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壺茶水。 白雙問道:“方才打拳,和站在地上打有什么不一樣嗎?” “軟綿綿的,用不上勁兒?!惫珜O瑜大言不慚地答道,果斷忽略了自己站在地上也不會使勁兒的事實。 “是這樣,”白雙點點頭,“今天我要講的第一課,就是發力。武學千變萬化,卻有一些相通之處?!?/br> 他接著站定馬步,氣沉丹田,氣勢萬鈞地出了一拳:“嘿!” 歪猴被這一聲吼嚇得打了個七拐八彎的嗝,公孫瑜使勁兒憋住沒笑——用的力氣比剛才打拳大多了。帶娃有帶娃的苦,但還好這些小孩的年齡都不是個位數了,和他們呆在一起,生活還挺有意思的。 “我剛才的一拳,用的并不僅僅是肩膀的力量,”白雙接著講道,“而是從下肢到腰胯再到手臂全程發力,肩膀反而只用來帶動。這就是‘力從地起’。所以翠花剛才整個人懸空,失去了來自腳下地面的力量……” 聽到“翠花”二字的簫薇一口茶噴了出來,把自己嗆了個半死,咳了好半天,才對著齊齊看過來的目光道:“你們繼續……” “翠花”與眾人接著聽課,連連點頭稱是——她也看過關于傳統武學的書,但這么由人講解,外加自己活動活動筋骨,果然是另一番感覺。 半個上午很快過去了,眾人向白雙道了謝,約好了下次的時間。簫薇上前道:“走,老白,我送你?!?/br> 白雙也不客氣,兩人隨即出了大門。 “那人是貴客?”白雙問道,他耳力極好,方才出門前,就聽見了一個孩子稱呼翠花“阿瑜姐”,想來是真名了。 簫薇打了個哈哈:“一個江湖朋友,來這兒住兩天——今天謝謝了,本來不過是想請你找個靠譜的老師,太子太傅親自過來,真是大材小用?!?/br> 白雙無奈地笑了笑:“虛名而已,不過是看我毫無背景,不成威脅。德不配位,想拉我下水的人也不少?!?/br> 簫薇皺眉道:“你這么出宮,會不會有問題?” 白雙略略彎腰道:“為大小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br> “少貧了,”簫薇笑著說,“就送到這兒了,你自己多小心?!?/br> 白雙目送她離開,才轉過身,深深地皺起眉來。他與簫薇于太學相識,一見如故,卻一直因自己出身卑微不曾表露心跡。太學出的武官并不多,白雙本期待于沙場報國,卻被楊月看中,以家鄉親人的姓名相要挾,不得不留在了宮中,還被破格提拔,招致妒忌。 他遺憾地搖搖頭,這份未曾破土而出的感情,就要被埋葬在爭權奪利的黑暗里了。 白雙飛快地趕回宮中,徑直來到了月央殿。 “見到了?”楊月依然是懶洋洋的語氣,白雙卻聽出了一絲寒意。 “是,一共有五個人,四個孩子大概十歲剛出頭,另一個姑娘與簫家大小姐年紀相仿,大小姐對她格外上心。她刻意隱藏了自己的名字,但似乎是叫‘阿瑜’?!?/br> 楊月嘴角彎了彎,把桌上的一幅舊畫攤開,問道:“那位‘阿瑜’,和這畫中的姑娘,可有幾分相像?” 白雙低頭,便看見了那畫中的人——這是個十二三歲的女孩,神態平和,頗有大家閨秀的風范,那眉眼和如今“阿瑜”十分相似,他上午一直在觀察公孫瑜,此時幾乎要斷定這就是她前幾年的樣子。 “是有些像,”白雙保留了幾分,“只是那位‘阿瑜’姑娘更為靈動,這畫中年輕一些的女孩倒是更恬靜些?!?/br>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睏钤率掌鹆松⒙膽B度,語氣變得冰冷起來,“公孫彥的女兒,好像也叫‘阿瑜’吧?你說那消失的朱雀符,是不是就在簫府呢?” 白雙定了定神,低聲道:“屬下會繼續調查?!?/br> 楊月玩味地看著白雙離開的背影——她喜歡用聰明人,這樣就能有種把天下聰明人玩弄于股掌的快感。但這些人一般也不好控制,一定要找準要害。朝中之人總愛捕風捉影,把彼此爭斗的惡果、殺人放火卻查不出兇手的行徑都安到了楊月頭上,她倒也省事兒地得了個心狠手辣、無孔不入的名聲,才能讓白雙這種人因為懼怕老老實實地為她所用。 楊月調查朱雀符的下落也不是一兩天了,公孫瑜的那幅畫像,便是她在得知公孫家謀反之時得來的——世人只知公孫彥帶著女兒出逃,卻被朝廷的人截殺身殞。而那時已經在謀劃奪權的楊月卻留了幾分疑惑,不見尸首,便不可斷定公孫家已無后人。 若是把朱雀符拿在手里,再扣住謝家人,吞并江南的勢力便指日可待。 白雙離開沒一會兒,一個小太監便慌慌張張地跑進來,撲通一聲跪在了楊月面前:“不好了娘娘,陛下舊疾復發,還沒下朝就暈過去了!現在太醫都在陛下的寢宮,說此次來勢兇險,不一定救、救……救的回來?!?/br> 小太監深深地低下了頭,咽了口吐沫,像是說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話。 “難道是昨天用多了藥?”楊月心思飛快轉動了一番,但她偽裝慣了,很快恢復了正常的神色。 趙粲被迫服毒已有四年之久,只是靠著宮里才有的名貴藥品以毒攻毒,還有不愿就這么死于小人之手、把江山讓給曾經的寵妃這一口氣吊著,才活到了今日。 “朝會可是發生了什么?”楊月問道。 “是關于西戎國王求和之事,陛下不允,先是唇槍舌戰了一番,最后幾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帶頭下跪,反對的一派直接啞了聲,群臣跪了一片,把陛下……氣著了?!?/br> 楊月冷笑一聲,她對趙粲的臭脾氣十分了解,此事觸到了他的逆鱗,他是怎么都不可能妥協了。 “你先下去吧,我這就去看望陛下?!?/br> 小太監得了這話,飛快地逃出了月央殿,仿佛這殿里種的花花草草都有劇毒。 “趙粲,你活的夠久了,”楊月自顧自地笑道,“那最后,便再幫我一個忙吧?!?/br> 請你……歸西之前,順便再見一見你好兄弟的后人。接下來,就是和你們再無關系的時代了。 * 半個月后的一天上午,新門街人頭攢動,人群中除了布衣百姓,還有從馬車上下來的有錢人,一個個伸著脖子往里擠,恨不得立刻沖到這家新開的“麻將店”買上三五套——簫薇幾天前帶了一套樣品在公子哥兒里秀了一圈兒,廣告作用十分明顯。 “各位鄉親好,咱們小店頭天開門,全場麻將牌都打五折——只要一半的價錢,就能帶回家和親戚朋友搓幾盤啦!每副牌都配了使用說明,各位也可以在基礎打法上自己研究新規矩。五折活動只有開業前三天!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站在門口招呼客人的正是張昉,這丫頭學話一套一套的,把公孫瑜寫的詞兒背的滾瓜爛熟,還順便加工了一番,自由發揮的非常有水準。公孫瑜一來有意鍛煉他們幾個,二來不方便天天在店里露面,索性讓張昉做了小老板。 這家麻將店有兩層,一層是供客人挑選麻將牌的地方,兩排長長的木制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