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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嫌她太笨?”余燕至都不嫌,他覺得師姐挺好,“師姐年紀小,其實不笨?!?/br>何英微不可聞地哼聲道:“還沒娶過門就替她說話?!?/br>余燕至曉得他心眼小,不順著就會不高興,可余燕至也并非總哄著他,這會兒就差開話頭道:“你想成親?”涼軟的手像條蛇從余燕至背上探進了褻褲中,他先是一怔,待那手滑進腿間時忽然驚覺過來,又怒又慌,左手猛地扯緊了何英的發絲,他還不懂人事,但直覺著羞恥。何英被他扯得生痛,可心里更來氣,他想不想成親與余燕至有何關系?他總將對方當做狼崽子,是不如他的,那里一定也一樣!何英一聲不吭,握住那軟嫩幼稚的事物便揉了兩把,一股陌生的感覺強烈地沖入腦髓,余燕至吞下喉間的聲音,咬牙切齒一拳揮上了何英臉頰。何英悶吭一聲后立刻收回了手臂。靜,只有兩人輕微的呼吸聲。等待怒火平息,余燕至試探地朝前伸手,恰巧觸到何英下頜,潮呼呼的感覺充斥指尖。余燕至下床點燃油燈,赤腳走在地上,從盆架拿了布巾返回。何英正撐著上身,一只手捂著口鼻,手心里捧不住的血全滴答了出來。余燕至遞上布巾,何英看也未看一眼,接過后半掩面龐。余燕至轉身拿了張草紙擦拭被褥上的血,抹來抹去,草紙變成了深褐色。何英下床,站在木盆邊洗了半晌才止住鼻血,那盆里的水染得鮮紅,他卻是將布巾朝里一甩,也不管手忙腳亂的余燕至,熄滅油燈上了床,扯回自己的被子翻身躺下。余燕至愣了許久,他站在床邊,手里還捏著那血漬斑斑的草紙。一夜無話。翌日清早,何英睜眼后在枕邊發現了一只紙兔子,他詫異地翻身坐起,卻只見一床疊得整齊的被褥,不見余燕至。何英拿起紙兔子放在眼前仔細地瞧看,不像剪出的那么規整,這只小兔炸著一身毛茸茸的邊,也不如彩紙鮮艷,是褐跡斑駁的草紙……第一縷陽光透過紙窗照射進來,猶如春風化雪,將那眼底的薄冰一絲絲消融,何英不知道,他唇邊正漾著笑容。第12章12.被余燕至輕松奪下手中之劍這件事,成了何英的心病。他時時去回想那幕,自劍身傳遞至劍柄的力量幾乎令手腕發麻——何英心高氣傲,尤其在余燕至面前不肯落半點的下風,他一定要事事比他強,這樣才能活得有意義,有生機。何英暗地里跟余燕至較勁,前所未有地在乎起了對方,余燕至劈腿弓步半個時辰,他便多他半時辰;余燕至削劍千次,他兩千次。不僅如此,飯桌上也要一爭高下,何英嘴刁,可為在莊云卿眼底賣乖,對不喜歡的也偶爾裝模作樣嘗上兩口,如今卻憋了勁跟余燕至作對,余燕至吃兩碗,他就要吃三碗,余燕至啃半個水蘿卜,他啃整個,結果得罪了那不肯受委屈的嬌貴胃口——半夜時疼得一臉青白,千百個不甘心地仰仗了余燕至燒來熱水,一碗下肚才算回魂。以前跟在莊云卿身邊的只有何英,他一向自我感覺頗好,師傅教授的他能過目不忘,舉一反三,余燕至剛來時也是處處矮他一籌。何英想不到余燕至何時有了把好力氣,可以輕易奪取他的劍,可以一拳打得他腦袋發懵。何英開始每日溜到灶房后劈柴。他手腕綁著鐵砂袋,最初四、五下才能劈裂木柴,半月后漸漸縮短到了兩、三下……可單是那鐵砂的分量便不輕,何英又過于急進,不多久連握著兩根細筷時手也會發抖,莊云卿察覺后搖頭嘆息,想要出言責備,然而瞧見何英粗腫了一圈的小臂又甚為心疼,無奈之下喝令他不可再繼續。何英應承得恭敬而慚愧,一轉身當晚又摸去了柴棚。何英與余燕至同吃同住,他任何細微的變化余燕至必然是最先察覺,但他不言不語,只在心里想,何英是爭強好勝不肯輕易服輸的。何英離去,余燕至便在屋中打坐煉氣,回想莊云卿傳授的口訣和要領,使內勁循環往復,生生不息。不知不覺,屋外響起沙沙之聲,仿佛腳踏枯葉,窸窸窣窣不絕于耳。余燕至緩緩睜開雙目,望向了紙窗,窗上貼著兩只小兔子,一只是彩紙剪成的精巧美麗,一只是隨手撕出的簡陋粗糙……望了會兒,余燕至心情平靜地下床,穿鞋,找出屋中唯一一把油紙傘,在微涼夜雨中上了山。雨水滲入土壤,無聲無息,似乎從未來到;然而細細去聽,那打在樹葉間的聲音,落在油紙傘上的響動……它一直都在。沙沙——怦怦——天地之間,唯有雨聲和他的心跳聲。漸漸地這兩個聲音中加入了第三道聲音,是斧頭砍劈木柴的悶響,余燕至不覺加緊了腳步。那道背影出現在眼前時,正是個舉起斧頭的姿勢,斧頭揮下,劈開雨幕,完整的木柴應聲裂成兩半。何英長長吐出口氣,然后轉身看向了余燕至。柴棚的支柱上點著根孤零零的蠟燭,燭火閃爍不定,在何英臉側照出了橙紅的輪廓;何英笑得像只洋洋得意的孔雀,雖然他的發梢已被雨水打濕,此刻的形貌更像只落湯雞。他的目光依舊如霧般虛渺,有種無所謂的隨意和寡情——余燕至迎著這視線走到了何英面前,稍稍送出手臂,油紙傘掩過了何英頭頂。傘下兩名少年,一個在笑,因為他方才一擊便能劈斷木柴;另一個也在笑,卻似乎沒什么原因。回屋后,何英百般不情愿地用涼水擦拭了身體,頂著濕發鉆進兩床被子中;他剛為方便只脫得剩條褻褲,如今半裸地蜷縮成一團,光聽屋外雨聲就覺冷進了骨頭縫。余燕至洗漱干凈,瞧何英發上還在滴水,又拿布巾擦了擦,然后躺在了何英身邊。桌上仍燃著小半根蠟燭,何英不讓熄,說這樣顯得屋里暖和。像之前每晚一樣,余燕至輕輕揉著何英的右臂,兩人面對面側躺著。何英心中愜意,想這段時間的努力總算見了成效,余燕至遲早還要是他手下敗將……他越想越豁然開朗,簡直有點心花怒放。余燕至的手心干燥而溫暖,這讓何英十分貪戀,他舒服地小聲哼著,忽然起了興致。許久不做,他簡直忘記了這件舒服事,如今想到就有些迫不及待。眼瞧何英掙開了他,右手竟是伸進褲中輕輕動作起來,余燕至先是一怔,然后愣愣地盯著何英半垂下的眼簾。何英摸了會兒手臂就顫抖起來,幾乎使不上勁,他蹙起眉毛,抬了眼簾,正對上余燕至的目光。何英抽出手,拉著余燕至手腕挨在腿間,道:“我胳膊酸,你摸我?!?/br>余燕至不曾自瀆過,但之前那件事后,他已意識到這處是不能教外人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