,我不關心令尊是誰。江姑娘,你們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