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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時就慌了,緊張得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擺放才好。鵲山扭頭看他一眼,笑著道:“少堡主瞧著似乎有些緊張?”連慕楓故作鎮定地笑了笑:“空手而來,有些失禮,心里難免不安?!?/br>“嗨,那些虛禮除了讓我填充庫房,也沒其他用處,師父他老人家根本想不起來這些?!冰o山指指旁邊同手同腳的阿春,“你看這邊有個比你更緊張的呢?!?/br>阿春被他一說,心里的鼓敲得越發厲害,腿都開始發軟了。連慕楓沒受到安慰,反而跟著越發緊張起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待會兒要見的是不茍言笑的泰山大人,容不得半點行差踏錯,可不就該緊張么……醫谷很大,一行人走了許久才停下來,面前是一座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竹樓,院門半掩著,里面無聲無息。阿春正要往鵲山背后縮,鵲山突然往旁邊一閃,捂著肚子皺起眉:“唉喲,我肚子疼,怕是吃錯東西了,要去解決一下?!边呎f邊對阿春揮手,“快,別耽擱,領著二位進去吧?!?/br>吃錯東西拉肚子的明明是我??!阿春哭喪著臉看著鵲山消失在竹林深處,只好扭頭將求助的目光轉向覃晏,覃晏一路受到鵲山無數眼神示意,此刻非常配合鵲山,一臉無辜地看著他道:“二師兄,你怎么不敲門進去?”一聲“二師兄”就點名了順序,此時該阿春這個排行老二的在前面帶路。阿春沒辦法了,扶住墻壁穩了穩身子,深吸口氣,鼓起十二分勇氣在門上敲了敲,推開門走進去。院子里沒有人影,阿春躊躇不前,數次想掉頭就跑。這時屋子里傳出來一道冷冷的聲音:“磨蹭什么?進來?!?/br>阿春頭皮一震,麻溜地就跑進去了,不敢有絲毫耽擱。連慕楓被阿春這副失了魂的樣子引得越發心神不安,見覃晏抬腳跨過門檻,連忙也拉著墨遠進去。內室傳來腳步聲,一道頎長身影出現在門口,流云身著白衫、容貌清俊,如高高在上的神祗俯瞰眾生,淡漠得沒有一絲煙火氣,他冷冷站著,目光落在最前面的阿春身上。阿春腿一軟,“撲通”跪地,磕磕巴巴地開口:“師師師……師……祖,連家堡少堡主與莫遙公子前來拜訪?!?/br>說完恨不得以頭搶地、放聲痛哭:師父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你自己對連少俠解釋吧!流云將目光轉向連慕楓,臉上沒有任何變化,只淡淡地瞥了眼二人交握的手。連慕楓定定神,松開墨遠的手,抱起拳,識時務地給自己降了一級輩份:“晚輩連慕楓拜見流云公子!”說完就要行大禮。流云點頭致意,無波無瀾道:“連少堡主?!闭f著目光轉向墨遠,“你進來?!?/br>連慕楓看著他轉身消失的背影,腿屈到一半頓住,就著半跪不跪的姿勢愣了許久,直到僵硬得近乎抽筋才回神。這是……白緊張了?墨遠將他雙拳握在手里,拉他起來,低聲道:“我進去了?!?/br>連慕楓忙道:“是要施針么?我跟你進去!”墨遠笑著搖搖頭:“師父不喜歡有人在旁邊,你不能進去,放心,不會有事的,師父心里有數?!闭f著抬起臉在他唇上親了一下。覃晏與阿春猛地瞪大眼。連慕楓不得不止步,看著墨遠走進去將門關上,開始沒頭蒼蠅似的在門外徘徊,面見流云公子的緊張漸漸消退,對墨遠的擔憂開始一層層漫上來。作者有話要說:偽更一下,部分措辭稍作修改。之前讓大家誤以為狗子很慫非我本意,是描述不當的鍋2333。另外,目前展示給大家的是一只初戀傻狗,這個確實是我本意,并非描述不當hhhh。么么啾!【以下小劇場】二寶:親愛的,我們回醫谷啦!狗子:Mu——醫谷眾人:……[盯]狗子:親愛的,我們回連家堡啦!二寶:Mu——連家堡眾:……[盯]狗子:心累,走到哪兒都有人圍觀,我們換個沒人的地方。二寶:Mu——崽崽:……[盯]第61章施針內室陳設簡單,四周暖爐熏出的熱氣為藥香增添幾分濃郁,屋子中間擺著一只木桶、一張堆滿藥罐的長案,對面是占滿整面墻的藥柜,藥柜前面擺放著桌椅,左側是竹子列成的屏風,屏風后面放著窄榻,右側是窗子,半透的窗紙外隱約可見竹林斜疏、綠意蔥蔥。一切都與三年前別無二致,墨遠看著熟悉的景象,如游子歸家,心徹底落到實處,上輩子連家堡是他的家,這輩子醫谷是他的家,他總有容身之處,老天待他狠,又待他善。他難得感懷一次,忍不住對著流云的背影動容道:“師父,我回來了?!?/br>流云沒看他,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嗯?!?/br>墨遠:“……”流云徑自走到木桶前,將長案上的藥罐接連提起,藥罐里早已準備好的藥材盡數倒入熱氣蒸騰的木桶中,倒完后又撿起旁邊一根竹竿伸進去攪拌。墨遠走近幾步:“師父,我和慕楓……”“隨你?!绷髟频驍嗨脑?,收回竹竿轉身往藥柜走,“去木桶里待半個時辰?!?/br>墨遠:“……”滿腔孺慕之情瞬間化作泡影,師父還是那個師父,年紀很輕,威嚴卻甚足,墨遠兩輩子加起來比他大,卻半分不敢造次,只好閉緊嘴巴老老實實脫了衣衫坐進木桶中。流云取出銀針,拉開藥柜抓藥,聲音一如既往地無波無瀾:“你體內劇毒無藥可解,我暫時替你護住心脈和胎兒,今后你每隔二十五日需閉關三日,將毒逼到一處,體膚或手足皆可,離腹中胎兒越遠越好?!?/br>墨遠全身浸在藥浴中,漸漸感受到身體各處由細微逐漸變得強烈的刺痛,點頭應道:“是,師父?!?/br>流云提醒道:“毒不可長期聚在一處,稍有不慎就會致殘?!?/br>墨遠開始感覺忽冷忽熱,額頭已經滲出豆大的汗珠,不禁咬緊牙關:“是,我會記住,每次閉關都會換一處凝聚體毒?!?/br>流云不再說話,手中動作不緊不慢,繼續為施針做準備。半個時辰過去,墨遠身上的痛漸漸減輕,剩下的只有刺骨寒意與深深的疲憊,他唇色青紫,雙手撐著桶沿,費力地從藥浴中出來,露出冷白得好似凝結一層冰霜的肌膚。流云頭也不回道:“去榻上趴著,將盆里的葛布裹上?!?/br>墨遠走過去的時候全身已經凍到發麻,每一步都讓腳底生出刺痛,只覺得半條命都沒了。他撿起一旁木盆里被藥汁浸得發黑的葛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