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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前四年每年都有一次見習,對醫院的工作節奏比較熟悉,加上有巫承赫指導,沒多久就徹底適應了這里的生活。巫承赫身為艦隊長的全職軍醫,編制并不在醫院里,按理他根本就不用在醫院掛職或者排班,但因為他是醫科生,金軒也同意他出來工作,所以就在醫院外科掛了一個兼職。平時金軒出去巡航,他必須隨行,金軒不出外勤的話,他就加在外科白班組,和醫生們一起工作。陳苗苗雖然算是巫承赫的師弟,但其實跟他一起上學也就是三個來月的時間,對于他的一些光榮事跡,比如各科全能,號稱實cao小王子之類,只是在同學口中聽說而已。這次和他一起工作,才算是領教了他的真本事。巫承赫當年參加向導學校的考試,全靠臨時惡補,這兩年在星核,才靜下心來好好地把醫科的理論課過了一遍。金軒對他為了自己在事業上做出的犧牲一直非常歉疚,因此只要在家就主動帶著孩子,讓他多一點時間去醫院觀摩學習,所以兩年下來巫承赫在醫學上的進步非常大,尤其是他前世就很擅長的心胸外科,更是達到了一個新的境界。陳苗苗在急診,處理的多是外科傷患,經常參加和外科醫生的會診,幾次給巫承赫打下手,對他在醫學上的直覺和魄力簡直嘆為觀止,甚至發出了學長你到底是人是鬼的感嘆。巫承赫對他的大呼小叫一笑置之,以一種超脫人類的表情撫摸他的狗頭,淡淡道:不要迷戀哥,哥只是個傳說。雖然巫承赫很低調,很滿足,一點都沒有屈才的牢sao,時間長了陳苗苗還是為他的天賦感到惋惜,以他的能力,如果不是要當金軒的全職軍醫,完全可以在醫學上獨當一面,成為一代大家,可惜,就因為他是個向導,注定只能成為異能者的附庸,在金軒身后當一個影子,永遠生活在金軒的光芒之下。陳苗苗開始越來越深刻地理解到,巫承赫所謂的犧牲到底意味著些什么,回頭再看自己,似乎那些糾結啊痛苦啊,在自由面前都不算什么了。在星核生活了整整兩個月之后,陳苗苗第一次迎來了月槎艦隊的補給,當看到補給名單上的導航員:馬洛辛普森,中尉,他平靜的小心肝立刻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他來星核的最大的動力,最大的原因,馬上就要出現在他的面前了!月槎艦隊在標準時間凌晨降落在星核,陳苗苗頭天正好上夜班,凌晨一下班就開著氣浮車去了港口,焦慮而又期待的站在出口等著。月槎的士兵們三三兩兩從里面出來,陳苗苗伸著脖子觀望半天,總算看到了馬洛的身影。一年不見,馬洛看上去結實了一些,穿著中尉制服,肩背寬闊厚實,皮膚似乎黑了一些,頭發理成極短的毛寸,精神利落。馬陳苗苗高興極了,剛要抬手打招呼,忽見一個窈窕的身影從后面趕了上來,挽住了馬洛的胳膊。那是一名相貌秀美的年輕女子,可能比馬洛大幾歲,成熟而充滿風情,她微笑著和馬洛低聲耳語,親昵地挽著他一直往出口走來。陳苗苗整個人都僵在那里,他對馬洛的習慣非常熟悉,知道馬洛在這方面有點龜毛,除了比賽根本受不了和別人有肢體接觸,只有跟他才稍微親近一點,偶爾摟個肩膀打鬧一下什么的,這還是第一次,和一個女孩子這么親密。戀愛了嗎?不可能,戀愛了為什么不告訴我,我們不是好朋友嗎?陳苗苗心里劇烈地翻騰著,直到馬洛走到出站口,看到了他,都沒想起來要打招呼。苗苗!看見了他,馬洛的眼睛一下亮了,嘴角的微笑瞬間擴大,變得明朗而真切,甩開那女郎的手大步跑過來,隔著檔桿就將他整個人抱了起來,在空中輪了一大圈:你怎么來了?不是值夜班嗎?翹班了?沒、沒有,已經下班了。陳苗苗被他的喜悅感染,將心頭的不舒服勉強壓下去,這不是急著來接你嗎,連宿舍都沒回去就來了。馬洛將他放下地,上下打量他一番,發現他果然還穿著實習醫生制服,眼睛笑得彎彎的:太好了,我還以為中午才能見到你呢。馬洛,這是你朋友?和馬洛一起出來的女郎笑吟吟走過來。馬洛心情大好,道:是啊,是我最好的朋友,陳苗苗。又對陳苗苗道:這是我們艦長。陳苗苗這才注意到那女郎肩頭扛著少校軍銜,比馬洛還高了兩級,心里不禁有些高興馬洛多少有點大男子主義,不服輸,應該不會喜歡比他還強的女人。這么一想也不那么難受了,和女艦長握了握手:您好艦長。你好,馬洛提起過你。艦長與他握手,你是*波波娃星將的兒子對嗎?我是*波波娃星將的忠實粉絲,你能幫我跟她要個簽名嗎?說著挽住馬洛的胳膊輕輕一晃,快點馬洛,幫我跟你的朋友求求情。馬洛不著痕跡地脫開她的手,搭住陳苗苗的肩膀:不用跟他求情,我替他答應了。艦長瞄了一眼陳苗苗,又瞄了一眼馬洛,眼神有些深邃:那就拜托咯。好了我還要去后勤中心,先走一步,馬洛,記得守時,不要光顧著和朋友敘舊,忘了正事啊。是,長官。馬洛臉色一肅,敬了個禮。艦長無奈地擺了擺手:別這么緊張,現在是休假時間,再見馬洛。再見。馬洛目送艦長離開,回頭樓了一下陳苗苗的肩膀:怎么樣,在這兒還習慣嗎?夏里有沒有幫你?陳苗苗沉默地點了點頭,跟他一起往停車場走,一路走一路糾結,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總覺得那個艦長對馬洛不僅僅是上級對下級那么簡單,似乎還有點別的意思走到氣浮車旁邊,到底忍不住,停下腳步問道:你們艦長是不是在追你呀?呃!馬洛被他問得一噎,半天才避開了他的視線,道,沒有的事,她這個人很開朗,對下屬都很友愛,你想多了。陳苗苗看著他閃躲的目光,心里剛剛壓下去的不舒服又冒了出來,上車點火,低聲道:糊弄人也有點誠意吧,難道我還看不出來嗎?我們還是不是好朋友了。馬洛眉心一蹙,嘴唇動了一下,卻沒發出聲音,默然上車,關了車門,才道:是啊,就因為我們是好朋友,我才實話實說的啊。好朋友三個字,就像扎在他們彼此心上的一根刺,原本是最溫暖不過的詞語,現在卻變得讓人如鯁在喉,要多難受,有多難受。月槎在星核只停留一天,補給結束之后便要起航,馬洛假期有限,跟陳苗苗吃了一頓午飯,下午去看了雙胞胎,便離開了。也許是一年沒見,彼此間多少有些生疏,也許是各自心里都有了點別樣的東西,不再像從前那樣單純,這一天的相處無論馬洛還是陳苗苗,都感覺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