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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算讓他糊弄過去,單刀直入地問,你想好了嗎?是打算跟馬洛表白,和他一起留在獨立縱隊,還是徹底把他只當好朋友,實習期滿就回首都去?不能做戀人就不能陪在他身邊嗎?陳苗苗有些煩躁地說,難道就沒有中間的狀態嗎?我當他好朋友不行嗎?這個問題你不用問我,你自己知道。巫承赫道,你要真的能做到你所謂的中間狀態,就不用這么糾結了,或者你現在就是這種中間狀態,你自己覺得開心嗎?滿足嗎?陳苗苗語塞,苦惱地抹了抹頭發,道:我沒有想那么多,我只是想離他近一點。你知道嗎學長,從他離開阿斯頓到阿爾法陣線的那天開始,整整一年了,我每天都在考慮的唯一的事情,就是怎么才能離他近一點,像從前一樣能每周都見到他,跟他打球,跟他喝酒,跟他爬山我知道他是異能者,是統帥的兒子,而我只是個普通人。我沒有那么大的野心讓他愛我,我只要作他最好的朋友就很滿足了。巫承赫從來都不知道陳苗苗對馬洛的感情居然如此深刻,如此單純,單純得連占有欲都沒有,只有簡單的喜歡和向往。也許當向導太久了,也許早已習慣了異能者和向導之間那種強烈的不容置疑的羈絆,巫承赫變得有些無法理解這樣的感情。他沉默地坐在沙發里,默默回味著陳苗苗的話,很久很久才漸漸體會到了作為普通人類那種潛移默化的喜歡,細水長流的眷戀,那種懵懂的,徘徊在友情與愛情之間的微妙的愛。初戀,大抵如此,任何人,包括親人和朋友,也無法代替陳苗苗立刻做出選擇,能幫理清這場感情的人,只有他自己。你試過告訴他你的想法嗎?巫承赫問陳苗苗,從我結婚到現在都兩年了,你從沒嘗試過試探他的心意嗎?我不知道。說起這個陳苗苗更加苦惱,將腦袋枕在沙發扶手上,像只被暴風雨打蔫的麻雀,整個人都逸散出一種濕漉漉的沮喪的氣場,我有時候覺得他也有點喜歡我,可是每當我鼓起勇氣想要更進一步的時候,又覺得他根本就沒那個意思,只是把我當好朋友而已。他對我比對其他朋友都要好一點,肯對我講他心里那些不磊落的小心思,同學間的小齟齬啦,小妒忌啦,有時候還跟我講他的獰貓,說那家伙是個吃貨,總逼迫他吃超出體能范圍的食物陳苗苗說著說著,嘴角露出單純的微笑,但很快又垮下臉來:有一陣快期末考試的時候,他特別粘我,隔一兩天就來醫學院找我,在我宿舍里溫書。那段時候我可快樂了,覺得他對我越來越不一樣,后來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試一試說到這里他停住了,頓了好一會,才說:考藥理學之前的那個晚上,我們一起去圖書館復習,出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送我回宿舍,我們在中庭的大樹下道別,我鼓起所有的勇氣對他說,馬洛,明天就考藥理學了,如果我考了全班第一,你就把你的初吻當禮物送給我吧。巫承赫眉梢一抖,下意識問:他怎么說?他當時什么都沒說,他看了我半天,忽然笑了,揉著我的頭發說,不存在的東西可沒法送,我這么完美的男人,怎么可能把初吻這種東西留在十八歲以后。陳苗苗有點凄慘地笑了笑,嘆氣,唉,我當時挖個地縫鉆進去的心都有了,踢了他兩腳,開玩笑罵他對我沒有真感情,連初吻都舍不得送,然后把他趕走了。巫承赫沉默,心里替他難受。陳苗苗臉上的表情暗淡下去,低聲道:第二天考試,我本來能答一百的,提交試卷的時候卻鬼使神差改掉了好幾道題,最終只得了九十二你知道嗎學長,我不敢得第一,我怕我以后在他面前太難堪。巫承赫輕輕摸了摸他的頭,說不出安慰的話來。陳苗苗抱著靠枕窩在沙發角落里,心事重重地道:我真羨慕你和King神,要是我是向導就好了,根本不用糾結啊試探啊什么的,只要沖他散發點信息素,就能讓他愛上我人類的感情太復雜了,猜來猜去的,真是可悲。別說傻話。巫承赫拍拍他的腦袋,你要是向導哪里能像現在這樣自在。你還不是很自在?陳苗苗瞪他。巫承赫嘆氣:自在?好吧,比起在通古斯的時候是自在些,可是我犧牲掉的東西呢?你都看見了嗎?陳苗苗語塞,確實,要不是因為向導的身份,巫承赫不會這么年輕就結婚,生孩子,跟著金軒到這么偏僻的地方來。他當初在醫學院成績那么好,又是院長的得意門生,假以時日,說不定會超越沐的成就,登上阿斯頓大學校友錄算啦,為了King神這點犧牲算什么啦。陳苗苗又憊懶起來,用腳踹了踹他大腿,你不愿意放著我來。一邊去!巫承赫推開他的腳,正色道:那你打算怎么辦?這次背著家里人跑到這里來,是打算再努力一把?我也不知道啦。陳苗苗說到這個又鉆進了他的蝸牛殼,反正在哪里都是實習,來都來了,就呆著唄,嗯嗯,說不定我哪天想不開又去表白了呢,要是他跟我友盡,我起碼還有學長你這個安慰獎。滾開,誰要當你的安慰獎!巫承赫知道他這么說有幾分自嘲的意思,想起從前的事心里肯定是不好受,便故意惡聲惡氣罵他,說不定你過兩天就移情別戀了呢,月槎艦隊別的沒有,帥哥多得是,個個都比馬洛帥。是嗎?那我可艷福不淺呢。陳苗苗做出色迷迷的樣子搓手,學長你記得走個后門,把我放到男性科去,這樣我就能天天給帥哥們檢查身體了呵呵呵呵要點臉吧!巫承赫拍他,太晚了,睡覺去吧,客房給你準備好了,明天一早還要去醫院報道,別遲到了!客房?為什么是客房?難道你今天叫我來不是為了適可而止吧!從第二天開始,陳苗苗正式進入天槎醫院,成為一名實習醫生,不過讓他失望的是巫承赫并沒找關系把他塞進男性科,而是將他放在了最為忙碌,最為鍛煉人的急診科。天槎艦隊主要負責在芝罘鏈星云阿爾法陣線巡邏,但他們的工作可不光只是巡邏而已,畢竟他們比鄰的是遠航軍,聯邦的另一支軍隊,而不是什么時刻準備跟他們打仗的敵人。所以他們還負責在芝罘鏈幸運附近的一些開發項目,比如能源、礦產的發掘,科學勘測,基礎建設等等。工兵門長期在空間港和小行星上工作,因為自然條件比較惡劣,意外事故時有發生,一些輕傷隨隊的航醫就能處理,但如果有中度以上的傷情,就必須送往軍醫院了。于是天槎醫院的工作還是非常繁忙的,尤其急診科和外科,簡直一天二十四小時連軸轉,每隔一會兒就要處理一批急癥患者。陳苗苗呆在急診科,半個月的工夫就領略了這里緊張的工作氛圍,