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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陸蕭煵,口氣凝重:“我這有藥,你馬上叫個護士進來打針?!?/br>陸蕭煵一直沒有放開我,直到程銘景出聲,他才騰出手來按了床頭的呼叫鈴。很快就有兩個年輕護士進來了,陸蕭煵冷冷的吩咐他們聽從程銘景的安排,很快的,她們就手腳麻利的幫我打好了點滴,做了幾樣必需的檢查。“謝謝你們,你們現在先出去吧?!背蹄懢暗茸鐾?,很有禮貌的說:“有需要再進來?!?/br>等護士們走后,房間里的人沒有一個說話,靜得只聽見我閉著眼睛偶爾發出的壓抑的悶哼聲。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房間外的天空也泛起了漫天夕陽的金黃。我麻木的看著輸液管理的液體在慢慢消失,我體內的疼痛也逐漸的緩解,但是我清楚的感覺到有什么溫熱的液體從身后的那個部位不著痕跡的流了下來。我媽一直是坐在我身邊的,她剛拿著紙巾幫我擦干了臉上的汗。突然她發出一聲驚愕的吸氣聲,在這安靜的房間里顯得分外突厄。“血----”她的手有些顫抖,指著我身下的床單。我能同時感覺到陸蕭煵擁著我的手那瞬間的僵硬。“不可能的---”我喃喃自語,“我都覺得不痛了啊?!蔽遗Φ姆路鹪诟约赫f,只是所有的話語都在我推開陸蕭煵時看見自己大腿下那浸染在雪白床單上的那一團紅得刺目的血跡時戛然而止。“不可能的。銘景哥?!蔽殷@恐的看向程銘景,語氣近乎哀求:“你告訴我,不是的,對不對?”我死死的看著就坐在我的身邊的程銘景,他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疲憊和---震驚?雖然只是那短短的幾秒鐘他就恢復了平靜,但是已經夠了。我自己能清楚的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從我體內滑了出來。濕濕的,熱熱的,那么的脆弱。原來是我的孩子,那曾經被我厭惡嫌棄的孩子,可是現在我卻有點期待的孩子。你們的爸爸都為你們起好了小名。雖然那名字我覺得有點逗。我的眼睛一酸,整個人都呆住了。“景颯--”耳邊響起的低低的微涼的聲音把我漂移的思緒硬生生拉回來。我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一把就推開了抱著我的陸蕭煵,兇狠的狂吼:“我不會原諒你的!我不會原諒你的!”陸蕭煵被我推的撞上了床頭柜,他一動不動的任我嘶吼著,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我吼的嗓子都破了,手上的輸液針頭因為我的大幅度動作而被扯掉,血延著我的手背滴落在地面。程銘景上前按住我流血的手,沉聲說:“景颯,你冷靜點。我們還可以做B超才可以確定是不是?!?/br>“小颯,聽話?!蔽覌尶拗プ∥?。我呆了呆,然后趴在她肩上大聲的哭了出來。作者有話要說:☆、第三十三章我很快就停止了哭泣,因為我聽見了我媽低沉的哭聲。我逼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最需要被照顧的人應該是我媽,而不是我。“媽,我已經不感覺痛了?!蔽覐奈覌尩募绨蛏咸痤^,勉強笑了笑:“我現在好餓,你可以幫我煮我最喜歡的紅燒rou嗎?我突然好想吃?!?/br>我媽將信將疑的看著我,她轉頭看了看程銘景。程銘景意識到我媽的目光,沉穩的回答:“阿姨,沒關系,你去弄吧。我在這守著景颯?!?/br>聽了他的話,我媽才勉強答應。我又對還站在床頭柜前沉默不語的陸蕭煵說:“我想洗個澡換身衣服,你去幫我弄套合身的衣服來?!蔽艺f話的口氣很硬,是不容商量的硬。陸蕭煵抬頭時,他那雙狹長的漂亮眼眸里有什么快速的閃過,快的讓所有的人都沒有發現。只是以為他現在是因為孩子而緘默。我以為他會拒絕,沒想到他一聲不吭的和我媽一起走了。等他們走了,程銘景走過去把房間的門反鎖了。“你是故意支走阿姨和陸蕭煵的?”他鎖好門之后,重新走到我身邊,問我。我有些疲憊的點點頭,手抓住被子好一會才開口:“銘景哥,我想看看流出來的--是不是孩子。我不想讓我媽看見,我怕,她會不舒服。至于陸蕭煵,我是怕我等會會忍不住和他掐起來?!蔽易诖采系椭^,眼睛直直的看著床單上的那一片殷紅,腦子有點空。我抬起頭,看著程銘景擔憂的臉,慘淡一笑:“我沒關系的,我就是想見一見,被我害慘了的那兩個孩子長什么樣子?!?/br>程銘景的臉上一片凝重,他伸手摸了一下我的頭發,以商量的語氣說:“景颯,你其實完全可以不看的?!?/br>我固執的搖搖頭,用自己冷的象冰的手慢慢褪下了身上被血浸透了的睡褲,程銘景從帶來的箱子里拿出一副手套戴上,皺著眉在褲子里已經凝結成塊的血凝塊里細細的搜索。僅僅只用了幾秒鐘,他就掏出了一個只有花生粒大小的白色囊狀物體,抹去上面的血跡,透過半透明的膜隱約可見里面一個豆芽大小的人形。我捂住嘴,硬是壓下了胃里的翻騰。程銘景的眉毛擰的更深,他仔細的端詳了足足有一分鐘才出聲:“···可以確定是胎兒了?!背蹄懢靶⌒囊硪淼陌涯莻€囊狀物體裝進一個密閉的瓶子,裝進箱子。他脫了手套,沉默的在我身邊坐下,久久沒有說話。隨著他的這句話,我最后一絲飄渺的希望轟然倒塌,我深深吸了口氣,痛苦的閉上眼睛倒在了病床上。他們是我害得--是我害的---我害的---這個念頭堵塞著我的胸口,如藤蔓般瘋狂滋長,蔓延到全身,讓我的呼吸都艱難。我抓著胸口,大口的喘著氣,我的眼睛酸澀的厲害,可是卻哭不出來。就像形不成淚水一樣,那點苦澀全變成了血,凝在了心頭。“景颯,沒關系,你還可以再有孩子的?!背蹄懢案┫律磔p輕的抱了我一下,細細的在我耳邊說:“相信我,相信我,景颯?!彼捳Z里的痛苦好像比我更甚:“你先好好休息,明天還是照個B超認真檢查確定好嗎?”我睜開眼睛,突然就笑了一下,我輕推開程銘景的肩膀,很平靜的對他說:“銘景哥,我身上臟死了,可以去洗個澡嗎?”程銘景盯了我還一會才回答:“去洗吧,洗熱水澡沒關系?!彼酒鹕?,“別洗太久,我去病房外面抽根煙等你?!闭f著,他很溫和的起身向門外走去,還細細的幫我鎖好了門。他總是如此體貼,明明他基本不抽煙的。我本就很勉強的笑容在看見程銘景故意放在床上的手機時再也維持不了,我咬咬牙,拿起手機就撥了于澤深的號碼。電話很快被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