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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一邊扶著嘉文往外走,一邊說:“生意上出了點兒事,豪哥和刀哥他們去處理了。估計那邊信號不好,沒接到顧叔的電話。我在公司接到顧叔的留言就先來了?!?/br>顧青山開玩笑地說:“幸虧你來的快,要不然我這條老命指不定交代在這里了?!?/br>嘉文內疚地說:“是我太大意了……明哥,麻煩你看看芝芝……”徐啟明不高興地打斷他:“就為個女人,你值得嗎?”嘉文低下頭不說話。顧青山忙替他辯解:“阿燦那德行,遲早要整這一出。他老早看阿豪不順眼了?!?/br>徐啟明撕了布按住嘉文頭上的傷口,一路上都不說話。走到半路,宋子豪就趕來了。他聽說嘉文被綁架的時候,嚇得懵了。醒過神來,便心急火燎地往綁架的地方趕。車開得快飛起來,他還嫌開得慢。小飛刀他們也嚇到了,召集了手下的全部精英,紛紛往這邊來。宋子豪見到嘉文搖搖晃晃地從車上下來,臉上糊滿了血時,心揪成一團。他沖過去緊緊抱住嘉文。兩個人都發著抖。一個是激動,一個是害怕。宋子豪捧著嘉文的頭查看傷勢。他是有經驗的,看小孩額頭上那條長長的傷口就知道是刀砍偏了留下的。如果這一刀沒砍偏,那嘉文準被砍得腦袋開花。想象著小孩的頭被砍開的景象,宋子豪全身的血液都凍住了。從骨頭里冷出來。嘉文發現爸爸抖得更厲害,忙說:“我沒事,爸,我真的沒事?!?/br>宋子豪心疼地摸摸他的臉,聲音哽在喉嚨里,只說了一句:“我來晚了?!?/br>然後,他瞥見顧青山靠在車窗上,才勉強控制住情緒,摟著嘉文上了車,直奔醫院。幸好,嘉文除了頭上的傷,身在的全是皮外傷。因為是在頭上,所以給傷口縫針的時候不能打麻藥。嘉文在整個過程中死死攥著宋子豪的手,把宋子豪的手攥出一圈青紫。宋子豪完全沒有感覺,眼睜睜看著嘉文疼得滿頭是汗,抓住自己的手顫抖得厲害。他只能不斷地安慰孩子說:“忍著點兒,一會兒就好。爸爸在……”好不容易縫好了,護士才把一針止疼鎮靜的藥推進了嘉文的輸液管里。宋子豪輕輕地握著嘉文的手,低聲說:“睡一會吧,睡著好得快?!?/br>嘉文看著他像是要掉下淚來似的疼惜神情,不知怎麼就哭起來:“爸爸……”他抱著爸爸的脖子不松手,眼淚大顆大顆掉下來,嗚嗚的哭聲把宋子豪的眼淚也催下來。兩個人緊緊地抱著,完全忘記了旁邊的人。嘉文也覺得自己哭得很丟臉??墒撬朐谒巫雍缿牙锟?,像小時候一樣哭得任性嬌氣。那是他的爸爸,是他最親最愛的人。只有對著這個人,他才會有如此強烈的依賴和親昵,才會表現出自己軟弱的那一面。宋子豪從嘉文病房里出來,轉身進了旁邊顧青山的病房,小飛刀、大力、皮蛋和徐啟明全在里面。宋子豪恢復平日的冷漠肅然,眉宇間還多了幾分殺氣。小飛刀關切地問:“小文沒事吧?”“還好?!?/br>“被打成那樣都沒哼一聲,一見你就哭開了。始終還是個孩子啊?!鳖櫱嗌接瞄L輩慈愛的口吻調侃。宋子豪眼中戾光一閃,冷冷地說:“這事沒完!我要阿燦成倍還!”眾人知道宋子豪是要向阿燦下戰書,而這“還”一定是要賠上性命的。皮蛋有點兒猶豫地問:“真打???”宋子豪微瞇起眼,目光在他身上打了個轉。皮蛋趕快說:“這仇一定要報!我是怕洪先生那里不好交代?!?/br>宋子豪收回目光,淡淡地說:“我會處理?!?/br>最近距離最遠的愛(三十九)仇殺嘉文被阿燦綁架一事絕對是洪幫,乃至C城社團的大事。大家紛紛猜測、等待著洪幫二虎爭斗的結果。洪家,洪峰和宋子豪面對面坐著。見面的寒暄之後,兩人便陷入了沈默。青紫的香煙煙霧從他們之間升起,隔著這一層煙,對方的面目都有些閃爍不定。特別是洪峰的,只見他的金絲眼鏡時不時反射出白光,擋住了他的所有表情。洪峰終於開口:“阿燦這事做得不地道,不過,你兒子畢竟沒出什麼事。法律上還有個既成事實和未遂的區別,他算是未遂吧。都是自家兄弟,你兒子前段時間還把他打得住醫院……”宋子豪少有地打斷他的話:“洪先生的意思是,這事就算了?”語調已經沒有平日的尊敬,帶上了冷淡的挑釁。洪峰扶了扶眼鏡,說:“我不是說算了,肯定得給阿燦教訓。我只是覺得,你到處挑阿燦的場子,還說要砍了阿燦,警察都驚動了,這不太合適吧。他可是自家兄弟,我不想看到兄弟鬩於墻的事?!?/br>宋子豪帶上了冷笑。他知道洪峰是打算保阿燦。他不緊不慢地開口:“洪先生,我十幾歲就進洪幫,這麼多年我對幫里一直盡心盡力。阿燦在我跑路的時候為難我兄弟,等我回來以後一直挑事兒,這些年他是怎麼鬧的幫里兄弟全看著。我一直忍著是為什麼,不就是聽你的話不想幫里人內訌??墒?,他這次綁了我兒子,如果不是我去的快,我兒子不知道被他弄成什麼樣了。有恩怨不針對家人,這是江湖規矩,他都不遵守!如果洪先生你的家人被人威脅傷害,你會怎麼樣?我兒子現在還住在醫院里,我要是放過他,我算什麼父親!”洪峰聽宋子豪說得入情入理,而且阿燦每回鬧事都是明面上的,而宋子豪底下如何報復沒人知道,反正除了他兒子打傷阿燦那一回,他忍讓的姿態是做足的。洪峰雙手扣在一起,摩挲著下頜,正想如何說服宋子豪的時候,他又說:“這些年我和季修做生意,替幫里賺了不少錢,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阿燦他做過些什麼?他還沒有我賺的一半多。洪先生你這麼護著他,會寒了兄弟的心!”洪峰聽了這話,眸中精光一閃,冷下聲音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宋子豪絲毫不退讓,淡淡地說:“我的意思是幫里不能只講和睦,不講公平。怎麼也要給做事的人一個說法?!?/br>這話說得直白。宋子豪這是拿自己的勢力向洪峰示威。洪峰心里明白,這些年軍火生意給洪幫帶來了巨大的收益,而季修又只和宋子豪合作,如果宋子豪真撂挑子,損失是不可估量的。他開始考慮是否犧牲阿燦給宋子豪一個交代。然而如果這麼做了,等於表示他向宋子豪妥協,他又十分不愿意被逼迫著做決定。他注視著宋子豪,想起第一次見到的那個青年。有膽色,有頭腦,也有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