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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舊的廂棚里露出身影, 看到女兒凍得縮成鵪鶉樣,心疼的不得了。 “貓兒,快上車?!?/br> 秦貓向趕車的老漢問好后,趕緊爬進車廂里,車廂里擺著炭盆, 把小小的空間烘烤的暖意融融,讓她舒爽的喟嘆出口,“爸,騾車這么難租嗎?” “租倒是好租,就是我們帶的年貨多,瘦弱的騾子拉不動,”秦愛國用茅草把廂門堵的只剩個縫隙,撥動炭盆,露出火紅的炭塊,“膘肥體壯的騾子不好找,帶車廂的更是難找,這才耽誤了時間?!?/br> 掀開車簾揚聲,“大哥我們坐穩了,出發吧!” 老漢聲音響亮的應答,騾車伴隨著鈴鐺聲朝前行駛著。 秦貓捧著熱茶,躺在竹椅上舒爽的眉眼彎彎,他們這樣不像是回村,倒像是去踏青,車廂內不僅有炭盆熱茶,連竹躺椅被子都備著,怪不得她爸要找膘肥體壯的騾子。 想到往年那些瘦骨嶙峋的騾子,感慨,“爸,我覺得如今的生活越來越好了?!?/br> 秦愛國調著手里的收音機深以為然,“確實如此,現在街上騎的起自行車的人都越來越多了?!?/br> “爸,以后我給你買小轎車開好不好?”秦貓想著后世的發展,眼睛閃閃發亮,“到時候咱們父女倆開著車游遍祖國大江南北!” 秦愛國幻想著那一幕,嘴巴笑的咧到了耳后根,“好!那我就等著我家貓兒的小轎車!” “有了車,第一站咱們就去長城!俗話說,不到長城非好漢…” 父女兩興致勃勃的討論著各處名勝古跡,秦貓還掏出了小本本記錄著她爸想要去的地方。 直到說的口干舌燥,兩人才意猶未盡的暫停,端起水杯補充水分。 秦貓喝完水,捧著筆記本規劃日后的旅游路線。 搖搖晃晃的車廂再加上暖烘烘的熱氣,不過片刻就讓她雙眼皮開始上下打架,人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半響聽不到回話的秦愛國,抬頭就見女兒睡得小臉粉撲撲的,不禁搖頭失笑,撿起女兒掉在地上的筆記本,拉好被子后,跳下車廂去找趕車的老哥聊天。 秦貓是被脖頸處的冰涼驚醒的,推掉脖子上的手用被子蒙著頭,睡意朦朧的撒著嬌,“爸我困,再讓我睡會…” “哈哈哈!小爸還說你是睡貓,我看你就是個睡的暈頭轉向的兔子!”秦擁紅笑著去拉她的被子,凍成冰塊的手頻頻sao擾著玉頸。 “小堂姐!” 被襲擊的秦貓再也睡不成,氣鼓鼓的坐起來,抓著這只作亂的手,輕輕的拍了一下,“你怎么那么討厭?讓我再睡會不行呀!” 秦擁紅伸出指尖點著她的腦門,“都到家了還睡什么?再說人家趕車的還急等著回家呢!” 手腳麻利的收拾著被子、茶具等物件。 秦貓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在車上呢,小臉微紅,緊忙起來幫著收拾 ,“小堂姐,我們什么時候到的?” “剛到沒多大會兒,這不是怕你睡多了晚上睡不著嘛!”秦擁紅拉開她,“放這我來收拾,你梳梳頭發,等會我帶你去隊上看人殺豬?!?/br> 眉飛色舞的說:“老隊長說了,今年殺十頭豬分給各戶,還不用工分換!” “這么多?”秦貓梳發的手頓住,驚訝的瞪圓了眼睛。 “真的這么多,你不知道咱村人聽到這個消息都快高興瘋了?!?/br> 秦擁紅看她梳個頭都慢吞吞的,拿過桃木梳,兩三下給她梳了兩條蜈蚣辮,從紅底大綠花的棉衣大口袋里,掏出新編織好的粉色護耳鑲兔毛邊帽,給她戴上。 見小堂妹白皙的小臉,被粉色襯托的如三月里的桃花般嬌艷欲滴,忍不住上手摸了一把,入手滑膩柔軟,又摸了一把。 過足手癮后,舉起鏡子給她看,“我給你織的,好不好看?” “好看!”秦貓捧著小臉對著鏡子左看又看,滿意的不得了,“小堂姐,你手真巧!” 秦擁紅得意洋洋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 秦貓手癢癢的捏著帽子上墜著的毛球,隨口問道:“你哪兒來的粉色毛線呀?” “你未來姐夫給我買的,”秦擁紅吐槽,“明知道我皮膚黑,還給我買這么嫩的色,我干脆拿來給你織了頂帽子?!?/br> 秦貓:…… 她小堂姐直女無誤了,未婚夫送的東西竟然給meimei用。 咽了咽口水,艱難的說:“我覺得姐夫送你的東西,我戴著不好?!?/br> “怎么不好了?放心吧,你姐夫現在有錢著呢,他和咱哥跟著酉子他們在弄臘rou,聽說都賣到外省去了?!?/br> 秦擁紅從另外個口袋里,掏出頂同款帽子戴上,語氣十分的美滋滋,“這不,他又給我買了這色的毛線?!?/br> 秦貓的視線從她紅底大綠花的棉衣上,移到她頭上戴著的綠色配紅牡丹花的帽子,神色復雜。 她復雜的不是她的審美,而是她發現這樣打扮的小堂姐,真的很好看… 不僅襯的皮膚白了一個色號,還像是頂著花朵的仙人球,在灰暗的冬日里,是那么的生機勃勃,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小堂姐,你這樣好看,特別好看?!?/br> “那當然!自從我穿這件棉衣后,咱村姑娘的棉衣都是比著我的做的?!鼻負砑t揪扯著帽邊,把紅花移到額前才滿意,拖著秦貓下車。 “估計隊上開始殺豬了,咱們快去看,東西讓咱哥來提?!?/br> 秦貓跟著她來到了曬場上,此時曬場上架著十來口大鐵鍋,鍋蓋上冒出滾滾白煙。 大鐵鍋后面是擺成長排的桌子,上面并排放著已開膛破肚的肥豬。 大冬天里,男人們揮著斧頭、砍刀分著豬rou,這么冷的天氣里,身上只穿著薄棉衣,就這樣,也是累的滿頭大汗。 女人們則是分成兩批,一批攪著大盆內的豬血,一批在遠遠的地方清洗著豬腸,隱隱約約的臭味隨風飄來。 小孩子們手上握著冰糖葫蘆,忙的不得了,一會去看男人們分rou,一會去看女人們攪豬血。 個人雖都是在忙個人的事,可他們都有個共同點,那就是臉上都掛著能與太陽媲美的笑容。 秦擁紅失望極了,“他們動作咋這么快?我還想看人怎么殺豬呢?!?/br> 秦貓同樣失望,她也想看別人是怎么殺豬的呢。 “貓兒回來啦?什么時候到的?”老隊長從人群里看到秦貓趕緊走了過來。 秦貓問好,“隊長爺爺,我剛到沒多久,過兩天我去給您老拜年?!?/br> “好好好!那我在家等著,”嘬著煙笑瞇瞇的哄兩個小姑娘,“殺豬不是你們小姑娘該看的,又臭又臟不說,血糊糊的還嚇人,你倆看了晚上該睡不著覺了?!?/br> “聽爺爺的話,先回去哈,晚上來吃流水席?!?/br> 秦擁紅聽到吃流水席興奮的連聲追問,“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