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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擺著多種材質的樣品,以滿足不同消費水平的客人的需求。一面墻上是凸起的麻將牌——公孫瑜對自己靈光一現的設計非常滿意,不少人駐足在“麻將墻”旁邊研究著不同樣式的牌怎么用,幾個調皮的小孩還摸摸這碰碰那兒,要是天天這樣,估計不出數日就能像麻將老手一般,靠手感就能判斷起的是哪一張了。 一層還有兩張麻將桌,供客人現場試玩,此時兩張桌八個位置已經坐滿,邊上還圍了一圈兒人,歪猴和燕子正各站一頭,指導著初次打牌的新手。 “三萬!”一個中年大叔激動地說,“報停了!” “不對不對,”燕子無奈道,“您這里還缺了一對兒將?!?/br> 那大叔被個小姑娘說了一句,憤憤不平地把那張“三萬”收了回來,緊張兮兮地摸了下一張牌,燕子比他還緊張,唯恐客人不高興,嚇成了縮頭烏龜,盼著二層的張黎趕緊下來換她的崗。 作者有話要說: 力從地起這個例子是從武術課學來的=w= 第19章 紅塵 張黎和公孫瑜正在二層理貨。他們的第一批麻將都是純手工制造,沒多少存貨,公孫瑜想著生意做起來了,就搞一個產業鏈,上游找制造商,下游找娛樂場所,小算盤打得美滋滋。 二層還有個小隔間,里面有兩張床供自己人休息,茶水、水果應有盡有,從小隔間的窗戶往外看,就是新門街盡頭的一條河,住在這兒也不是不行。公孫瑜實際是在為搬出簫府做準備——他們遲早是要自立的,若是這個店真的生意興隆,她就把隔壁一間也租下來,說不定以后還能買成自己的。反正新門街有的商鋪就是一層做生意二層自己住,市區熱鬧,生活又方便,還是在首都呢! 等客人少了一些,公孫瑜便帶著張昉看起了賬本。 “每一頁都是兩欄,左邊是借,右邊是貸。你就記著,資產類增加記借方,負債增加記貸方……” 張昉聽得一頭霧水:“這下面什么……固定資產,折舊,應收賬款,都是什么???” “沒關系,”公孫瑜想了想大學里財務會計課睡倒一片的場景,“這東西是挺無聊的,但是學好了很有用的?!?/br> “姐,”張昉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不是在哄我吧?賬本我見過的,不長這樣啊……” 公孫瑜被這話逗得哈哈大笑,把賬本卷起來敲了敲她的腦袋,隨即嚴肅道:“想不想掙錢?想不想把每一筆錢都算清楚?” 張昉小雞叨米似的點頭嗯聲。 “那就慢慢學啦,我你還信不過?這是高級賬本,”公孫瑜接道,“我寫的就是個初版,要是記賬過程覺得哪兒有不合適的,隨時改就行?!?/br> 張昉覺得自己智商堪憂,恨不得長出三個腦袋,聽了公孫瑜的會計速成班,依然一臉懵,摟著賬本繼續研究去了。 傍晚時分,五個人外加簫府來幫忙的丫鬟小鶯一起算了算賬,都露出了傻兮兮的笑容——照這個趨勢,如果暫且不算房租,一個月回本不是夢想! 張昉最后一個出來,把門鎖上,聽見公孫瑜對著燕子他們說:“你們幾個先回去,我還有點兒事,要繞個路?!?/br> “什么事兒???”燕子接道,“用不用陪你?” 張昉一把拉住燕子:“好啊姐,那我們先走了?!?/br> 等在一旁的李廂卻開了口:“不行,阿瑜,我得跟著你?!?/br> 公孫瑜最近忙開店的事,離府的時間不免多起來,簫薇便派了李廂隨行保護,卻沒想到李廂很快和一眾小孩混的熟透透的,已經撼動了簫薇在他們心里“最帥jiejie”的地位。 公孫瑜略略露出尷尬的神色,又不好拒絕,想了想玄影衛應該都是嘴嚴的人,便和她一同往東走了,絲毫沒留意李廂回頭和張昉交換了一個眼神。 燕子莫名其妙,走出一段距離,張昉才一本正經地教育道:“東邊是顧老師家啊,阿瑜姐肯定是去找他的?!?/br> 燕子恍然大悟:“我說呢,不過顧老師今天怎么沒來?新店開業,怎么也得支持下……” 張昉一攤手表示不知道,接著壞笑道:“明明互相都有意思,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怎么就這么磨嘰呢。阿瑜姐平時多爽快,這事兒也太靦腆了?!?/br> 歪猴一聽八卦,連忙湊過來,煞有介事地插嘴:“我也這么覺得,咱們打個賭,他倆什么時候會在一起?” 一旁的小鶯也饒有興致地聽著,歪猴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添油加醋地把顧淳和公孫瑜從認識以來的各種事兒給她講了一路。 小鶯畢竟比他們大三四歲,感情這事兒也更開竅一些,聽罷故事,還有模有樣地分析道:“你們這位顧老師啊,說不定是在忙事業,等到當上大官,就會回來求親了?!?/br> 四個人一聽“求親”,眼睛都亮了,紛紛表示要背叛監護人,胳膊肘往外拐,看住公孫瑜不給別人可乘之機,等著顧老師把花轎抬上門。 公孫瑜完全不知道幾個小孩在背后八卦地興致勃勃,她晃悠著來到了顧家的小破屋,此時正是晚飯時間,別家窗戶都冒出了飯菜的香氣,顧家卻是房門窗緊閉,不像有人在。 她一天的好心情突然消失了一大半——自從來到鄴都,顧淳和顧燁好像一下子變成了大忙人,除了工作時間也常常不見人影。就算是見面,大多數情況下也是公孫瑜帶著好吃的好玩的找去書院,顧淳倒是從沒來過簫府。 “簫大人畢竟是重臣,簫薇對我好,但他們家也是有規矩的,”公孫瑜在心里自我安慰道,“顧淳一個窮書生,沒事兒總不能往簫家跑吧?!?/br> “來找那個朋友啊?!崩顜咽直郾г谛厍?,站在門口上下打量了一番。 “是啊,”公孫瑜的語氣略帶失望,還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沒留意說漏了嘴,“看來得快點兒從簫府搬出來了?!?/br> 李廂玩味地一笑:“為什么要搬出來?” 公孫瑜瞬間尬住,“啊”了半天,都沒留意到自己有點臉紅,飛快地轉身逃開了。 回到簫府,李廂愉快地加入了張昉他們的晚飯,盤子都干凈了還沒完沒了地嘮嗑,于是,公孫瑜“為了見顧老師要搬出來住”這個話題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公孫瑜又氣又笑,爭論不過,索性把他們留在院子里,自己回屋看書了,卻沒看進去幾頁。 她從床下翻出了一個木盒,那里面放著不少小物件兒,有那塊寶貝的朱雀符、麻將店的租契,還有顧淳送的那把黑折扇。 豈與異鄉士,瑜瑕論淺深。 也許是今日開店感慨良多,也許是突然不明白自己對顧淳的感情,也許古往今來,大城市都是一個樣,呆的久了,就會無端悵惘一番。 鄴都和滬城太像了。每個人都前程無量,每個人也都如長城上的一塊磚,風中的一粒塵土。 而顧淳就像是那磚石中的一點人情味兒,在“塵”字前面加了一點“紅”。從離開白城那天開始,他們的關系就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就像是共同背負了沉重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